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話粗暴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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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話暴教育單白直直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
她是被手背上一陣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刺醒的。宗執早已走了,影片筆記本什麼的不復存在,連牀角的小桌子都擺回原樣,彷彿沒有改變過,宗執本沒有來過。
可她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那個死變態是故意的,來嚇她,來看她仙死地被他嚇到的模樣,魂不附體,直接暈倒。
可是白裏那影片的情節,還有宗執的話,全都烙印似的刻進了心裏。
那片子,來來去去的人,不就是那幾個識的面孔,怎會做假。在一邊拍片的還時不時地出生指導,如何才是最高境界的sm…可不就是宗執那個死變態的聲音。
絕不會錯認。
單白拽緊了被角,越發覺得,自己的下場,連渺茫都已經不配用來形容,簡直可以説是——必死無疑。
手背上着針,長長的細管子連着一頭的吊水,內裏晶瑩的體一滴一滴滲下來,慢得如同默數人生的最後秒數。
單白慼慼笑了一聲,用力拔下手背上的針。那一下實在太過暴,一瞬間逆的鮮血順着管線噴入吊瓶,而手背被針尖撕扯開一道不小的血口,那麼猙獰。
失了血,神思漸漸茫遠,一瞬間腦子裏那些紛雜擾亂統統被清空,這覺真是奇妙美好得緊。
如果這一次也能就這樣死了…倒不失為一種幸福吧…只是很不幸,醫師摸準了時間,在前來為她拆針換吊瓶的時候,發現她儼然自的行為,於是立刻進行急救包紮,又將她險險地拉回生命線內。
這就是她的悲哀,他們的樂趣。看着她在驚恐痛苦以及恐懼中掙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他們卻每每想方設法將她拉回到那個地獄之中…數未見的殷家兄弟如狂風般席捲而入,恰好醫生給單白做完檢查,便被他們毫不客氣地推了出去,甩上門板。
殷羅箭步衝上前,緊緊抓着單白的肩,嘴氣得直哆嗦。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這次你又搞出這種事!”殷羅大吼,嗓門震得本就虛弱的單白腦袋裏更是嗡嗡作響。
單白有些無力地仰着脖子,這姿勢令她很是不舒服。可是盛怒中的殷羅沒有發現,一旁冷眼望着她的殷奪更是不想讓她好過,她無奈去推他的手“你,你放開我…”殷羅倏地抓起她的那隻傷手,將上面纏繞好的紗布魯掀開。裏面的藥連同粘膩的血都粘在紗布上,每每被殷羅毫不憐惜地揭開一圈,那種令人只想尖叫只想痛哭的痛楚令單白費了好大力氣才剋制下去。
饒是如此忍耐,那一圈紗布被揭掉的時候,單白頭上簌簌冒着冷汗,只覺自己的手背連同小半隻手臂都已然痛到麻木。
殷羅將她的手甩開,站起身,面不屑和嘲諷“這次怎麼不割腕了?這麼點傷口,看來你只不過想玩玩遊戲而已,在心裏偷笑我們為你焦躁不安的樣子吧!這樣也死不了,你可知後果會比你一月之前那次更嚴重!”單白仰臉看他,角勾出虛弱蒼白卻冷靜的淡笑,充滿嗤嘲“就會…就會威脅我嗎?你們這幫…變態!”她怒罵着,心底想的全都是影片裏他們是如何殘暴對待那個孕婦的情形。極度的憂心害怕在被質問的一瞬間驟然爆發,她更希望殷家兄弟在怒極的情形下直接將她就地掐死…倒省卻了多少麻煩!
然而殷奪卻是看出來了。他慢慢走過去,鉗住她尖細的下巴,雖然掌心處她的骨頭那麼硌人,令人不由自主為之心疼,可他提醒自己,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可惡,有多麼不識時務——也就不會心軟了!
“你儘量逞你的口舌之快吧!”殷奪冷笑“希望一切結束後…你還笑得出來!”説罷,兩兄弟不再留戀,憤憤甩門而去。
一室悽清。
單白緊緊縮在牀上,對於不可知也本沒有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未來…不單單是茫害怕,已經近乎絕望了。
她快要找不到支撐自己的東西,任何的信仰在變態、禽獸面前時那麼蒼白無力,虛弱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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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白貿然拔了輸管子,結果搞得血濺三尺一事,陶煜千也知道了。
不過在他趕過來之前,單白先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舅媽打來的。
“阿白啊…聽阿良阿德他們説,你最近的情況不是很好…”舅媽的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的“那,現在怎…怎麼樣了?”單白斜倚牀頭,面平靜。即便曾看過舅舅一家那麼不堪的照片,可是明面上,他們仍是她的親人,不管背地裏做過多少不堪的事,但想想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就像他們主動選擇了那麼一條路,而她則被命運壓着脖頸,被迫俯趴在自己的道路上,從沒有人肯停下聽聽她的聲音,只知一味拖着她向前走…所以再次面對舅舅家的任何人,她都沒有怨懟,也沒有埋怨和瞧不起,只是不再那麼親近了而已。發生太多事,她沒法對自己所謂的弱點有任何好心情。真的,完全沒有辦法。
於是單白平淡客套地回答:“哦,舅媽,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替我告訴舅舅,我沒什麼事,一切也都好的。”
“在學院…”舅媽吐吐,最終仍然問道“有人照顧你嗎?照顧得周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