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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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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叫的?

前面一聲長,後面一聲短。是説人的模樣,還是説狐狸的模樣,還是怎樣…

這首簫樂好悲呀。

遲暮大概從未打從心底真正安逸生活過吧?

她慢慢蹲下,拿起桌面一尊自己雕的小木雕像,望向鬱郁竹林裏的頎長狐影。

忽然,她很想透口氣了,替誰透口氣都好。她垂下臉,默默任糙雕像邊緣刺指頭。

一切,都像染了一層氤氲。

斐悦側頭看李福氣。

“你問我國爺後來怎樣了?又怎麼會有人提他出現?”

“對。”她答得乾脆。

他瞥了她一眼。

“喲,你覺得我很好套話?”兩人並步走在偌大回廊,觀賞種植在育幼院花圃內的紅紅紫紫大波斯菊。

她撓撓臉。

“就你跟我最,我也沒別的人能問。上次三蓮會的事你也跟我講了,我不過還想多瞭解一些,最多算我欠你一份情。”

“我要你欠的情做什麼了?”斐悦眯起眼。也罷,她都跟遲先生走近了,是有知道一些事的權利。

“國爺除了是一位龍脈師,他旗下還有許多營利機構,當然也有一些非正式組織,像三蓮會、五虎堂。”有利益的地方,自有人羣聚集,能瞭解掌握龍脈的家系,與政商名有所接觸,本來就能累積不少雄厚資本。

“説來複雜。”斐悦説道:“人心懷鬼胎,很多人另與其它組織和地方政治勾結。這件事在國爺神走下坡時就如此,現在則更嚴重了。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所以很多人表面上還亮着國爺名號,維持最後一點和平。”

“本該和氣生財嘛!可是又偏偏內訌亂鬥,我以前就是垮台被壓了,才跑來遲先生這的,好笑吧?”兩人都了,他也順便解釋自己的來歷。

他忽地食指一比眼前一尊雕像。

“喏,這就是國爺,這間育幼院也是他創辦的。”她抬起眼,發現室內一尊半身銅像,雕着一名老老的長者,身旁放了鮮花蠟燭,銅上雕刻了好幾排字。原來,方才斐悦邊走邊聊天,還不忘多替她解一道疑惑。

她有些訝然。

“遲先生連慈善機構都搶過來了?”

“是呀,還奪了不止一間。不過,怪了,之前每年國爺生,遲先生都會到這裏來的,然後獻上一曲國爺最愛的醉東風。”他彎下檢查了一下銅像上的誕生期,又看了幾束花圈與蠟燭。

“今年倒是很多人來這裏憑弔,除了是對遲先生表態外,也是來這裏聯絡情。畢竟國老以前健康時最重視的就是這裏,這就叫神長存吧…”她有些訝異地看了青銅像上的期,只是滿腦子還繚繞昨東風般的竹簫聲。

“既然國爺早不在人世,那遲先生為什麼還要繼續搶奪國爺地頭?”斐悦見怪不怪。

“他上禮拜還下令要侵略如火,不只是三蓮會。他大概想將國爺底下所有機構毫不留情地翻過來曝在陽光底下,所以這禮拜不少人想來我這套關係。”他聳聳肩。

“福氣,你有沒有想過,遲先生“以前”可能是因為想報仇?”她皺起眉,想了想,沒注意他的語病。

“不,沒可能。”

“説來沒人信,我從沒恨過他,甚至常想,長壽…他該活長久一點,活個百歲千歲的。”遲暮這麼説時,凝着遠處幽幽,帶着點懶洋洋的淡然,卻不是説謊。

仔細想想,遲暮從未對她説過謊。

她又思考了一下,才明白原來遲暮的那席話,只有對她説過,他是把她當成很重視很親密的人,才願意告訴她的。一想到此,她又更心疼他了。

“什麼沒可能?”斐悦疑惑道。

“不,沒什麼。”他聳聳肩,接着説:“以前原因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現在,我想他可能是因為你。”

“我?”她眨眨眼。

他也眨眨眼。

“嘖嘖,我還當你跟他,腦子明白。想想上個禮拜你們遇三蓮會夜襲的事,就是這件事後,遲先生才開始下令對任何有威脅的人不留情面。唉,其實遇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他一直以來都處之淡然,就像被下毒的那次。妖怪嘛,韌總是強了一點。”他看看錶,也差不多該忙了。

“喏,你還有什麼地方不清楚的?”

“我…”她先是被斐悦念得有點窘,再想起遲暮下黑白棋發火的那次,指甲有些緊地嵌入掌心了。

“一清二楚。謝謝。”

“哇!怎這麼客氣有禮了!那我打蛇上吧,這份資料幫我拿給遲先生。”用人用到底。

“你也可以翻翻看呀,你不是愛嚼舌的人,又跟遲先生親密,值得信賴。”什麼親密不親密啊!她瞪了他一眼,咳了幾下嗓子,翻開資料來,原來是三蓮會人的資訊,照片、姓名鉅細靡潰——她看得心底有些涼了。

“遲先生要這些資料做什麼?”斐悦搖搖頭,“我差人送你回去吧,最近治安有點差。下次別再自己一人偷跑來,我對遲先生難代。”幾名黑衣人護送她離開育幼院,越過大門時,她恰巧與帶了幾束花圈的人擦身而過。她又走幾步,若有所思地回過頭,那些人其中之一也回過頭。

啊!她有印象了。

是三蓮會的人,她手頭上的資料有照片。

也是前些子,來到遲邸,在小暗房中矮個子的那一位,姓趙,叫趙強。

他們也是來這裏憑弔國爺的嗎?抑或是來表態友善的?畢竟這裏算是遲暮的地頭…

正當思量,對方朝她走來了,有些急迫地問。

“李小姐,我們能談一談嗎?”遲暮捏腕處,覺今的庭院異常安靜,西北角的風涼颼颼灌入。

當他聽見側門推開的躡足輕步,他袖口一拂,輕挪木質磨地一點刺耳,原本倚卧的軟椅已經空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