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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料得年年斷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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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試考‬很快就要到了,我們全體投入瞭如火如荼的‮試考‬複習之中。

這就是平時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活生生的例子。

而天才優等學生諸葛小亮當仁不讓地做起了俺們的老師,——説起這個,還有一段曲,暫且按下,後再提。

我,雲長,翼德三個人,在諸葛小亮的監督之下,集合在雲長家的書房之中,埋頭苦k各書本。

當我們三人的教科書拿出來之後,諸葛小亮的眼睛刷地亮了起來,如此驚豔,就好像一道神聖的小火苗落到了他的眼睛裏,點燃了他內心深處熊熊的熱情開始劈里啪啦燃燒。

在他眼前:首先是翼德的書——真贊,清一宛如新書一樣,拿出去就能當一手貨賣個好價錢,翼德他甚至不曾在書皮兒上寫下他的大名。

他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愛護環保主義者,這種神,值得表揚——當然,如果不是從作為一個學生的角度來講。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翼德之所以會進陸軍指揮學院讀書,只是因為他在家闖禍太多了,而身為黑幫大佬的張爸爸怕這個寶貝蛋兒不成年便成仁,所以,單純地想給他找個安全地方消遣吧。

其次,雲長的書也好不了多少。從外表看,他的書本本本保養的十分美,甚至包了書皮兒,漂亮的山水卡通封皮,花樣百出的擺放在桌上,簡直如工藝品,讓觀看的人先有極大的視覺享受。

那當然不是因為雲長心靈手巧,而是因為雲長身邊的姑娘們心靈手巧。

這些書皮都是對雲長懷有某種神秘好的女同學們幫忙包的。

在我看來,那些包裝美的書書本本,就好像是錦衣華服包裹着的後宮美女三千,在書桌裏幾個月如一的等待雲長陛下的臨幸。以雲長的慵懶態度,通常會在心情極好消遣或者心情極差發的時候才能翻開那些書看看,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就算等到雲長殿下畢業,那些可憐的書如陛下尊貴的後宮一樣,倒會有一大半是清白無暇的。

於是我很驕傲:三個人相比,還是我的態度比較端正一點。

起碼我能在上面寫寫畫畫——我的書都兼職記本,圖畫冊,邊邊角角,充分利用,絕不費。

我尤其最喜課後題之下的大空白,篇幅巨大到能畫小型山水畫,我甚至在16開的英文書後創作了個短篇連載小説。而其他地方也不放過,琳琅滿目記錄的很是複雜:比如今天做了什麼好事塗幾首打油詩,雅興大發時候還會畫幾朵小花,一隻四不像一樣的狗或者一個不算美女的美女圖。

這麼多筆跡充斥其上,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楞眼一看還以為是認真的筆記呢,濫竽充數的效果非常不錯,嘿嘿。

可是諸葛小亮目光如炬,他以科研的態度望着歷史書上那副被我畫上了鬍子跟項鍊的名人圖看了整整三分鐘。

“乾的不錯。”他微笑着搖着扇子説。

“謬讚了謬讚了。”我十分謙虛。

“你怎麼不去考洛陽美院?”他的聲音越發温柔。

雲長跟翼德在旁邊很默契地笑出聲音。

我的額頭掉落一滴汗。

於是自那時候起,純潔的我明白了這世界上有一種手段叫做先揚後抑,還有一種説法叫反諷。

不好意思再做五十步笑一百步的淺薄事兒,我心悦誠服臊眉搭眼地也隨着雲長翼德低下頭去。

而諸葛小亮他翻看着我們三個的書之後,便開始用眼神翻看我們的人,翻一本,嘆一口氣,眼神冷一分,翻到最後,原先的小火苗蕩然無存,那雙眼冷的已經可以跟南北極的雪媲美,這個人也已經冷的跟南北極的南北極熊一較高下。

我,關小羽張小飛三個面面相覷,都覺得比較的無地自容,從諸葛那充滿了正義的眼神之中,一股愧對祖國愧對人民愧對江東父老的覺油然而生。

耳畔忽然響起一陣雷聲:“喂喂!test!test!”諸葛小亮不知從哪裏拽出一個大喇叭放在嘴邊“從今天起,全部聽我的,三天之後就是‮試考‬,在這期間你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諸葛小亮聲俱厲地説,比任何一個陸指的導師還要專業。

“我發誓我會給予你們地獄般的指導跟訓練。”這個人表情猙獰地説。

我們三個蜷縮着身子,雙手捂着耳朵,抵抗諸葛的聲音攻勢。

他開始以眼殺人,而且赫然功力到家,又吼:“聽到沒!大聲點!”

