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神秘的柴窯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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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謝絕了周雲龍老兩口,離開大黑山鎮到集貿市場裏堆魚和蔬菜來到了程漢章的家中。
“你小子跟我還這麼客氣,快進來下次不許再這樣了。”程漢章看見季凡手裏拎着的一大堆東西裝着生氣的樣子説道。
“師父,我今天給你一手,讓您品嚐一下徒弟的廚藝如何?”季凡衝着程漢章説道。
“噢,你還會燒菜,我倒要拭目以待瞧瞧你的真本事,我的口味可是很高的。”程漢章笑着説道。
季凡到廚房裏一陣忙活,一會兒功夫兒四道緻的菜餚上桌了,程漢章過來一邊瞧,一邊説道:。狗、麻辣豆腐、居然還有道黃辣釘湯,嗯,這味道聞着不錯,也不過吃起來怎麼樣?”
“師父您品嚐品嚐。”季凡微笑着説道“原來這魚叫黃辣釘,我們那裏管它叫石牙子。我家臨近江邊,吃魚非常方便,因此對於做魚都非常在行。我這是按照家鄉的做法燒製的,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季凡説道。
“不錯,鹹淡可口,尤其這道黃辣釘的味道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時光。”程漢章興奮地説道“小時候我家那裏由於地理位置僻遠,森林覆蓋率高,山間的水質保持得非常純淨,因此這出產的黃辣釘的品質遠遠超過繁華之地的污水魚。
那時城外有條護城河,寬闊的河水清澈見底,站在河邊一望。但見水面上魚蝦成羣,於是我就和一些同齡的孩子趁着家長不備,每人手執一條鋼筋鞭下河鞭魚,河裏地魚多的是,往往一鞭下去,就有數條河魚肚皮朝天。説起來好笑。有一次我正鞭得起勁,突然到小腿強烈疼痛,抬腿一看,腿上也不知什麼東西給咬了個小口子。血不止。於是哭着回到家中,在捱了老爸一頓訓斥後,方才知道是被黃辣釘咬的。打那以後我再也不敢下河鞭魚了。
那個時候,小魚幾乎不上桌。有一次到別人家裏做客,中午吃飯時,人家端來一碗湯,我喝了一口。只覺那味道濃而不膩,直從嘴裏鑽進胃裏,再從胃裏衝上鼻子,一下子把我的饞勁給調動上來,喝了二大碗湯,問了主人才知道這是用黃辣釘做的湯。從此我就把對黃辣釘的畏懼變成了垂涎,那種鮮美無窮地味道至今讓我難以忘懷。”兩人邊吃邊聊。隨着一大盆黃辣釘下了底,這才放下碗筷。
吃過飯程漢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擺好棋盤準備練,此時。季凡面帶笑容對他説道:“師父別忙,我有樣東西你一定非常興趣。”説完他掏出那件青瓷碎片遞給程漢章。
程漢章接過後審視半天不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中“這件碎片為我平生首次見到,但奇怪的是總有種似曾相識而又悉的覺,這種特殊的韻味我覺彷彿在哪裏見過。”思索了半天他恍然大悟地説道:“我想起在哪裏見過了。”説着他手拿着碎片走進了書房。過了不長時間他手捧着一本紙張泛黃有些殘破地線裝古籍不無興奮地喊道:“找到了,我終於知道這碎片是出自什麼瓷器上的了?”
