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話圖之卻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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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話圖之卻敗“如果你再這樣衝動,總有一天,絕對是你先跪在她面前!”殷奪瞪着弟弟,毫不客氣地怒道。
然而兩人心裏卻俱是一驚。
放手吧,放掉那個女人,不再想起惦記,也不要…因為她,而敗壞了家族的生路。他們心裏都明知道,現在的她,有這個本事。現在的形勢,有這個趨勢。
只是男人有的時候直線思考,不理解女陰柔而多變的思維,自然思想上難以順應統一。他們以前能夠以親情和名譽綁縛住單白,剪斷她的羽翼,監視她的一切行動,卻不瞭解現在的她究竟還有什麼在乎什麼不在乎,所以一時想起,打過的好牌,不管會不會已經成了一副爛得要命的臭牌,也要黔驢技窮地再使上一回。
殷家兄弟現在本不能在醫務室這樣眾目睽睽的地方動手擄走單白,因為一時不敢保證能否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甚至一旦被發現,給抖了出來,恐怕原本暗地裏幾大家族及勢力互相使絆子的情形,立刻就會藉機將擄人一事提升為正式戰爭導火索,光明正大地來一場烈狠絕的無聲廝殺。
他們殷家不怕,可是絕架不住人多。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他們殷家總不能對外因着一個女人為由頭,就這樣被人戳了脊樑骨,敗了,還要被人鄙視得抬不起頭來吧!
殷奪和殷羅並不在乎手段正大光明與否,只要速率外加有效,他們本不介懷自己私底下的小動作小計謀到底是不是很令人不齒。
於是,新的一,他們在公事上令人一時牽住樂正驍,來守着單白的宗執被醫生護士絆住,殷奪和殷羅則大大方方領着那副自以為的好牌,進了單白病房。
殷羅當先笑道:“小東西,看看我們帶誰來看你了?”他一臉喜氣,不知情的,恐怕還真要以為他有多好心,多關切,多麼義不容辭!
單白側了側頭,看向殷奪殷羅身後,那一對低着頭不敢吭氣的身影,微微勾起角,細聲細氣地説道:“兩位殷少,你們不明説,我又哪裏知道誰來了誰沒來的?咱長的這對招子,可沒放的那麼亮,識人得清!”最後一句,分明被她拖長了調子,似笑非笑地説着,無比諷刺。
殷羅被她噎到,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分明是看出那一對是什麼人了,可是明面上她自己不説出口,話裏話外透着諷刺,就是不讓他佔了半點上風!——他能不氣?!
殷奪站在殷羅身側稍稍靠後的位置,聽她那麼一説,眼神暗了暗,卻是不動聲,只將身後那兩人推了出來,温聲道:“來,見見你們的表姐。許久未見了,姐弟間一定有很多話要説吧!”殷羅從善如地接口“是啊,我和哥就先出去,不打擾——”他正要説將房間留給姐弟三個好好“敍舊”卻被單白很快打斷,冷笑一聲:“不打擾?怎麼不打擾!——殷二少,我説你這做人可真是太無禮了吧!眼見着我傷了病了的,在這兒又多不舒服,還給我些個不三不四不明不白的人,愣充我哪門子親戚——怎麼着?殷二少,您就這麼想見我不舒坦,什麼人都帶過來,硬是要將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她冷冷笑着,面上因為略略降低卻並未好透的高燒染紅了雙頰,顯得很是嬌媚,卻因為那一抹冷笑,顯得妖嬈而殺伐氣甚濃。
殷羅不無委屈地想:幹嗎都罵我一個人身上啊?這蠢主意是哥想的嘛!我也很委屈很憋屈很無奈的好不好?
聽單白句句點名道姓地諷刺他這個“殷二少”殷羅鬱悶得只想撓牆!
