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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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皇宮內，元世和皇后娘娘高坐上首，鳳凰公主屈居一旁，燕鐵木抿着嘴，雖低垂雙目，仍依然撥背，風姿颯。

四周的氛圍透着異樣的煙塵，低低的嘆息和偶爾飄進的涼風，在彼此的身側。

皇后娘娘首先打破沉默“你當真要娶那名漢女為？”燕鐵木不加思索，立即答道:“是的，婚禮就定在十後。”

“你瞎了眼了？”鳳凰公主暴跳地指着他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來路？她是個專門偷雞摸狗的土匪、女賊！沒想到你堂堂一名大將軍居然甘心娶個身分卑賤，行為無恥的女人當子。”

“她不是土匪，沒權利這樣污辱她。”

“她是。”鳳凰公主切齒道:“我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公主，我説她是，她就得是。”

“住口！”燕鐵木雙手握拳，面眸瞠然極至，一臉陰於，令人不自覺地骨悚然。

元世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的火，趕緊出來打圓場。

“鳳兒，就少説兩句吧，燕將軍決定要娶的女子，想必有她令人賞的一面。”

“哼！莫非他是逐臭之夫，專挑別人不要的。”女人吃起醋來真是可怕，每句話吐出來都像釘子，一意地傷人。

“夠了！”皇后娘娘瞭解她女兒的心思，不過這樣惡口惡言的，只會將燕鐵木推向那名漢人女子的懷抱，卻不能挽回他的心。

“鐵木，我問你，那名女子真的如鳳兒所説的，是個土匪？”

“當然不是。”燕鐵木回答的語氣很堅定，但是心很虛，好在鍾靈兒已經金盆洗手了。

“恐怕你説的不是真話。”皇后娘娘指着案上的奏摺道:“有人指控你勾結阿祁山的土匪，阻撓朝廷前往剿滅，有沒有這回事？”

“絕無此事。”分明是指控他的那朝廷命官鬥不過鍾靈兒，沒法招降她，居然把罪過全往他頭上推。

“娘娘所説的土匪已經被未將降服，前還曾幫助阿圖秀梅格格擒住亂賊，並且救了她的命。”

“真有此事？”元世對燕鐵木素來信任有加，一聽到他又立了大功一件，立即不願再追究他到底娶的是不是女土匪。

“據悉阿祁山的響馬刁蠻難馴，魏侍郎曾先後派出大批兵馬圍攻，卻都鎩羽而歸。燕將軍果然神勇過人，竟能一舉平了這個亂源，朕得好好獎賞你。”

“父皇，你有沒搞錯，他要娶的就是那個土匪頭。”鳳凰公主原就略嫌臃腫的身材，讓怒火、妒火一撐，愈發顯得碩大無比。

“了不起，”元世眼裹的燕鐵木可以説是零缺點。

“不但平了亂源，連心都一併收服，這正是我大元朝的文武百官最該學習的。”

“母后，”鳳凰公主氣急敗壞地賴向皇后娘娘“我不管，要替我作主。”

“鳳兒，安靜一點。”皇后娘娘吃過的醋比她女兒打翻的醋缸還要多，所以她最清楚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是下下策。像燕鐵木這種頂尖的人物，就要用最高級的手段。

“鐵木，照你的意思，你是非娶她不可羅！”

“正是。”

“也好，先納妾再娶，亦無不可。”

“末將不明白娘娘的意思。”燕鐵木道:”末將今生只想與鍾姑娘共結連理，並不打算再付納妾。”

“男子漢大丈夫，三四妾本是人之常情。你是我大元朝的護國將軍，豈可娶一名庸俗女子為？”説有推銷女兒推銷得這麼名目張膽的。

“在末將眼裹，哪便是金枝玉葉也比不上她。”

“不用再説了，”這世上夠資格用“金枝玉葉”當形容詞的，除了她女兒還會有誰？堂堂一名公主“拚”輸一個女土匪已經很羞恥了，他居然還雪中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