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殊為不易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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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着被我勒出了幾道紅印的手掌,嗔怪地斜了我一眼,雖然媽媽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她輕鬆的語氣已經足以説明一切,大姨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媽媽絕無可能這麼平靜。
“喲,黛玉你可算醒了。”大姨恰好在此時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個手抓餅,毫無淑女形象地大口啃着。
看到大姨整個人完好地站到了我面前,我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這時候我才覺到身體上傳來的一陣陣空虛,我的胃都快把自己消化了。
“早就説讓你加強一下鍛鍊,看着人高馬大的,一下子就被人撂倒了。
腦袋上丁點大的包,愣是昏了整整一夜,老弭從醫十幾年都沒能看出來你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給他都整不自信了。你再不醒過來都可以用你的名字命名一項新的發現了,不過你的名字沒什麼特,我替你想了一個。就叫趙氏孤兒吧…”大姨説着,又咬了一大口手抓餅,還將沾到佐料的葱葱玉指輪番放進嘴裏狠狠嘬了一口。
“趙詩芸!亮亮這才剛醒過來,你能不能少説兩句?那一子敲你頭上試試!”媽媽扭過頭,對大姨怒目而視。
“切!本女俠神功蓋世,區區小賊就算來陰的,能奈何的了我嗎?”看着媽媽愈發陰沉的臉,大姨悻悻地閉了嘴,聳了聳肩,走到牀邊坐了下來。我絲毫不在意大姨的嘲諷,只要大姨人沒事,區區嘴炮又有何受不得?遲早我要還到大姨身上的另一個地方去。
雖然迫切地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腹中的飢餓非比尋常,要不是媽媽説我只昏了一夜,就算是七天七夜我都不覺得驚訝。
我餓的都快再次暈厥了過去,食慾壓過了求知慾,我嚥着口水,抬手一指大姨正要往小嘴兒裏送的手抓餅,大喝一聲:“麻…麻…人家想吃那個…”
“噫,想吃呢?自己買去!你知道我加了多少個雞蛋和火腿腸嗎?!”大姨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挑釁似的當着我的面又狠狠咬了一大口。
“這麼大個人了,都不知道讓着點,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媽媽語氣埋怨,劈手就將大姨手上的頂配版手抓餅奪了過來到我手裏。
“來,寶寶,趁熱吃!不夠讓你姨再去給你買…”
“yue。”大姨渾身一顫,惡寒的看着我們母子倆,雙手抱着胳膊瘋狂的上下着雞皮疙瘩,逃也似的衝出了房間。我和媽媽相視一笑,出了勝利者的表情。
我們母子倆的默契可是在一場又一場的晉級賽中磨鍊出來的,久違地配合依然沒有絲毫的生疏。
只要我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媽媽瞬間就能明白我的意思,靈魂伴侶,不過如此。五塊錢的手抓餅愣是讓大姨加料加到了五十塊,我低下頭,嘴巴張到了極限,滿滿地咬了一大口,這才滿足的出了一口氣。
殘留着大姨津的手抓餅格外的香甜,也可能是因為那層層疊疊的番茄醬。媽媽見我狼虎嚥的樣子,連忙幫我倒了杯温水,下樓打包午飯去了。
吃完大姨超級豪華的手抓餅,我的胃終於不是一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架勢了,枯竭的體力也恢復了些許,我嘗試着下地走出了房間。大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愜意的看着相聲。
“老姨你沒去吃飯嗎?”
“呵呵,我的午飯不是讓你吃了嗎?”
“呃…”我尷尬得笑了笑,原來那是大姨準備的午飯,難怪那麼奢侈呢…不過我絲毫沒有覺到愧疚,乾飯最積極的大姨這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看就是準備蹭我的東風,等着媽媽投食了。
無視窩在沙發捧腹大笑的大姨,我仔仔細細觀察着客廳,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絲毫沒有打鬥痕跡,雖然大姨安然無恙我很開心。
但我實在是想不通大姨是如何從那兩人手中逃出生天的,尤其是那個窮兇極惡的刀疤臉,我着實是輕敵了,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而且也沒有走程,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我的社會閲歷果然是太匱乏了。我坐到了大姨身邊,謹慎地措着辭,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老姨,昨晚我昏之後發生了什麼?您…沒事吧?還是…出廠時的配置嗎?”大姨止住了笑容,冷冷地盯着我,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夾在身側。我憋得滿臉通紅,瘋狂地拍擊着大姨的胳膊大喊道:“ican"tbreathe!
ican"tbreathe!”眼見我即將再次暈厥,大姨這才不情不願地鬆了手,我差點沒享年十五歲,慘死在大姨的魔爪之下。
大姨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是你啊?這麼不堪一擊。你當申城四害是白叫的嗎?咳咳…”我着通紅的脖頸,腦子有些缺氧,沒有注意到大姨似乎説漏了什麼東西,即使我是被偷襲的,但我還是嚴重失職了,明明信誓旦旦地想要保護大姨,結果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就坐了冷板凳。
話雖如此,我能覺到大姨剛才趁着打鬧的機會偷偷摸了摸我的後腦勺。大姨總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關心着我,就是希望下次下手能輕一點,保不齊哪天我就在大姨的關心下真的沒了。
大姨優雅地端起茶几上的高腳杯,呷了一口茶,這才繼續説道:“那個老混混和他的姘頭暫時被我捆了起來,關在了村委會,本來昨晚就報警了,結果説太晚了山路不好走,第二天才能出警。
然而都到這個點了還沒個人影,鄉下的派出所真是沒有丁點效率。”看到我鬱郁不歡的模樣,大姨放下了杯子,嘆了口氣接着説道:“你也不用太過自責,這次連我都被擺了一道。
也怪我犯了懶,要不是你替我捱了這一悶,我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我連忙追問道:“此話怎講?”
“每次出門在外,我都會在房門上做一些小標記,以確保在我離開之後沒有外人進入過房間。難得這麼多人一起出來玩一次,又是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我也就鬆懈了不少。
而且開門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到鎖有被破壞的跡象,你猜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大姨臉上微紅,難得的有些慚愧,以大姨的臉皮來説,殊為不易。
“呃,開鎖不是他們的基本功嗎?”我疑惑道,刀疤臉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的,會溜門撬鎖之類的技藝也不算太過驚奇吧,大姨有什麼必要在這裏賣個關子?
“呵呵,如果他們是開鎖進來的我也就認了。
他們是用鑰匙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
“什麼?!”我下意識一摸口袋,想起我跟大姨又不是一個房間的,大姨的鑰匙自然還在她的手上。
“是媽媽的鑰匙丟了讓他們撿到了嗎?”
“你媽媽她就沒有鑰匙,一個房間只給配了一把,那個老混混住在二樓的這個套間裏,結果特麼每層套房的鑰匙居然是一樣的。”大姨沒忍住爆了個口,我也是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