“師父您快説這是什麼瓷器。”季凡急切地追問道。
“這個我先不告訴你,你知道在中國古瓷中哪一種最為珍貴嗎?”程漢章反問道。
“最珍貴的古瓷?我想不會是素有瓷中君子之稱的元青花吧?”季凡回答道。
“不對。”
“那麼就是紫口鐵足的宋哥窯。”
“也不是。”
“似玉、非玉而勝似玉的宋汝瓷、彩瓷皇后琅彩、黃金有價鈞無價的宋鈞瓷、爭奇鬥豔地明鬥彩、有東方明珠美稱的清粉彩”最後季凡如數家珍,最後連唐三彩都上來了,程漢章見他越猜越離譜,實在猜不出了,於是他笑着對一臉疑惑的季凡説道:“算了,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剛才你説的那些瓷器也堪稱珍貴,但是它們畢竟還有保存完整的瓷器留存於世,而且它的窯址也為大家所知。可是在中國曆代瓷器史上,卻曾經存在一種瓷器,我們不但沒有找到它的窯址,就連一件完整地瓷器都沒有傳下來。”
“居然會有這種瓷器,那是什麼瓷器這麼神秘呀?”季凡興奮問道,他在心裏已隱約猜測到師父即將説的那種瓷器可能與自己淘來的這件碎瓷有關。
“那你一定知道中國古代五大瓷窯是哪幾個吧?”程漢章問道。
“不是汝、鈞、官、哥、定嗎?”季凡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雨過天晴運送破外,者般顏作將來。這句古詩是我國曆史上一位帝王對這種瓷器地形象而又生動的描述。”程漢章説道:“他就是五代後周的世宗柴榮,這種瓷器就是他的御窯,人們管它叫柴窯。其實最早的中國古代五大瓷窯有‘柴、汝、官、哥、定’的排名,但是在隨後長達1000多年地歲月中,因後人無緣得。+。其名窯之首的位置。”程漢章説道。
“柴窯我在《説瓷》裏曾見過對它的記載,可是對它描述的內容極少,幾乎是一筆帶過。”季凡説道。
“這是因為柴榮在位時間不過六載,其間到底成功燒製了多少柴窯瓷器,歷經宋末、元末的戰亂又有多少柴窯毀於戰火,都是無法估計的。在明朝時就有‘片柴值千金’的説法,可見在明朝時柴窯瓷器就非常罕見稀少了。你聽説過柴窯片瓷可卻矢的故事嗎?”
“柴窯片瓷可卻矢?我沒聽説。”季凡搖了搖頭説道。
“這句話意思是説柴窯瓷器的碎片鑲嵌在盔甲上可以抵擋銃彈。”
“真的有這種作用嗎?”季凡好奇地問道。
“這本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地謠傳,可是傳到後來居然變成真象那麼回事了,你看看它這麼薄能擋住嗎?”程漢章把手中的碎瓷遞給季凡説道。
“您是説這碎瓷就是您剛才説的那種無比珍貴的柴窯?”季凡驚喜地問道。
“不錯。”程漢章點點頭回答道。
“我以前雖然沒見過這種碎片,但是你看它非我手中這本文獻記載中對柴窯瓷器描述的特徵。文>述它的: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馨。再來看你這件碎瓷,它地釉是天青的;胎質晶瑩。透過釉可以清楚地看到胎質上細的紋飾;瓷片非常薄,最薄的地方厚度比一張紙地厚不了多少;敲擊它會出的聲音特別明亮。從這些特徵與記載相吻合來斷定,這件碎瓷就來自於柴窯瓷器上。”對於一個古玩收藏者來説,季凡非常清楚眼前這件柴瓷碎片的價值。説它片柴值萬金都絲毫不為過。當他見到程漢章有些愛不釋手地撫着它,顯然師父已喜歡上了這件碎瓷,想到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程漢章的指點和教侮,想到這裏於是他説道:“師父,既然您非常喜歡它,就當是徒兒孝敬您的禮物,乾脆您收下好了。”
“這件碎瓷雖然罕見。當對我來説卻是毫無用處,我對它只是有些好奇,倒讓你誤解了。好了我已經賞玩夠了,你拿回去吧!”程漢章把碎瓷往季凡手裏一推説道。
季凡接過碎瓷忽然想起了沈君山的叮囑,於是拿起電話就要給沈老打電話“我來之前也曾找到沈君山沈老給鑑定,不料沈老沒能鑑別出它地來歷。他再三叮囑我如果您能鑑定出這是什麼瓷器,讓我務必通知他一聲。”
“算了,沈君山此人對自已的眼光一向非常自信。既然他沒能鑑別出它,想必此時一定是無比的鬱悶,我估計他今晚覺都睡不踏實。我看這個電話暫時就不要給他打了,也讓他這個行家嚐嚐什麼叫困惑的滋味,來陪我下盤棋,我上次大意失荊州不小心輸給了你。這次我要一雪前恥。”
