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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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雨薇的眸子冷黯，視線越過他，凝視空中一個莫名的焦點。

古昊天咧開嘴，灼灼有神的雙眼對住她有距離的矜淡眼神，倨傲又重新回到他的血。

“我是一個商人，只談易。”

“易？”

“我付錢，你付出我要的。”他似笑非笑地站在她的病牀前睇着她。

“你…你要什麼？”她心底告訴自己不該問。

因為“易”兩字聽來太詭異，她不該好奇的…

“你一定聽亞珊説過，我只是太古的總經理，古振東才是太古的主人。”古昊天若無其事坐在牀沿，提到古振東，他的臉卻很冷峻。

雨薇沉默地凝視他。

“平時他的跋扈不是針對我，我可以視而不見，但是現在，老人卻妄想要干涉我的婚姻。”他淡淡描述和古振東之間的心結，平靜得像是在敍述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我不明白，我能替你做什麼？”雨薇問。

慧黠如她，已經微微領悟，古昊天提到的“易”大概與老人有關。

古昊天咧開嘴。

這是她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笑容，雨薇略略閃神…

“我擁有過很多女人，”他穩定的男嗓音，有一絲低嗄的。

“可惜的是，沒有一個夠格讓古振東到威脅！”從牀沿站起來，他漂亮、優雅的手到西裝褲袋裏，微側着臉盯住她。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他終於把話挑明。

一瞬間，雨薇臉上掠過一抹怔忡。

當古昊天的女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真的不瞭解，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他為什麼選上她？

古昊天走上前，狂狷地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顎，健壯的身材壓迫地傾向她。

“別跟我打啞謎，你心底很清楚，所謂‘當我的女人’，就是同居。”他直接、骨的話，等於語言暴力。

“當然，我不會要你現在就答覆我。”他稍薄的嘴勾出一抹笑痕。

“考慮、考慮，等你出院後，是或否，我要一個明確答案。”説完話，古昊天調頭離開病房。

然而他留給雨薇的震撼，卻持續了一整天。

古昊天放了她三天假，讓她好好休息，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她才知道三天前古昊天已經到香港出差，兩天後才會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雨薇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問自己，為什麼擔心見到他？難道，她心底真的考慮起“同居”的可能？

一整天，上班時間雨薇本沒辦法集中神，她很清楚，是古昊天打亂了她的平靜。

“雨薇，你的身體還好嗎？”下班前，柯亞珊陪着她一起走出公司時，關心地問她。

“好多了，謝謝你，柯姐。”雨薇對柯亞珊微笑，心底着實謝她的照顧。

“那就好，回家早點休息，身體健康比任何事都重要。”柯亞珊像個大姐姐一樣叮嚀。

受到柯亞珊的關心，雨薇乖巧地點頭。

兩人揮手道再見。回家的路上，雨薇心神恍惚。她試着平靜自己，卻意外地發現她本無法找回以往如止水的心情。

“江雨薇！”剛走回住家附近的巷口，雨薇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魯地叫喊自己的名字…

她疑惑地回頭。

“你就是江雨薇沒錯吧？！”兩名體格壯，面不善的男人走進巷子，朝雨薇近。

雨薇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兩個人。

“請問你們是——”

“媽的！你欠我們公司兩千萬，什麼時候還錢啊？！”其中一個理着小平頭的男人上前，兇巴巴的質問。

雨薇退到牆角。她忽然想起小舅的話，明白他們是地下錢莊僱來討債的打手。

“兩千萬？”雨薇的心都涼了。

“我只借了一百萬，怎麼會——”

“開玩笑！一百萬是一個月前的價碼，一個禮拜前你已經欠本公司一千萬，現在你欠的是整整兩千萬！”理小平頭的男人覷着一雙賊眼，上上下下打量雨薇。

現在的地下錢莊都已經化暗為明，成了企業形象包裝的“借貸公司”只不過換湯不換藥，還是以重利借貸為主要金源。

“兩千萬？！你們在開玩笑嗎？你們還講不講理？”兩千萬！恐怕她一輩子都還不起！

“講理？！”小平頭轉頭相同伴互看一眼，接着兩個人像聽見天大的笑話一樣，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