那對悶頭悶腦的小子慢地蹭上前,略略抬眼,含着壓抑的驚慌與恐懼飛快瞥她一眼,又迅速斂下眸光,恭恭敬敬地齊聲喚道:“表姐好!”嘖嘖嘖。單白輕輕搖頭,含笑在心裏慨。環境和時光真的是再強悍不過的利器,當初小表弟們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不屑和高傲,總是那樣高高在上,彷彿面前的她就是來霸佔父母寵愛、掠奪關注目光的臭蟲,恨不得一腳踩死,再有多遠將她踢多遠。
以前她不相信有風水輪轉這一説,因為那實在太宿命,也太認命。只是沒想到,在她幾乎完全認命的時候,上天又來了一場惡劣的翻轉劇表演,而她則成了那個時刻最恰當的演員,出演了前半場莫名其妙而搞笑非常的戲碼。
眼前,顯然又是一例表演。
她掀開被子,小巧光的雙腳輕輕踩進地上工整擺着的一對粉紅羽拖鞋。那拖鞋很小很緻,面上是茸茸的粉紅,而鞋頭很有愛地做成胖嘟嘟的形狀,看起來好像一對拱着鼻子的粉紅飛天豬,可愛到不行。
這手筆,也就宗執那麼內心恐怖的人才設想得到這種feel,完全拿她當寵愛得不行的四五歲小女孩來養,看起來簡直恍若蘿莉養成。
十足令人發寒的品味。
而單白披散着長髮,柔柔的模樣,身上穿的更是一襲粉白的薄軟棉布睡衣,顯得她整個人小小的,嬌俏的,好像一個緻的sd娃娃,讓人只想碰在手心裏細細疼寵着,或是束之高閣,生怕被什麼人看到而搶奪去。
至少現在,殷奪和殷羅都差點急了眼,只想當即就將她帶走,讓那些個什麼人的,永永遠遠都看不到她,碰不到她!她只能是自己的,只能是——可現實是,現在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放肆,要兵不血刃地讓她親自走回他們身邊。能夠儘可能地和平解決,他們也不想跟她撕破臉太難看。威一個少女就範,還是…自己在乎的那一個,以前他們可以不去理會她想什麼,是因為自以為不在意,現在卻不敢太過強硬。
只是他們的耐心有限,這次且看她以前關懷維護的表弟們能不能打出一副好牌的效果,再做決定。
單白悠哉走上前,兩隻嬌小纖細的柔荑一左一右慢慢輕撫着表弟們的下巴,有些動作強硬地抬起他們的下巴,笑開了懷“喲,這兩位看着面生啊,不過長得倒是滿清秀的!兩位殷少,倒是捨得下手筆麼!——來,跟姐姐説説,你們都是什麼人啊?”兩個表弟齊齊一驚,不由得低呼出聲:“小表姐,是,是我們啊!怎麼你不認識我們了?”單白挑了挑眉,仍是饒有興致地望着他們笑道:“哦?我該認識你們嗎?聽這個口氣,你們好像還重要的,我要是不認識,就成不識抬舉了?”表弟們噎住。連殷羅都不是她對手,更別説有求於人的他們了。這話題明顯叫人接不下去!
殷奪也在後邊皺起了眉。
她在想什麼?打算着什麼?這又是裝瘋賣傻地在走什麼棋?
然而殷羅一抬眼,卻是大驚失。
單白湊近一個表弟身邊,纖白的指尖柔柔拂過他俊秀的小臉,輕輕按在那微微顫抖的雙上。柔軟的觸令她不由得一笑,她貼得更近,不出所料,受到表弟強烈一震,隨後死死壓抑的驚詫及厭惡情緒。
而那雙略顯熾熱的柔距離他的脖頸越來越近,直到…輕輕貼合在那上面,而她,忽地探出丁香小舌,在他的頸子上面飛快了一下。當即,表弟的臉刷一下子紅了個透。
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便以前橫衝直撞飛揚跋扈的狠了,可也算單純,哪經歷過這種陣仗!饒是如此小兒科的逗,已然令他緊張驚訝得快要透不過氣來,腦子裏嗡嗡亂成一團,本想不出還要説什麼話做什麼表演了!此時此刻,一切觸和火熱全都聚集在頸邊那緩慢而挑逗遊移的舌尖上,如此,令他腿雙不顫抖起來,快要支撐不住自己。
殷羅那臉當即刷一下子掉了下來,二話不説立刻衝過去一把推開那可憐的表弟童鞋,再一把扯住單白的手臂,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你…你好哇!”殷羅呲牙裂嘴,橫眉怒目——此刻,相信任何詞彙都難以描述他那恐怖混雜的面。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殷羅死活不承認,他就是嫉妒了!
殷奪差點氣得嘔血。她是怎樣?報復?愛現?還是…真的如他不敢設想的那樣,在她失蹤四個月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什麼遇到什麼,又是何種經歷,會將原本一個單純柔弱而厭惡情關係的少女,變成現今…這個樣子?
重點是…那是她的表弟!
表弟們顯然嚇呆了,因為房間裏的三巨頭你瞪我,而我方本風輕雲淡,彷彿什麼都木有發生過一樣,完全一派輕鬆。
殷奪走過來,手指慢慢撫過她的紅,用力擦拭起來,惡狠狠地説道:“你…狠!”他這一動作,單白的眼神閃了閃,她卻很快微微一笑,眯起眼睛,讓眼中的一切情緒都模糊起來:“謝謝誇獎——”
“不過…”單白微微一笑“殷奪,請你記住!——這就是我,已然被你徹底毀掉的人生!”
“我會如此繼續…”
“看着心疼?還是嫉妒?——無論是哪一種,誰的情緒先動,越烈…呵呵,輸的就越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