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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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學院唸了三年。阿亞抹掉眼淚,情緒越地抓住她的手。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乏力極了,也心痛極了,喬羽書不知如何作答。
難道你真的想嫁給教授?阿亞寫字的手顫抖得異常厲害,他只是同情你罷了,這樣—個婚姻是你要的?大雨方歇,窗外的路燈顯得格外明亮。路旁一輛嶄新的銀轎車引她的注目。車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披着及膝大衣的長髮女郎,是龍依旬!她來幹嘛?
錯愕的同時,女郎恰巧回過頭,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喬羽書自嘲地搖搖頭,車禍之後,她變得杯弓蛇影了。
“看到什麼了?”夏元赫無聲無息推門進來。重創康復後,他依舊丰神俊朗。
“沒。”喬羽書急急走開,想避開他,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新買的彈簧墊?躺起來舒服的。”夏元赫比她先一步佔據了大半的牀,令她進退維谷。
牀頭枱燈旁躺着一微微發亮的髮絲,那是她的第一白髮,今早陳嫂幫她梳理長髮時發現的,在陳嫂幫她拔下準備若無其事將其丟進垃圾桶裏的時候,被她適時攔下來。
焦慮,無盡的焦慮催着地。美人傷遲暮,她已經不美了呀。
“你知道的,我本不想見你。”
“違心之論。”夏元赫攬她入懷,包覆在身子底下,彷彿想將她進身體裏,與之融成一體。
“我有多想你,你就該有多想我。”當他的印上她的面頰,她多麼希望至少能有一絲絲的覺,覺它的温潤和熱情。
不能開啓的知覺呵!就像阿亞一樣,和這世界有了某種程度的隔絕,一縷夢,破碎得無地尋覓。
凝視着他在眼前放大的五官,她奮力想推開他,怎知,他卻給她更多的輕憐愛。
躺在他身子底下,她清楚受到他的起,微妙的反應衝擊她所有的知覺。
“我不想…”話還沒説完,身上的衣物已全數遭到剝除,他長驅直入,一如過往的蠻霸氣勢,絲毫不讓她有退縮出機會。
難以想象他怎麼還能這般熱情如火。順着她起伏的曲線,他的手抵達地的私密處,那既野又温柔的撫,讓她的身心得到完全解放。
在那張新購的席夢思牀上,他們盡情的歡愛,從牀上到地板,之後又滾回牀上…
在這之前,喬羽書實在沒法想象,愛是如此令人銷魂、仙死。
“嫁給我吧。”他第n次求婚,火熱的體將她糾纏得動彈不得“相愛的人就該廝守一生,愛可以治癒一切。”是嗎?她很懷疑。
她被動,接近麻木的承夏元赫為她撥而起的情慾,每一次沉浸其中時,她的確渾然忘我,甚至不記得今夕何夕。
然而那樣的歡愉卻是短暫的,當一切絢爛歸於平靜時,冷酷的現實馬上提醒她,她是殘缺不完美的。
這,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遠離那幾乎遺世獨立的農場,來到昔她所悉的紅塵濁世。
她走進一家叫“藍天鳥”的迪斯科舞廳,裏面擠了七成的人,音樂震耳得連桌面上的瓜子都要躍動起來。
悶了三四個星期,來到這種狂歡之地,她即刻就下場跟着扭擺。
藍天鳥有個很厲害的酒保,見她跳得香汗淋漓後,一個人獨坐在一桌,立刻端了一杯雙子星過來。
“新客人?”他笑着説:“本店招待。”喬羽書捧着那沁着霜花的烈酒,面無表情地道了聲謝,仰頭一口將烈酒調製的雙子星喝得光,當場把酒保嚇得目蹬口呆。
“夠嗎?要不要再來一杯?”結果那天晚上,她一共灌了九杯雙子星,然後從巨蟹再喝到寶瓶“,呆了,”她自言自語地説,最後酒保來告訴她,要打烊了,她步伐虛浮如踩在雲端地搖晃到門口,險些跌撲例地,所幸有一雙巨掌適時攙住她。
夏元赫站在她面前,一手開她覆在額前遮住眼睛的髮絲“我送你回去。”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他默默地扶着她上車,將她平安送上席夢思牀,為她蓋好被褥,打來了熱巾,輕柔地擦拭她的臉面四肢,温柔體貼得一如寵溺孩子的父親。
從他懷裏抬頭望他,眼中的他深情如昔,她卻惘了。緣分已盡,她才知其是此生的真愛,才終於明白是想停不能停留的港灣,這將有更多的遺憾和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