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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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萩妍很虛弱地牽起嘴角權充微笑,百口莫辯,多説無益了。
可惡啊,孔穆先這唯恐天下不亂的豬頭,害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啦!
傍晚的橘黃夕光迤邐在小巷中,偶爾才有一、兩輛機車呼嘯而過,隨即又恢復寧靜。可此刻,一聲聲怪叫噪音隨着歪斜行進的腳踏車闖進這祥的氛圍裏。
“啊、喔、啊啊、喔…”背後不斷遭受攻擊,孔穆先還得保持平衡穩住車頭,誇張地唉唉叫。
“我戳你個死豬頭,,我捏你個賴皮鬼,我掐你這個胡説八道的大嘴巴。”呂萩妍坐在腳踏車後座,對着孔穆先的背啊的展開復仇行動。
“很癢耶,別鬧了,會摔車啦!”孔穆先皮厚,不怕她打,倒是那小雞力量像在搔癢,而他超怕癢。
“誰在鬧啊,我在報仇!”呂萩妍用力再從他間捏一把。嘖,這身體怎麼鍛鏈的,肌硬邦邦,她嬌弱的手指都快骨折了。
“老喜歡亂扯瞎,破壞我的名聲,我以後嫁不出去就是你害的。”
“這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我會娶你。”不是逗她,是那越來越篤定的念頭,讓他答得不假思索。
為什麼她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為什麼想盡辦法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那全都是因為他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做了抉擇,下意識撇下網,將她圍困在他身邊,哪兒也不能去。
這許多年來,,他從不曾對哪個女人有過安定下來的想法,表面上,那些對象來來去去,但內心深處的重要位置,早被她不動如山地盤踞。
他對她的愛,一天天甦醒,不只是習慣,而是深入靈魂。不論他飄泊得多遠、遇上多絢爛的火花,最後還是渴望回到她的身邊。他想,如果相伴一生的人不是她,那他恐怕就要一輩子打光了。
“娶你的頭啦,我又沒説要嫁你。”她沒好氣地反駁,再捏他一把,討厭。
“奇怪耶,你最近是吃錯藥了嗎?老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其實她更氣的是自己,明知他在鬧着玩的,還是因為那些話而亂了心跳,擾了思緒。
孔穆先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語氣很認真地説:“我不是開玩笑。”呂萩妍一怔,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不但熾熱還帶着電,再加上那宣告般的語氣,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她反地想回手,卻被他穩穩地握牢,而那透的堅持彷彿有魔法似的,融化了她的抗拒。
她沒再掙扎,覺嬉鬧的氣氛變沈了,盪漾着一種曖昧的暖甜,面而來的微風也拂過騷動的心…
吱——孔穆先霍地煞車,後頭的呂萩妍撞上他的背。
“為什麼突然…”她的疑問在發現他轉頭定定地看向對面的一間屋子時,戛然而止。
孔穆先的老家,他們怎麼不知不覺地騎到這兒來了?
這房子,有他從小到大的記憶,自他父母離異,他獨住了四年多,但他父親過世後,他就毫不留戀地處理掉了。
是因為對這房子有太多複雜的情吧?她靜默着看向他。
平時的孔穆先有點放蕩不羈,尤其在和她互動時,更是嘻嘻哈哈,但她知道,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或許,現在的他也不是真的是這樣,否則此刻他的神與眸光不會這麼黯淡,他的背影看起來不會這麼孤單寂寥。
她僅僅是這樣望着他,就覺得一顆心緊緊揪起。
“不曉得現在還有沒有人住喔?”孔穆先驀然開口,但語調是刻意掩飾過的輕快。
以前,他母親總會在圍牆上下種滿植物,九層塔、薄荷葉,可以直接入菜上桌,偶爾夜來香開花,晚上就聞得見芬芳,聖誕節還會買來應景的耶誕紅…那是温馨的童年,只能成追憶。
現在,他的母親是另一個家庭的呂萩妍家人,遠在異國,他們母子情淡緣薄,數年不見,變得陌生。
這屋子曾經伴他成長,也變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