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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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不是為了名利才救自己，他尤其雀躍，雖然後來她還是跟他要錢了，但那是為了擺他的糾纏；同時他也氣惱她的天真和無知，難道她不明白人不能亂救，今天救了他還好，要是不幸救了通緝犯或是黑社會老大什麼的，後果不堪設想呀！

“我一直想為我父母舉辦一場很盛大的宴會，席間邀請各界的名…你調查過我，應該知道他們有多敗家吧？”她詢問的睇著他。

常晤人點點頭，知道她和自己有著相近的童年，他才決定要對她好，意圖挽救另一個靈魂，不希望她踏錯每一步。

“我希望藉由這場宴會讓他們看清自己在這社會的渺小地位，憑目前的他們是絕對沒辦法與人匹敵、和他人平起平坐，甚至一起追逐名利…我想要他們告別揮霍的歲月。”她的決心與用心教常晤人有著半晌的驚愕，她不像是心思縝密的女孩“你應該知道憑藉一己之力，是無法辦到的。”本來以為她是霸氣而膚淺的，現在看到她惘的神情，蟄伏已久的某種情愫，蠢蠢動起來。

“所以我才要努力。”

“只要你好好唸書、乖乖聽話，我會固定給你零用錢。”常晤人有了決定。

“真的？”原茉晏喜出望外，又不太相信地挑眉“你沒誆我？”

“你何不從明天開始證實？只要你不用衞伯三催四請叫你起牀，我就有賞。”

“你…為…什麼？”登時，她覺鼻子酸酸的、眼睛澀澀的“你和我非親非故的，卻對我很好…”她反地彎下身子，假裝去繫緊壓沒松過的鞋帶。

她繫了又拆、拆了又系，一邊強忍著那些膽敢溢出眼眶外的鹹水。

不，不能再哭了，剛才已經丟一次臉了，死都不能又在他面前掉眼淚…

怎麼會是這麼狼狽的結果！？

懊死的他，跟她沒半點默契也就罷了，竟然還用那麼温柔的聲音欺騙她沒用的眼淚，他怎麼可以這麼温柔！

可是…在她記憶中，似乎沒人用過這樣温柔的語氣對她説話，她…她好希望能常常聽到他這麼説。

原茉晏咬住嘴，怕教人瞧見臉部的表情，迅速地讓臉頰貼緊他的膛，雙手也任地環上他的，緊緊地抱著他，深深呼他身上混合著煙草及男體味的氣息。

眼淚啊，千萬不能掉。

沒有啜泣、沒有眼淚了，常晤人心疼地又嘆了口氣。

他一直知道她是好強、倔強的，從她擁著他的力道，他受到她不肯崩潰的決心，因此，他沒開口，怕任何一字一句都會打破她小心維護的決心，只是默默地縱容她擁著，傳達自己的支持與鼓勵。

她值得他如此對待，並非出自惻隱之心，他就是捨不得一個陽光少女為了鄙俗的金錢問題而煩惱…

“到底為什麼？”了口氣，原茉晏仰頭看他，斂去悲慼，又是倔傲的一張臉蛋。

“因為你救了我。”他回答她一成不變的答案。

“老套。”她咕噥著，撇撇嘴“喂，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讓你喔！”她得先申明，以免被侵佔了權利。

“我知道。”常晤人滿眼寵溺的笑意，自己沒發覺，客廳內空無一人，更是沒有人能當見證。

“我還是討厭被接送，又不是小孩子。”原茉晏喃喃叨唸，睏乏地眯著眼，眼神開始恍惚，視線於是模糊。

“困了？”

“嗯，不過好像有點早…”瞥了眼牆上的復古式掛鐘，自己都有些難為情。

“都是你！”又怪到他頭上了！常晤人一點也不意外“我又怎麼了？”

“每次和你吵架都像跑完八百公尺，累斃了！”她呼呼了幾口氣，掙他的懷抱，站起來伸了個懶，然後跑去窩在另外一張三人長沙發上。

幾分鐘前的爭執，在她身上瞧不見怒火的餘痕。

“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