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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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不帶情又鋭利的眼眸瞧向他，沉思了一會兒，才道:“你説的沒錯。”一聽自己女兒當真有病，他立刻緊張地問:“小女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我們這做爹孃的都不曉得？她的病…要不要緊？”辛慶夢看向仍在扯着碧眼雪狐的商女英，眼眸瞬間變得既温柔又温暖，“只要將這碧眼雪狐吃下，她就永遠都不會有事。”看着那瞬變的眼眸，商後天不到有些眼，彷佛他在何時曾見過那樣的眼睛…

商女英有些不安穩地坐在石凳上，不時抬起頭來看那早已暗沉的天際。

一旁的辛慶夢則氣定神閒地輕啜着手中的香茗，彷佛早就曉得她此時會如此不安穩是為了何事。

“夢哥哥，你知道鷹什麼時候會回來嗎？”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他低着頭沉思一會兒，才道:“-…暫時不會回來了。”

“嗄？”她眨了眨眼地望着他。

“-…可能回家去了。”他口是心非地説着。

她不信地扁扁嘴，身子一歪，整個人倒貼在他身上，“回家？-的家就在這邊呀！”辛慶夢展開自己的膛，讓她舒服地倚在自己身上，温言軟語地説:“-還記得-到這個家，已經有多少個年頭了嗎？這麼多年，-都不曾回家，自然多少會想家呀！”

“夢哥哥，你當小小還是小孩子呀？這樣哄人家，小小才不信哩！”商女英不滿地嗔道，直覺地認為他是在騙她。

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地‮撫‬着她鬢邊的髮絲，“難道小小還是不喜歡夢哥哥陪伴-嗎？”顧着抬頭望着天際的商女英，沒發現他在這時目光閃了閃。

她心不在焉地回道:“喜歡呀！可是…夢哥哥跟鷹不同嘛！鷹從來沒有離開我超過兩天的。昨兒個-沒回來，我以為-是因為天暗了所以來不及回家，可是…今天為什麼又不回家？孃説她今天有看到-回來，可是-卻在天上飛旋了一會兒，就又飛走了-會不會…從此不回家了呀？”她擔心地問。

辛慶夢垂下眼眸地搖了搖頭，“不會，-會再回到-的身邊，只要-不捨棄-，-永遠都不會離開。”

“咦？”她不解地眨動雙眼。

“好奇怪唷！夢哥哥這句話，我聽起來怎麼好像是…一語雙關？”

“沒有的事。”他輕笑道。

他垂下雙眼，為的便是不想讓小小從他眼中看出端睨。

突然，他握住她那雙在身前不斷舞動的手，“-知道我為什麼要-吃那隻碧眼雪狐嗎？”

“為什麼？”商女英笑着回問。她一直很好奇這件事，本來還不知要如何開口問，好在夢哥哥自己先開口講。

“那隻碧眼雪狐最大的功效，便是守護吃-的人不受到妖之氣的影響。”他説出讓人驚異的答案。

聞言，她不張口結舌地看着他，“夢哥哥你是不是又在哄我呀？”她實在不敢相信，畢竟傳言中，並未提到吃下-的人，可以得到這種保護呀！

“我沒哄。”他望了望那漆黑的天空，“再過不久，這一帶將會出現妖魔靈，而我不想-因此受到傷害。”聽着他的話，商女英的腦子霎時呈現停擺狀態。

“而且…”辛慶夢迴頭看着她緩緩地開口説:“-不覺得夢哥哥有些奇怪？為什麼十年前與十年後，容貌一點也沒變，難道-不好奇究竟是為了什麼嗎？”她點頭如搗蒜地説:“我一直就好奇，可是我…不知道問了，你會不會不高興？”他總是來去匆匆，幼時還只顧着想要他陪着自個兒玩，可是大了之後，卻顧忌着他的心情，而遲遲不敢開口問。

他對着她笑了笑，“我不會生氣的。”

“那為什麼…經過十多年的歲月，你不會老？”她問。

“因為…我是妖，所以我不會老！”辛慶夢一瞬也不瞬地直看着她，“也因為我鮮少以人形出現在-身邊，所以-不會受到我太大的影響。”他話中有話地説完，才又嘆口氣道:“然而未來將要發生的事，任誰也猜不透，為了不讓-受到傷害，我只得先做預防，這樣説-懂了嗎？”一聽他是妖，商女英不由自主地到全身泛寒，就連説起話來，都變得結結巴巴，“為什麼…為、為什麼…你找上了我？”她不由得到有些驚駭。

瞅着她那漸漸轉白的臉龐，以及那雙微縮的瞳孔，“-怕我？”他問。

“是人都會怕妖的。”她説。

“何需怕我呢？我不會傷害我喜歡的人的。”辛慶夢狀似不以為意地説，可是他的眼眸卻出現了一抹受傷的光芒。

將那抹受傷的眼神斂入眼底，她不到自慚，低下頭歉疚地説:“對不起…你説得對，你要是會傷害我，早就傷害我了，又何需告訴我你是妖呢…對不起，夢哥哥。”商女英覺得自己的肩頭被人輕拍了兩下，抬頭一望，只見他嘴角掛着一抹不甚自然的笑容。

“沒關係，不用向我道歉。”

“可是…夢哥哥既然知道有妖魔靈會出現，為什麼不讓我爹爹跟娘他們一起食用呢？”明知他一開始便堅持給她吃，她仍忍不住要如此問。

辛慶夢的一張臉在這時突然變得無情，“費心抓來的獵物我只想給自己喜歡的人吃。”聽了一驚，她自知不該去觸犯他的決心，而趕緊閉上嘴。

兩人之間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她依究無法忍耐沉默太久而主動開口問:“那些妖魔鬼怪是什麼樣的人都會見到嗎？”第一次聽到這種事，她有些急躁地想一探究竟。

然而他卻説:“不！那是因為-常與我一起，已經接收了我不少靈氣，所以-會較常人更容易見到。若是平常人，那些妖魔靈就算出現在人的面前，也見不到摸不着。”由他的話中，商女英聽出了矛盾，立刻問道:“夢哥哥方才不是説不常與我在一起，所以不會對我有太大的影響，為什麼這會兒又説我常與夢哥哥一起，因此接收了你不少靈氣？”聞言，他為之一窒。

“夢哥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着我？”她再問。

辛慶夢咬了咬牙，“以後-就會知道。”他不想多説。

商女英不滿地嘟着嘴，“好吧！我是乖小孩，所以不該問東問西。”她故意當着他的面講反話。

他輕輕地撫着她的臉龐，忍不住笑道:“有些事，太早知道並不是件好事。”

“那…我可以知道夢哥哥是什麼樣的妖嗎？”她一臉好奇地問。

“以後-就會知道。”

“討厭！夢哥哥什麼都不跟我説。”她嗔叫道。

他聽了也只是一個勁地對着她笑着，彷佛正在説:就算-再怎麼問，只要我認為不宜的，就甭想從我口中問出個所以然。

“好吧！好吧！那我問別的好了。”她不得不放棄，只得轉移話題，繼續問:“夢哥哥是妖，那…有沒有像是預測未來的靈通力？”辛慶夢似是笑而不答。

“這個也不説呀…那其它的妖呢？這個總可以説了吧？”

“大部分的妖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為什麼？”她在心底輕呼了口氣。他終於願意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