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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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兒的鋪子再買塊玉石。
他還到酒樓喝茶,又在街邊小食吃了碗麪,還叫來了七兩白乾。
他更請圍觀的老坐下來陪他喝酒。
他看到一個婦人抱着個孩子,他也摟過來抱了一陣,還親了一親。不幸的是,就在他親孩子的時候,孩子就在他衫上撒了一身的。
他並沒有即時把孩子拿開。
那婦人一迭聲地道歉,他笑説:“怕什麼?童子,旺財哩!大家發財!”這回兒,大家都笑開了。
於是跟白愁飛也沒有了顧礙、親切多了。
白愁飛還去請教一個小販刀切面怎麼個切法。
這時候,有個鼻子裏了兩條“青龍”的大孩子,扔了一塊幹屎撅子來。白愁飛給一大羣人圍攏着,他要施展輕功只怕先得把人推開,所以避不了。他也乾脆不避了,於是臭屎撅就“叭”地砸在他乾乾淨淨、素素白白的衫上。
那大孩子還拍手唱罵道:“大白菜,飛不起,臭屎撅,配得起!”那麪店老闆和一眾人倒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這孩子腦子有點昏昏的。以前他爹是你的部下,犯了小過,給你殺了,他媽哭得死去活來,大概説了幾句衝撞你的話,後來,也給你手下輪姦後殺了。他就變得這般語無倫次了,你不要見怪。”白愁飛聽了,眼圈兒也紅了。
他掏了一把銀子,走過去,臉上又着了一塊屎撅,這次,是濕的,臭氣特別洋溢。
他避也不避。
甚至連眼睛也不眨。
他把銀子遞給少年。
少年不要,瞪着他。
他到他手裏。
那少年眼圈也紅了,忽然丟下銀子,轉身猛跑。
白愁飛向大家代:“我不知道這件事。我回去一定查明是誰幹的,以樓規處置,必不讓如此喪心病狂者逍遙法外。”大家都很有點
動,都紛紛説話了:“我們都不知道白副樓主是這般好心人。”
“叫我為白愁飛就可以了。”
“怎可以…您現在貴為‘金風細雨樓’的樓主——”
“或者乾脆叫我做白老二好了。”大家都頭接耳:“看來,這白老二也真沒架子。”
“我看他太做作,別有機心。”
“算了吧,就算造作,也總比崖岸自高的好。”總之眾説紛紜,直至白愁飛吃完了面,大讚好味,麪店餘老闆就説:“樓主喜歡,你天天來,我天天給你做吃的。”白愁飛付了銀子,還特別多給一錠黃金。
老闆餘(人就稱他為“愚蠢老闆”)一怔“這是什麼?”白愁飛豎起拇指道:“太好吃了,您特別費心,我特別打賞。”在一旁的祥哥兒催説:“樓主一番心意,收起來吧。”餘
把臉
一沉,拿起勺子、筷子,繼續撈麪去,不再理他們。
白愁飛得一鼻子灰,訥訥地在那兒,祥哥兒怒道:“你怎麼這般不識好歹!”那老闆卻説:“我們這兒,熱情招待,只當你是朋友。你多金要賞,大可到
閣去,不必來這兒充闊。”圍觀的人也哂笑散去。
白愁飛含笑道歉,欠身離去。
他還繼續往街心行去。
向着“象鼻塔”——他真的要去“象鼻塔”嗎?
他要找誰?
要幹什麼?
人羣散了。
暮四合。
四周的人,漸漸少了。
“剛才那個撒的孩子,還有他母親,別忘了那麪店老闆,以及説我有機心的那個行人,在一個月內分別殺掉,全要做得不動聲
,死於自然,決不可使人生疑。知道嗎?”在行館裏把衣衫換過身子洗淨後的白愁飛低聲吩咐道“還有那扔屎撅子的,抓回來,
給任勞、任怨,我要他活足一個月。”祥哥兒馬上垂首答:“是。”歐陽意意忽然問祥哥兒:“你為什麼面頰忽起雞皮疙瘩?心寒是不。”祥哥兒疾道:“這些人不知好歹,自然該死,沒啥好心寒的。”白愁飛盯着他,他的語調雖然很低沉,但每一句話都要比釘子還鋒鋭:“你忠於我,自然有錦繡前程。無毒不丈夫,當然只是用來對付那些反對我的人。”祥哥兒又垂手答:“是。知道了。”白愁飛笑笑又道:“王小石收買人心,我也不能落人之後。以後這種巡遊套
情的事,雖然討厭,但還得
空多做。”祥哥兒恭聲道:“樓主明見萬里,
燭機先。”
“這也不算什麼。”白愁飛哂然道“只不過,王小石花多少心機,咱們也可以放一樣的機心,就不信大家都生定了跟他。”
“樓主只要小施手段,”祥哥兒躬身道“王小石必敗無疑。”歐陽意意突然冷笑。
白愁飛一面步出行鋪,走到街上,一面問:“你笑什麼?”歐陽意意目光落在遠處:“你説那些一直都在監視我們的‘象鼻塔’宵小,他們正猜我們葫蘆裏賣的是啥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