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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姻緣前定兩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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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英奇思維電閃,恍然而悟的“呵!”了一聲。

他這一聲“呵!”頓把忘我禪師和葉秀玲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忘我禪師和葉秀玲各自神一凜。守定身份,抑住情。

忘我禪師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忘我之人,請夫人賜諒了!”葉秀玲翠袖一捲,就勢抹去了粉臉上的淚珠,嗚嗚道:“英兒,還不見過你出了家的父親!”鐵英奇大號拜伏道:“爸好狠心呵!”忘我禪師大袖微拂,托起鐵英奇。不覺也下兩行看不破世情的眼淚。道:“銀衣藍衫,義同生死,婷婷失養,孩子,你還能有父麼!”鐵英奇心中一凜,道:“大人大義凜然!孩兒失言了!”忘我禪師目光轉到獨腳鐵枴李元奎身上,出笑容道:“小僧我難忘,倒叫李大俠見笑了!”獨腳鐵枴李元奎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他既不知道銀衣劍客周子玉和藍衫子都鐵中玉二人之間的糾葛。對於三人的談話,更是無法領悟,但,有一點他明白的,就是當面這個忘我禪師,乃是他的老朋友,鼎鼎大名的藍衫子都鐵中玉。

獨腳鐵枴李元奎乃是豪邁之人,一怔之後,哈哈朗笑道:“老花子大夢未醒,實在想不到鐵大俠會出家當了和尚,二十年傳言,難道還有許多隱秘嗎?”忘我禪師頷首道:“貧僧內愧於心,不言也罷!”人家不説,獨腳鐵枴哪能不知自律,他自知留此有許多不便,抱拳道:“賢父子團圓大喜之,老花子不便打擾,就此告辭!”單足連點,疾跳而去。

忘我禪師掃目四望,念念不忘地道:“婷婷何在?”鐵英奇當時頭皮一麻,垂首説不出一句話來。

葉秀玲原是發現周婷婷留書出走,特來有所責備於鐵英奇的,想不到給他巧遇夫君,揭開了忘我禪師的真面目,她既是驚喜,又是傷心。

驚喜的是,鐵中玉竟然未死,而且回來了。

傷心的是,鐵中玉狠心當了和尚,她還是永遠的失去他了。關於這一點,她實在一時難以釋然,因此一時不免有點失神。

忘我禪師問起周婷婷,她才記起了緊握手中的紙條,叫過鐵英奇道:“孩子你誤人誤己,如何對得起你婷姐姐呵!這是你婷姐姐留下的字條,你拿去看吧!”鐵英奇悔恨集忙展開周婷婷的留言,念給忘我禪師所道:“伯母尊前:侄女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以免英弟弟的心情,僅此為家父及自己,向你們致歉。侄女周婷婷敬留”鐵英奇不待把字條唸完,已是淚濕衣衫,英雄氣短。

人去了之後,他才更發現周婷婷的可愛可敬之處,同時,心底深處被壓抑着那份愛意,也更加盪漾而動起來。

忘我禪師不便責問鐵英奇,只是搖首嘆道:“婷婷一去,貧僧更是愧對泉下老友了!”鐵英奇急切的道:“孩兒這就去追趕婷姐姐回來,如果不能使她原諒孩兒,孩兒也無面目再見兩位老人家!”葉秀玲道:“英兒,你要記住鐵氏一門和天龍一派,都少不了你呵!”忘我禪師雙目神光陡,落在鐵英奇臉上,正道:“復興天龍派,其責在汝,你可不要忘了你對本派所負的重任!其次,八月十五,嵩山之會,即將屆臨,此事因你而起,調解折中,你都責無旁貸,希望三思而行!”鐵英奇一時動而致失言,被説得羞慚無地,俯首無口。

忘我禪師教訓了鐵英奇一番,語氣一緩,和聲道:“明天,你便該上路,前往嵩山去了!”鐵英奇想起自己去了之後,留下慈母孤身一人,極是放心不下,便道:“母親留此,孩兒放心不下!”忘我禪師道:“你四位師叔明早即可回來,隨同汝母遠回淮陰故居,召集天龍弟子,重建天龍派的規模,你儘可放心前去就是!”鐵英奇想起四位師叔身中“七煞指”被人解救之事,心有所疑,不由就話問道:“四位師叔之傷可是你老人家出手救治的?”忘我禪師慨嘆一聲,道:“身入空門,心在家,我真是有愧學佛了!”不用説,一切都是他暗中所為了。

鐵英奇知道乃父遁入空門,完全是由於對銀衫劍客一片自綹大義使然,非如此不足以自遣。但出家之後,又於天龍一派,因他之故而沒落,負疚尤深,是以內心痛苦,莫可言狀。想到父親這種可悲的際遇,鐵英奇不傷痛絕。

