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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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瞥了眼今兒個看來臉有些蒼白的小戀，耿劭璋的口一，卻仍遏止不住壓抑在心頭整整一個多禮拜的無明火。

雖然努力要自己不在乎，努力要自己覺起來自然一些，但那張嘴彷佛有了自由的意志，本不受他的大腦控制。

“我看你很行嘛，不論走到哪裏，都有一堆蒼蠅蚊子圍繞在你身邊飛來飛去，死都不肯走。”小戀以指腹了發疼的太陽，不解耿劭璋今天對她説話為什麼老是夾槍帶的。

“什麼意思？”

“哼，這還需要問我嗎？你自己心裏有數。”

“就算有數也不必跟你報告吧？莫名其妙。”瞧她説的理所當然的樣子，彷佛兩人之間的關係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從來沒有過那一次“親密”的集。

一股氣竄上耿劭璋的心口，他突然覺得難以忍受她的冷淡。

“好歹，你也是我耿劭璋吻過的女人，我總有權力過問一下你的往狀況吧？好比説，那個喊你寶貝的老男人是誰？難道，當你跟夏敬炎往的時候，也同時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你偏好老男人？”小戀聞言，先是愣了愣，仔細看看，耿劭璋僵硬的臉上表情十分認真，她忍不住以高八度的音調笑出聲。

“喂喂喂，耿先生，真要認真算起來，應該是你是我吻過的男人吧？我都沒過問你的私事，你倒管起我的往狀況了？這會不會…太那個了點？”説到這兒，她驀然睜大了眼，澄澈的雙眸盯住雹劭璋猛瞧“莫非，你罷不能的愛上了我的吻，想跟我有更進一步的往？否則，我為什麼需要回答你這麼沒禮貌的問題呢？”

“你…”沒想到她的回應這麼的直接，一點也沒有一般女孩子該有的嬌羞，一點也沒被他理所當然的口氣唬住，反而結結實實梗住了他的喉嚨。

雹劭璋以大掌抹抹臉，以嗤之以鼻的口氣道出違心之論“有沒有搞錯，説我愛上你的吻，想跟你有進一步的往？沒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

“好吧，我是厚臉皮，那你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別的不説，大家好歹朋友一場，難道，我就不能關心你嗎？”為了維持面子，耿劭璋説什麼也不能承認那一夜的那個吻，整整擾了他一個多禮拜的清夢。

他輕咳兩聲，以輕描淡寫的口氣説道:“再説，我是個有責任的男人，無論是你吻了我還是我吻了你，總之，該負的責任，我是不會逃避的。”

“你的意思是説，你心裏頭雖然並不想跟我往，但因為那個吻，因為你要負責，所以我們必須在一起？”小戀不是很能理解他奇怪的邏輯。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事情都發生了，只要你願意跟那些雜七雜八的往對象一刀兩斷，我就願意盡力一試…”

“所以，總而言之，你純粹是因為想負責，所以才想試着跟我在一起？”

“也可以這麼説。”小戀看看説得一臉認真的他，三秒鐘後，堅決的搖搖頭。

“耿劭璋，其實那一天的事，你真的不必太放在心上，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不會因此來跟你‘勾勾纏’，要你負責的。”什麼態度，他這個沒吃半點虧的都已經低聲下氣成這樣，她這個被吃了豆腐的竟然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忍不住像個怨男似的質問她“為什麼？是我耿劭璋魅力不夠，還是你還沒玩夠，不想安定下來？又或者…和男人接吻對你而言是家常便飯，本不算什麼？”肚子餓得不得了的小戀不耐煩地撇撇嘴，實在沒耐再跟耿劭璋扯下去，再説，他的話簡直是在侮辱人，她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耿劭璋，你這個人很奇怪耶，你想負責，憑什麼我就一定得接受？憑什麼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就得接受你的詆譭？請你搞清楚，我並不是那種柔弱到一定要靠男人才活得下去的女人，跟你接吻，是因為我高興，並不是想因此釣上你，想巴着你成為我的下一張飯票…”她繼續説道，無視於耿劭璋越來越難看的臉，本沒讓他有任何嘴的機會。

“我奉勸你，若你真心想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最好收拾起你傲慢的態度，畢竟兩個人要在一起，應該是處在一種兩廂情願的平衡之下，而不是誰‘施捨’誰，我就算再寂寞…寧願把和男人接吻當成家常便飯，也不會要一份施捨來的情。”小戀一古腦説完心裏想説的話，黑眸定定的望住他“我這樣説你懂不懂？”他抵在辦公桌下的大掌握得指節發疼“謝謝你的教訓。”

“不客氣。”她拎起小包包，走到耿劭璋面前，伸出白的掌心“東西拿來，我兩餐沒吃已經快餓死了，沒力氣繼續跟你抬貢。”兩餐沒吃，難怪她臉如此難看…

雹劭璋從屜取出早已開好的支票，悻悻然地道:“幸好你已經兩餐沒吃，沒力氣再説下去，否則，我豈不遲早被你的口水淹死？”

“有可能…算你好運。”雖然已經快氣炸了，但她發白的臉蛋依然讓他放不下心“為了不想有人昏倒在我公司門口，我願意暫時撇開個人恩怨，請人幫你到樓下叫份餐點上來吃，而且是免費的哦…怎麼樣？”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哦！”已被起怒火的小戀可不領這份情“為了不想讓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就算要昏倒，我也一定會忍到離開你公司大門十公尺之外才倒下來，絕不給耿總經理您丟臉，這樣可以嗎？”他鏡片後的雙眸簡直快噴火“我發現你擁有一張千年不爛的嘴。”形狀美好的菱嫵媚地向上一勾，小戀挑釁地朝他眨了眨眼。

“千年不爛總比講出來的話老是臭死人好吧？”他冷笑地揚揚手中的支票“東西還握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惹火了我，我一錢都不付給你？”小戀細眉一挑“給不給，一句話！”雹劭璋故意慢條斯理地將支票對摺，放進襯衫前的口袋，眉眼含笑的望着她“道歉就給。”

“道歉？”她重複這兩個字，那表情活像是聽到了外星人説話一般。

“是的。”耿劭璋肯定地點點頭。

“辦、不、到。”咬牙含笑地送出這句話後，小戀踩着細跟涼鞋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