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裑子一斜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或許媽媽的話就是原因,對於我替大姨捱得三刀,媽媽的心裏要説完全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她自然不會來責怪我的魯莽,也不會覺得我不該冒死去救她的姐姐,但一碼歸一碼,媽媽多多少少對大姨有些嫉妒,而大姨的嘴硬更是不偏不倚地戳到了媽媽的逆鱗,潛藏的小情緒被徹底發出來。
釀成了暴風雨的前兆。反觀大姨,在被我強行那啥之後,大姨原本是打算讓踐踏了她的尊嚴的我付出血的代價,然而這個代價卻以更加慘烈的形式呈現在她的眼前,古有佛祖割喂鷹,今有我趙亮自殘救姨。
不僅如此,我還替大姨擋下了致命一擊,如果我犯下的罪孽需要以生命去抵消的話,大姨現在反而倒欠了我一條命,事實上我也算是死過一次了,那把刀但凡偏個幾公分,這本書也就完結了。
總而言之,戲劇的變故搞得大姨隱忍多時的火無從發,而媽媽自然成為了首選目標,子不教,父之過。
可我沒有爸爸,大姨也就只能找我的出廠商頂缸了。兩人各自憋着一股氣,針尖對麥芒,又是從小爭到大的死對頭,彼此間自然就更加不會顧忌什麼,掐起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
“好餓啊!什麼時候吃飯?”我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大大咧咧地闖了進去。見我回來了,媽媽和大姨也不好拉下長輩的顏面在我面前吵起來,但她們之間的恩怨,似乎並未到此為止。
接下來的幾天看似平靜,實則暗湧動,媽媽和大姨開始了無形的較勁,雖然沒有到冷戰的地步,但她們的頻率僅限於常必須的程度。大姨每天晚上依舊和媽媽睡在一張牀上,但兩人從來都是背對着背的姿勢,同牀異夢也不過如此。
***雖然我注意到兩人的彆扭,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化解她們的矛盾,就連起因我都是靠猜的,破解更是無從談起。
一晃三天過去了,無論是電視上還是互聯網,我都沒能看見那個村子的相關報道,我甚至自己嘗試着發了個貼子,還不到五秒鐘就被屏蔽了,不由得嘆資本的力量是多麼的恐怖,難怪連個採訪我們的人都沒有。
對於趙家的影響力也算是管中窺豹了。我的傷勢已經恢復到足以拆線的地步,連右腿上缺失的那塊都已長出了一半,一直在醫院裏耗着也不是個事兒,距離暑假結束已經不到一個月了,這裏人多眼雜,舉頭三尺有監控,不管是媽媽還是大姨的心裏都會下意識地提高警惕,我要想在這種條件下取得進展簡直難如登天,只有在家裏悉的環境下才有可能讓她們卸下防備。
媽媽並不同意我提前出院的請求,奈何連主治醫生都點過了頭,畢竟所有的檢測設備都亮起了綠燈,我現在的生命體徵何止是平穩,簡直旺盛過了頭,再過兩天怕是都能倒立打飛機了…
咳咳,來自醫生的建議是呆在醫院裏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還不如換個舒適的環境靜養,對傷勢的恢復更為有利,換藥這種小作當地的醫院完全足以代勞,再説了。
那麼深的傷口還沒幾天都快結痂了,還換個什麼藥…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當着媽媽的面説出來。
再三和醫生反覆確認後,媽媽只好在我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辦了出院手續,原本以為可以回家了,媽媽卻是帶着我上了大姨開來的車,拐進了一套四合院。
(//省略在外公家的環節)臨走前,外公想要為我們安排專機,媽媽卻是以定好了機票,退票要扣手續費的蹩腳理由婉拒了,外公也沒再堅持,任由媽媽攔了一輛出租車。
媽媽剛要扶着還坐着輪椅的我上車,我卻隱隱發覺有些不對,大姨還靜靜地站在門邊,絲毫沒有跟過來的意思。我心中湧起一種不妙的預,輕輕推開了媽媽的手,我推着輪椅,轉向了大姨。
“老姨,您不上車麼?”我直視着大姨的眼睛,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問你,你們是要去哪裏?”大姨並不與我對視,只是望着天空,幽幽的反問道。
“回家啊…”我有些莫名其妙,方才和外公道別的時候大姨分明也在場,難道大白天的大姨就夢遊了?
“是啊…回家。可那裏,並不是我的家。”大姨的語氣有些落寞,又透着股淡然。
“誰説不是了?!”我急得一下子從輪椅上站起來,右腿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疼得我一個趔趄,仰面栽倒下去,大姨和媽媽幾乎同時朝我撲了過來,只是媽媽離我更近,大姨看到媽媽已經扶住了我,也就停下了腳步,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灑然一笑,轉身擺了擺手,邁進了幽深的院子。
媽媽心疼得想讓我重新坐好,我卻執拗地站着,望着大姨早已消失的背影發呆,直到出租車的司機不耐煩地按了下喇叭,我這才從恍惚中驚醒。
最後再看了一眼古樸的宅門,我順從的跟着媽媽上了車,駛向了屬於我和媽媽的家。一路上我沉默不語,機械得跟着媽媽過了安檢,登上了飛機。
大姨會選擇留下來着實出乎了我的預料,卻也在情理之中。以大姨對我情的變化,哪怕是身為情專家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再加上我曾經對她犯下的罪行,愛與恨兩種極端矛盾的情織在一起,今後該以何種面目面對我?或許再也不見就是大姨所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式。
所以我選擇尊重大姨的選擇,沒有去胡攪蠻纏,沒有去撒潑打滾,沒有去以我的付出來要挾她跟我們走,雖然最愛的媽媽就在我的身邊,可這心裏就像是缺了一塊,再也拼湊不起一個完整的形狀。
此去一別,或是經年。媽媽察覺到我的傷,想方設法找我搭話,卻見我老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小脾氣也是上來了,抱着胳膊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不再説話。
沉浸在離別的悲傷中的我忽然被一旁強大到無法忽視的怨念驚醒,我回過了神來,看見媽媽一副氣哼哼的樣子,奇怪的問道:“媽,您怎麼了?”
“我看你還是留下來吧!”
“啊?”
“你人雖然坐在這裏,魂兒可還沒跟過來呢吧,這麼捨不得她,乾脆你和你姨過算了。”媽媽的語氣冷漠,卻透着股濃濃的酸味。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顧着悲傷大姨的離去,卻忽略了眼前人的受。
我嘻嘻一笑,封存了所有的情緒,強行挽住了媽媽的胳膊,握着她纖柔的小手,五指緊扣,身子一斜,靠着了媽媽的肩膀上,夾着嗓子道:“不要嘛,我要和媽媽過一…輩…子…”媽媽不耐煩地甩了甩了胳膊,卻被我牢牢地黏着,象徵地掙扎了幾下,媽媽輕聲嘟囔了句“煩人。”也就任由着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牽着她的小手,嘴角卻是終於有了一抹笑意。來來回回的空姐時不時投來奇怪的目光。
畢竟我們這一對母子的顏值放哪兒都是令人矚目的存在,而一個母親和一個半大的少年五指緊扣的畫面,多少有些違和了。
“放開啦!你手心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