“上次徒兒贏得僥倖,這次還忘您手下留情啊!”季凡微笑着説道。
“上次我是小看你了,這次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你小子給我來這套魂計,我是不會上當的,來吧。”經驗老道的程漢章識破了季凡地驕兵之計説道。
“師父您先猜。”季凡抓起一把棋子讓程漢章猜先,程漢章猜中了數目,由他持黑先行。
程漢章此次變換了定式,霍然以三連星開局,寥寥數手“宇宙”再現棋盤,黑棋場面蔚為壯觀。季凡對此亦早有準備,毫不慌亂妙手迭出,右上角掛角後一記怪異無比的斜飛,頗似讓子棋着法。
季凡的此招着實讓程漢章思索了半天,誰知季凡來勢洶洶,緊接着又在右下角調皮地再飛一次,儼然準備考考程漢章一般。此招行棋詭異,堪稱狡猾地妙手。
“好小子你這是無理取鬧得寸進尺,有點太過分了。”程漢章面對季凡的步步緊面帶微笑沉聲説道。
“您是我師父,弟子不敢。”季凡語氣雖然非常恭敬,行棋卻落子如飛,絲毫不見手軟。
程漢章對季凡這種毫無章法不按常規出牌的下法頗有些頭疼,但他不愧是久經戰陣的奕林高手,倒也是從容應對,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這小子棋風不知何時變得如同妖刀般怪異。
豈知程漢章這種求穩的打法卻正中季凡的下懷,只見白棋在黑棋叢林中凌波微步,閃避次次重擊,在程漢章黑棋佈下地重重包圍中如入無人之境。饒是程漢章涵養過人亦按捺不住中的的火氣,高舉屠刀,向白棋步步追殺。可百密難逃一疏,在與白棋的殺伐之際,他忽略了白棋在右下角做劫的手段,此劫一出。黑棋千鈞之錘打在無從受力的綿花上,軟綿綿的實在是有心無力。
隨着局面的白熱化,雙方進入了官子之爭,向來以嚴謹著稱的程漢章打出了一個勺子,不捨中腹兩子卻拋棄邊上一塊大棋。白棋當機立斷吃住這塊棋,全線打通,大獲成功。這記堪稱敗筆的勺子奕出,原本是不太明朗的場面馬上變成了黑棋大憂之勢,可憐黑棋救回兩子卻背上包袱,大塊意要忙活,出入之間天地之別。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程漢章深悔之。此局以程漢章的失敗而告終,“這盤棋你贏了,再來一盤。”一心想挽回顏面的程漢章説道。
“好啊,徒兒奉陪您到底。”季凡見程漢章玩意正濃回應道,兩人擺好棋盤接着對奕起來,接下來的這盤棋季凡考慮到自己已經羸了一盤,如果再羸的話程漢章的面子不好看,於是這盤棋下得比較保守,被程漢章扳回了一盤,兩人戰成了平手。
季凡見時間不早了,這才起身向程漢章告辭離去,當他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時,見家中燈光依然,黃欣怡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見到他回來黃欣怡非常高興,象變魔術般從室內拿出一幅畫遞給季凡“喏,這是人家花費了好幾天功夫畫出來的,你這個專家給我品評品評。”畫面上月朦朧,氣寒濕,兩隻雀鳥在枝頭相依,透着温馨的友誼。此畫充分運用彩的表現力,卻注重於調的統一與和諧,畫裏透着娟秀細膩的風格。
“你這幅畫延伸了傳統花鳥的章法與構成原理,採用多種技法,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又將線條與形、巧妙地結合,增加了彩的表現力,使所表現的物象千姿百態,而畫面的疏密、濃淡、乾濕有機經營,使畫面產生空靈之,給人以豐富的想象空間,此畫真的不錯。”季凡稱讚道,黃欣怡這工筆花鳥的水平之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信手之下他提起筆來在上面提了一行小詩:好鳥枝頭亦朋友,落花水面亦文章。
“嗯,這樣就有味道。”季凡放下筆説道。
“這都多虧了你送我的那本畫譜啊!季凡你的用筆收放自如利暢酣真讓我佩服啊“這都是小時候習字時,家裏本買不起好紙,於是就用那種便宜的邊紙、糊窗紙,甚至是祭奠用的燒紙。沒想到因禍得福,正是這些糙、吃墨、難以馭筆的紙歪打正着,致使我以後再在宣紙上寫字作畫就能夠隨心運用了。”季凡微笑着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