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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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和媽媽、弭花花坐到了後排,可惜的是suv的空間十分寬敞,後排坐下三個人綽綽有餘,我連和媽媽擠在一起的藉口都沒有。明晃晃的車燈亮起,大姨剛要踩下油門,忽然又停下了動作,我順着大姨的目光看去。
只見那個前台小姐姐不知什麼時候杵在了車子左前方不遠處,剛好站到了大燈照範圍之外,昏暗的天使得她原本就僵硬的臉變得更加可怖,活像是八十年代港片裏的女鬼。
所有人都沒能察覺到她的靠近,我緊張地盯着張又雪的嘴角,生怕下一秒就只能看見她的鼻孔。大姨並沒有慌亂,淡定地開了車窗上的碎渣,將胳膊搭在了窗沿上,不疾不徐的説道:“你有什麼事嗎?”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彷彿車輛的登記證書上寫着的就是大姨的名字。張又雪面對大姨的詢問充耳不聞,也沒有手這個犯罪現場的意思。
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雙手叉垂於小腹,狹長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細縫,笑眯眯的看着車內的眾人,雖然小姐姐容貌在水準線之上。
但在此情此景的渲染之下,你哪怕是迪麗熱巴這麼盯着我,我也只會覺得瘮得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雙方僵持不下。
或者説壓就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剛想催促大姨這個節骨眼兒還講什麼先禮後兵,大姨已經果斷地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我連忙回頭張望着,透過後擋玻璃看去,張又雪依舊沒有什麼異動,背對着我們站在原地,目送着我們離開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到目前為止我們的逃亡之旅還算順利,沒有生什麼事端。
甚至連媽媽昨晚的經歷都比我們這一路走來更加兇險,希望好運能眷顧着我們平安的踏出這個鬼地方…忽然,我猛地打了一個靈,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頭磕在了車頂上。
我顧不得腦袋上的陣痛,轉身看向了我們出發時的方向,張又雪那張還算俏麗的臉頰上依然是一個招牌式的微笑,雖説是職業的笑容,倒也不會惹人反。
然而我的冷汗卻是一股股的往外冒,前台小姐姐的身體雖然沒有動作,但她的目光卻跟隨着我們汽車而移動着,脖子幾乎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親,大家又不,用不着這麼依依惜別吧…我嚇得趕緊坐了回去,生怕多看一眼小姐姐還以為我捨不得走了,要是熱情的把我留下那可咋整…媽媽雖然慫得一批。
但她是屬於那種好奇心蓋過求生的類型,明明對鬼神一類談及變,卻偏偏還要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偷偷看恐怖片,半夜嚇得睡不着覺跑來鑽我的被窩,可惜從我上初中之後,媽媽就逐漸收斂了自己的行為。
那種早晨醒來發現懷裏突然多了個大美女的幸福體驗一去不復返。眼見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媽媽實在是忍不住自己探究的慾望,摟住弭花花的肩膀給自己壯膽,悄悄回頭張望了一眼。
好在此時車子早已駛出了一段距離,四處瀰漫着的薄霧淹沒了張又雪的身影,媽媽張望了半天,看了個寂寞,扭頭緊張兮兮又帶着一絲絲期待的看着我問道:“咋啦咋啦,你看到什麼了?”我並不想告訴媽媽我所看見的東西,反正我們都成功逃出來了,沒必要讓媽媽平白擔驚受怕。可我還是個孩子呀,害怕不是我應有的權利麼?
“沒…沒什麼…”我靈機一動,死死咬着嘴,微微低下了腦袋,雙手用力地壓在膝蓋之上,緊緊地握成拳頭,擺出了一幅驚慌無措的樣子。
媽媽果然放下了自己的好奇,關切地朝我靠了過來,伸手想要搭在我的肩膀上,給予我來自母親的支持,然而我已經“嚶嚶嚶。”的撲進了媽媽的懷裏,摟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纖,腦袋不斷地在媽媽的身上蹭着,後腦勺頂着媽媽的一對巨,受着生命本源的份量。媽媽愣了愣,並沒有把我推開,而是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柔聲細語的説道:“沒事了,沒事了…”這下搞得我反而不敢再亂動了,我又怎麼能去褻瀆媽媽純真的母愛。我收起了小心思,靜靜地趴在媽媽的懷裏,弭花花突然低頭看向了我。
只見她一手倚着膝蓋託着腮幫子,葱白的玉指抵着臉頰上上下下的滑動着,更過分的是她還對我比了個口型:羞羞臉。阿西吧這臭丫頭居然敢嘲諷我?!
你個鹹魚還不是隻能看着你爸爸相親來相親去的束手無策,千方百計、死皮賴臉的跟到了這裏,結果你就窩在房間裏寫了幾天的作業?!腦子裏沒進幾本一課三練幹不出這種事情。
有道是你笑趙某羞羞臉,趙某笑你乾瞪眼!想是這麼想的,但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一個準高中生在同齡人面前趴在媽媽懷裏撒嬌,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我乾咳一聲,從媽媽的懷裏爬了起來,媽媽反而是有些母氾濫,雙手依依不捨的搭在我的身上,要是沒有弭花花這個大燈泡,我指定要在媽媽身上賴到天荒地老。
重新坐直了身體,我朝媽媽點了點頭,示意我已無大礙,眼神卻總是忍不住向後撇去,生怕一回頭就看見張又雪的臉緊緊貼在後擋風玻璃上,索扭頭看向了窗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冷清的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昏黃的路燈雖然還在工作,卻一直在忽明忽暗的閃爍着,不知是從哪個爛俗的恐怖片場批發來的。
藏於陰影之中的老槐樹,巨大的樹冠無風自動,嘩啦作響,籠罩在朦朧的薄霧中就像是一隻猙獰的怪獸在無聲地咆哮着。一輛白的越野車緩緩從霧中駛了出來。
刺眼的疝氣大燈穿破黑暗,卻始終無法照亮薄如蟬翼的霧氣,此時路面的能見度實在太差,大姨不敢開得太快,輕踩着油門,穩穩地行駛在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上。
剛進村子那會兒,這裏雖然地處偏僻,但在有心人的宣傳造勢之下,頗有一種門庭若市的覺。
然而眼下的丘陵村早已不復昨的喧囂,家家户户房門緊閉,一絲煙火氣都看不見,不遠處的一扇捲簾門上更是裂開了三條巨大而狹長的豁口,光是這扇門的慘狀就足以令人惶恐不安。
弭花花一開始還帶着冒險般的小興奮,隨着我們愈發深入薄霧之中,遲鈍如她也終於漸漸察覺到氣氛的不同尋常,小小的腦袋越埋越低,紅彤彤的臉頰血盡去,甚至主動鑽入了媽媽的懷抱,與方才的我如出一轍。為何女孩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表達自己的恐懼。
而男孩子只要稍微怯就會招來異樣的眼光?我也想要跟着弭花花的動作再次撲進媽媽的懷抱,然而媽媽的母愛卻已經盡數轉移到懷裏的新歡身上,嫌棄的一把將我推開,温柔地安起弭花花來。
可惡啊!到底誰才是您的法定繼承人?!媽媽想要一個女兒的慾望被弭花花徹底發,此時我若是不開眼去觸這個黴頭,無異於是自尋死路。這臭丫頭真就一點底線都沒有,當初在我面對説了那麼多媽媽的壞話,如今卻能心安理得的趴在媽媽身上尋求安,這份心理素質可以和大姨有的一拼了。我懶得去和弭花花爭寵,絕對不是因為現在的我沒有一絲競爭力,眼不見心不煩,我索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