這時,朗月已掛中天,三條人影,各自無言的駐地寂立着。

最後,忘我禪師忽然一合計道:“夫人保重,小僧告辭了!”葉秀玲幽幽地道:“你…你…就要…”驀地一驚,當面夫君,已是出家之人,這種情意綿綿的話,實不應該再行出口,想到失態之處,不螓首一垂,粉面通紅,一句話就只説了一半,再無下文了。

鐵英奇卻是哀聲道:“爸!你不能走呵!”忘我禪師以無比定力,守住情的最後防線,冷漠地道:“痴兒,為父已是出家之人,你們不用多説了。”話聲未落,人已如輕絮般,飄出數丈之外,再一拂袖,便消失在冷月清光之下。

鐵母葉秀玲和鐵英奇二人,雖是無限傷情,但都尚能認清環境,自知約束自制,對忘我禪師的離去,未加阻止。

第二天,一大清早,果見四位師叔連袂而回。

大家見了,自有一番説不完的別後情。

眼見已中天,鐵英奇仍無上路之意,最後還是鐵母再三催促,他這才依依不捨的辭別了慈母和四位師叔,奔往嵩山而去。

他這次的目的地是嵩山,少不了還是要經過江陰,想起昨天與周婷婷漫步江邊的情景,又是一陣黯然,那時二人,兄弟相稱,和好無間,想不到一天之隔,伊人已不知何去,內愧之心觸景而生。不覺腳下,便走得慢了。

就在他前面不遠的大路中間,獨腳鐵枴李元奎張着大口,一臉笑容地看着鐵英奇向他身上直衝過來。

鐵英奇心中有事,耳目失聰,獨腳鐵枴李元奎個子既大,站的位置又是道路中央,鐵英奇竟是沒有注意到。

眼看鐵英奇就要衝到獨腳鐵枴身上,獨腳鐵枴李元奎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何事失神?”鐵英奇被嚇了一跳,疾退三丈,舉目看清獨腳鐵枴李元奎。不難為情地笑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獨腳鐵枴李元奎嘻嘻笑道:“我看大概因為周小姐走了是不是?”鐵英奇直覺地一驚道:“你怎知周小姐走了?”獨腳鐵枴李元奎道:“昨我回到這裏之後,便有幫中弟子來報,見周姑娘和一箇中年美婦人溯江而上走了,據那位弟子説,周姑娘似乎受了無限的委曲,一路之上,猶自唉聲嘆氣,極不開懷,幸好有那中年美婦人不住的勸,才沒有哭出來。”鐵英奇心中更是難過,訕訕道:“不用説了,都是小弟一時之錯,才惹得她傷心離去。”獨腳鐵枴李元奎道:“你是為追她而來的麼?”鐵英奇搖頭道:“不,小弟系奉命首途嵩山,周姑娘的事;只好將來再説了。”頓了一頓,忽而又想起什麼事地道:“小弟有一不情之請,不知老哥哥可願賜助?”獨腳鐵枴李元奎巨目一閃道:“有機會為小兄出力,老哥哥高興之至。”一片熱忱,滿口答應。

鐵英奇想起昨晚對付他的手段,和人家的豪情相比,不更增自愧之心,嘆道:“老哥哥英雄肝膽,小弟甚是慚愧。”獨腳鐵枴李元奎敞聲大笑道:“小兄弟,説話最好不要拐彎,我就糊里糊塗聽不清了。有什麼事?快快直説吧!”鐵英奇老起面皮道:“素聞貴幫弟子遍佈天下,耳目之廣舉世無匹,小弟擬請老哥哥轉託貴幫兄弟,隨時注意周姑娘行蹤,轉告小弟,則不勝。”獨腳鐵枴李元奎拍着脯道:“小事一件,包在老哥哥身上。”鐵英奇笑着謝了。

獨腳鐵枴李元奎又道:“小兄弟往嵩山,可知捷徑走法?”鐵英奇笑道:“小弟路途甚是生疏,只好走一段問一段了。”獨腳鐵枴李元奎道:“老花子也要回嵩山覆命,小兄弟可願和老花子同行?”鐵英奇大喜道:“小弟求之不得,多謝老哥哥!”獨腳鐵枴李元奎招來一個小花子,吩咐了幾句話,便和鐵英奇穿過江陰,直奔嵩山而去。

有了老花子帶路,二人走得極是迅速,沿途甚少耽擱,很快的就進入了河南境內。

這一天,他來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市集,周家口。

老花子照例不和鐵英奇住在一起,自有幫中弟子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