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大夥都來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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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用十幾種花粉調了蜂提神、醒腦的東西。晌午的辰景,不知底細的蔡仲恆一路歡喜回到定州,腳一踏進“廣育堂”徒弟們便説了花瓣兒扣押到大牢裏的事體。
蔡仲恆在屋裏轉了十來圈,忽地低頭在一張紙上寫了密密麻麻的黑字,揣在懷裏急步走向警察局。在衙門口,蔡仲恆正巧碰上從裏面邊説邊走的吳二造和王秉漢。兩人看見蔡仲恆,急忙轉了話題。
王秉漢開玩笑樣樣地説:“俺這就動身,剩下的事體你掂量着辦。辦好嘍,又是秧歌又是戲,辦不好,項上人頭要挪挪地方哩!”吳二造打着哈哈,嘴裏卻低聲道:“兄弟別擔心,砸鍋賣鐵就是他孃的這一錘咧,俺拿捏着勁哩!”王秉漢點點頭,又朝蔡仲恆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轉身朝東走去。吳二造本不想停住腳步,聽到蔡仲恆一聲低喝,情不自歇了兩腿。
“站住!”蔡仲恆一臉陰沉。
“幹啥?清天白還有劫局長的?”
“誰稀罕你?俺是為俺侄女花瓣兒來的。”
“她又咋咧?”
“你憑啥沒審沒判就到城北大牢哩?”
“咋,還想找後賬,你以為你是誰?”
“俺讓你把她放嘍!”
“你是不是發燒鬧病咧?滿嘴胡話!”
“你聽着,你要送俺一個人情,俺也送個人情給你!”
“這話咋説?”
“看見咧不?這是二十年前的藥方子,俺又加咧點好藥,要想讓她那兩條腿下地走路,你就放嘍俺侄女。”
“真的?”
“你拿藥方隨便到鋪子裏抓藥,俺分文不取,直到她好利落為止。”
“你説話算數?”
“那要看你算不算數!”
“俺算!”
“那好,你拿去,啥辰景放人?”
“嘿嘿嘿嘿,你真是個傻蛋,俺昨天晌午就把她放咧!”***兔子的腿除了活動不太靈便,傷口都長平了新
,也回了自己的家。這些天,他覺得嘴裏饞,一心想吃木耳澆醋湯的餎,讓媳婦從梯子上掰下幾個肥木耳,又拐着腿到鄰居家要了點榆面。
家裏的醋瓶子幹了些子,他又讓玉亭到十字街西邊回民楊家的食雜鋪裏打醋。一家人讓他使喚得走東走西,因為剛剛揀回一條命,難得有興致,誰也不敢言語。
玉亭一路拎着醋瓶子走來,面正碰上往回走的蔡仲恆。她曉得他去過祁州的藥材城,急忙問那味藥材的下落。蔡仲恆上了吳二造的當,心裏雖不痛快。
畢竟花瓣兒出了大牢,再説也是自己心急,沒問清底細,所以暗暗罵幾回吳二造的祖宗八輩,頂算給那個不仁不義的女人做了善事。
蔡仲恆問她爹的腿,問芒種的病,讓她給白玉蓮捎信説藥已經配製好,惟獨沒問花瓣兒的事體。
玉亭急忙説花瓣兒已經從大牢裏出來,就住在鐵獅子衚衕。蔡仲恆笑着抖抖手裏拎的八大件(注:俗語,八種不同樣式的點心),沒説話。
玉亭明白他這就去看望花瓣兒,也為芒種歡喜,沒顧上打醋就跑到都府營后街的秧歌班,把好消息告訴了白玉蓮。
白玉蓮正為那天花瓣兒突然跑開的事體犯愁,怕她想不開尋短見,本想四處找找,又擔心睡在炕上的芒種,所以神不守舍地整天望着透亮的窗户紙發愣。
蔡仲恆帶回藥材的消息讓白玉蓮喜出望外,下炕要去廣育堂。玉亭説蔡仲恆去了鐵獅子衚衕,她停住身形,慌得抓了玉亭的手,大淚珠子“撲通通”往下掉落。
玉亭怕挨爹的罵,説了幾句話趕緊去食雜鋪打醋。白玉蓮在院裏轉圈圈,好不容易轉到頭西沉,從炕上背出芒種放到小車裏,鎖門往廣育堂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