“聽到了!諸葛老師!”果然不成功,就成仁,我們三個終於無法承受地放下捂住耳朵的手,不約而同地直了板,裝作朝氣蓬的回答。

當時還心懷僥倖地想:伊不過就是一文弱書生,只不過腦子有點異於常人,還能把我們吃了不成?

全然不知危險將近,我們三還樂觀地互相擠眉眼地傳達信息。

———事實證明,我們高興的太快了,因為我們全部低估了諸葛的戰鬥力,以及——這個人的兇殘度。

他拿着一本書,坐在燈下,一看就是一夜,還不帶打瞌睡的。

諸葛君還真神奇,簡直如一個高瓦發動機一樣神。

而作為被他暫時圈養起來的我們三個,則在燈光下,努力地,吭哧吭哧,無法鬆懈地努力攻書。

而且,只要任何一個人想要偷懶打個盹什麼的,諸葛的雙眼都會像最先進的探照燈一樣看過來,然後如掃描儀一樣緊盯着你看,一直看的你無地自容恨不得把自己藏到書裏去。

我們三個連續熬了三夜,每個人的眼睛都變得黑裏透紅,紅裏泛着青。

連身體最壯實的翼德,走起路來都開始邁動s路線,模特兒似的一波三折,有一次翼德他還説:“唉?為什麼雲長家的走廊設計的這麼彎曲?”但幸好,體力消耗之下,大家的頭腦稍微地充實起來了。

翼德甚至能出口成章:“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雲長家…”讓我跟雲長在噴茶之餘十分驚豔。

在諸葛這位不是教官,遠勝教官的魔鬼導師的監督之下,我跟雲長,翼德,惡補半個學期落下的所有課程。

除了文化課,還有武功。

説到武功,這不是諸葛的長項,所以他只有旁觀的份兒了。

我,關小羽,張小飛他們在做文章做到想要吐的時候,諸葛就建議我們三倒黴孩子轉向武功練習,據他的話,這叫做勞逸結合?

啊呀呀呸呸呸。

雖然我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地覺得與其這樣,不如趁着這個功夫去牀上大睡一會來的舒坦,但這個念頭很不幸而且又順理成章地被諸葛斷然扼殺在幻想階段。

三個人站在雲長家的寬闊後院裏,頭頂是大太陽。

我明顯地看到翼德的臉黑的出奇,已經黑到一定水平,這種臉,晚上出門不用穿夜行衣直接就能跟夜混為一體都不待被人發現的。

而云長的臉也越發紅潤,紅裏還透着黑,原來是優質紅棗,現在這棗子被烤的一塌糊塗。

我很驚悚,想想不出自己的尊容會是啥鬼樣。

在我們站了三分零一秒之後,雲長忽然説:“諸葛老師,練習武功要有武器裝備,並鎧甲等,否則很容易誤傷。”他一本正經的。

“我只是抗議…”翼德嚷嚷。

我福至心靈般的跳出來,隨聲附和説:“是的是的,曾經有個同學沒有穿鎧甲就上場,結果你猜怎麼着?竟然一不小心被對方砍掉一隻胳膊,從此便成了殘疾之人,好可憐啊好可憐。”翼德撓撓頭,小聲嘟囔:“我怎麼沒聽説?我還是抗議…”雲長趕緊把這純潔孩子擋在身後,對着諸葛小亮説:“玄德説的我也聽説過,那麼大好的一個人才就那麼給廢了!可憐生為七尺男兒,從此不能再為國出力,真是…悲劇啊…”雲長極目楚天舒地開始抒發壯志未酬的情懷。

我的角有所不同,我適合扮演弱者。

於是我立刻尖叫,雙手捧着腮做鵪鶉狀:“好可怕!嗚嗚,如果我也那樣了,我肯定會活不下去!”諸葛小亮看着唱作俱佳的我們兩個,不慌不忙,搖動着羽扇,懶洋洋地説:“那還不容易,雲長的父親是少將,府中一定有多餘的鎧甲,隨便取出一兩件來不就成了?”我嚇了一跳,趕緊看雲長:夏天穿鎧甲,這分明是嫌我們死的慢了。

諸葛啊,你用不用這麼狠毒,非要我們走上絕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