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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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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沒法摸透她的想法,但他順着她走去的方向望去,沒了多久,嘴角便微微彎起。小號遲暮負着手,一臉的懶洋洋,跨步兜回來。

“遲先生,我好像有點明白風水了。”

“嗯?”

過癮的。”

“那風水是什麼?”他有些詫然。

“是選擇。在錯的時候,做對的選擇,有時需要狠狠地踢醒人,賭場這邊…”

“賭場很缺人。受了惠,肯在遲暮名號下掏心做事的人。”她眨了眨圓眼。

“怎麼?”

“只是覺得…當有權人似乎不賴。”

“你的心.似乎要變了。還是…這才是你心底本來的小財神?”他摸她鬢上柔順軟發,她臉頰頓時通透如顆紅柿。

“我子沒變,可以堅若金剛。我臉酸了,原來要裝你懶懶散散的不在乎,更費功夫。”

“表面功夫,馬馬虎虎。”他輕輕上她雙頰,外頭的賽馬蹄聲再度鼓譟,喧喧鬧鬧,一片霞染彤。

李福氣望向天空,多年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平靜,肩膀一鬆,賴在遲暮懷裏。

那一波一波的心跳,就像蝴蝶翅膀一樣,揚呀揚呀揚…

近來,道上私傳,專看風水的遲暮突受神佛召,主動下巡貧窮小店,給予資助;而凡遲先生所蒞臨的小店,人絕對洶湧。

嗡——嗡——吊扇緩慢,將近凝滯,一片一片滑過廳裏的空氣。

龍盤水,虎據巖,一具屏風刺繡的殺勢騰騰,焰氣森森。半遮掩的室內兩三人,中間一盞茶煙嫋嫋,李福氣相中的這家牛麪店,門可羅雀。

“風水…我是來看風水的。風水要出了問題,就是大問題了。”她慢條斯理地環視四周,雙手慢悠悠負在身後。

“哦?你説你是遲暮?”坐在對面的老闆眯眼盯着她。

頭剃三分,胳刺雙龍的虎背男眯起眼。如屏風上刺的老虎正惡狠狠瞪金光眼,等待噬一切。

她瞄了一眼櫃枱。

“老闆覺得,風水算什麼?”

“遲先生今刻意來説的風水?”

“風水即人,即是選擇。跟人轉的,也稱風水,風水跟對的人走;我見此地風水很是堪慮。”她摸上窗緣,上頭都蒙一層灰了,此時幾名客人推開大門,看了一眼店鋪,隨即反地離去。

她看了一眼外場人員,忍不住口而出:“老闆,您店裏的擺設簡直像掛羊頭賣狗,又放了兩三個站在店裏臉兇巴巴的外場人員在泡茶,生意當然不會好。”店裏兩三人互相換眼,蔣老大舉高茶杯。

他雖沒見過遲暮,但記得傳聞中的遲暮是頭狡猾狐狸,怎麼來的卻是這般其貌不揚的平凡女孩?

但眼前女孩舉手投足散發大將風範,面對他這角頭老大竟能悠悠哉哉,還敢獨身前來。好歹掛了份名號,有可能是對方遣來的使者,他不會掉以輕心。

若她是正牌遲暮,怎敢主動來國爺地盤?

他們打算先測測她虛實,於是早差人在杯裏放藥。

“遲先生一席話有理,我敬你。”沒料到對方敬她茶,她接過茶杯,疑慮了一會,但對方年長,就禮貌上來説,是該意思意思。她拿起茶杯止在邊,啜了一口。

這茶的味道,怪怪的…

她索一口氣入腹裏,覺得又苦又澀,忍不住道:“老闆,您這茶水,是否該換了呢?”

“小女孩,你夠膽喝我的茶。是想借此繼續談風水詆我?還是想從我這裏撈點油水?”蔣老大打自心底冷笑。

“我們不如來談你的年紀,跟傳聞中的遲暮是否相同。”她笑得有點僵,這…她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平凡小店怎會認識遲暮?還帶着濃濃的敵意?

是了。早從第一步踏入店裏,她就覺氣氛怪異。但她沒選擇離開,畢竟這陣子假借遲暮名義偷看風水,還真有很多店家傻傻的,不知道自己生意為何不好…

正當老闆想盤問她時,忽然大門推入一羣黑衣人,其中一名西裝筆的站了出來。

“義爹,咱該談談這條街頭巷尾換誰主事了吧?”老闆重重拍了桌面一下,瞪了他一眼,茶水四濺。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好樣的跟遲暮聯手,想搞走我?”怪了,這家店真的怪了——上三竿,頂着店面不開張,擺明趕客人,現在又來一羣凶神惡煞。

李福氣好像有些明白了,她闖入不該闖的地頭了。她太陽,怎麼頭好昏…

“遲暮?”年輕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不知道該不該應答,萬一是她造成了兩人的嫌隙,她會過意不去。

還想解釋…只聽對方與老闆你一言我一語,越説越過頭。

“最好是!原來是想把莫須有的罪名套到我頭上,好讓你繼續佔着缺!”

“胡説八道!”越演越烈,雙方掄起拳頭,甚至要上演全武行。

冒牌遲暮夾在兩人中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忽地,外頭細小似壁面剝落聲,順着一陣風颳入,屏風微晃。

“遲先生,茶還行麼?”一名飄逸男子迅速接過她手中茶杯,眉心微微一皺,見杯底只剩幾滴茶水殘餘。

她張圓嘴,呀…遲暮怎麼出現了?她她她…事蹟敗了嗎?

突如其來出現的人讓眾人呆若木雞,老闆與年輕人雙手仍扯着對方的領子,眼睛卻是瞪圓盯着男子。

“水往低處,人往高處爬,恩情當然也不能忘。若煙硝彈雨要波及遲先生,就得先過我這關。”他外袍罩上李福氣,打橫抱起。

“遲先生向來不人走絕路,也不強壓地頭蛇。但若看到機會,一定見縫針。順着她,您大可繼續捧着這碗羹,但要小心,別灑了讓螞蟻鼠輩分去——尤其是捧在自己人手裏。人,遲暮會繼續派人來此。”

“你在胡説什麼?誰管你遲暮遲暮!”

“這種施恩不需要!我自己人自己管!我是國爺底下的人,聽命國爺的話!一輩子都是,不會歸順遲暮之下,更不接受控!”老闆與年輕人一嚷,意見相同,卻下意識地互瞪了對方一眼。

李福氣支着扶手發怔,抹去嘴角隱約的綴紅,才發覺口腔內有股腥甜。

室內燈光閃爍,狂風驟

眾人骨悚然的瞬間,店裏的兩人已消失。

李福氣攤在遲暮懷裏,眼皮緩緩合上,聽着他不若平常徐緩的心跳深入幽暗,她又一連打了幾個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