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波日季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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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季總是否聽説過保安刀?”厲振海問道。
“保安刀?”對於刀具沒有過多研究的季凡聽到這裏,神情不由為之一振,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你説得莫非是產自甘肅省積石山大河家鎮一帶的刀吧?”
“正是此刀。”厲振海説道“看來季總對此並不陌生啊!”
“保安刀我可從未見過,只不過對這保安刀的起源倒是略知一二。”季凡淡然一笑接着説道“七百多年以前,隨着成吉思汗的蒙古鐵騎橫掃歐羅巴,在中亞諸國俘虜了大量的回回、哈刺魯、康裏、阿爾渾、撒爾塔、汪古等各名目的人。
當時這些被元朝統治者通稱為目人的戰俘裏不乏鑄造刀劍武器的能工巧匠。於是,蒙古將帥把他們組建成探馬赤軍和各技術營配屬在自己的麾下。這兩支勁旅的組建,大大增強了蒙古鐵騎的戰鬥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戰爭的進程。
1227年,蒙古人從歐洲回馬東征,把部分來自中亞的官兵和目人工匠留在青海省同仁地區。六年後,他們又受命隨處入社,於編民等,用現在的説法,就是集體轉業成為務隆河畔亦兵亦農的屯墾者。
幾百年下來,他們與當地的蒙、漢、藏、回、土各族人民結鄰而居互通聯姻。逐漸形成了保安民族。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清朝同治年間才發生轉變,保安人遷離同仁,在甘肅省積石山大河家鎮定期居下來。
雖然我未曾領略此刀地風采,但我想它能從幾百年前傳承至今,必定有它獨到之處。振海,那就有勞你帶領我們前往一觀啦!”北京到上海相去不遠,季凡三人打了輛出租車,在厲振海的引導下,幾個小時後,出現在上海市內一處不太顯眼的店鋪前。
“季總。就是這裏。”厲振海付過車費,打發走司機,指着頭頂處非常醒目的“保安刀”招牌説道。****招牌上白底黑地的幾個大字蒼勁有力,黑白分明,顯然是出自名家手筆,如銀勾鐵劃散發着冷兵器特有的冰冷刺骨的寒光。
整潔肅穆的店鋪內,櫃枱裏整齊地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刀,既有刀柄端直的古典傳統型刀“波季”、“十樣錦”、“細羅”、“曼把”、“雅吾其”也有曲線玲瓏裝飾別緻地新式刀“尕腳”、“鞭刀”、“算盤珠”面牆壁上一幅篆體書就的“何意百鍊鋼。化為繞指柔。”中堂,筆意樸拙古茂,意境幽遠。
“何意百鍊鋼,化為繞指柔。詞好意更佳。”季凡看着這漂亮的玉筋篆字體忍不住隨口讚道。
“歡幾位貴客光臨小店。”一位頭戴白小帽,臉紅潤,神矍鑠的六旬老者上前招呼道,他注視着季凡讚許地説道“我這幅玉筋篆的中堂掛在此處已有些時,卻一直無人能猜出到底寫的是什麼,這位先生能夠一語道破。聞君言當知雅意,想必你也是位喜歡舞文墨通書法的同道中人了。”
“通談不上,不過在下閒來無事時。倒是喜歡胡亂塗鴉,剛才隨口胡言讓你見笑了。”季凡説着回答道。
“還沒請教你貴姓?”老者眼光鋭,閲人無數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這羣人中隱然以季凡為首。
“免貴姓季。”
“原來是季先生,我是這家店的店主馬敬如,本店是甘肅大河家鎮在此開設的分店,大河家鎮自古以來就是盛產各式刀聞名。店裏經營地各種刀具都是出自保安制刀名家之手,不知季先生來此,想買把什麼樣的刀啊?”老者馬敬如問道。
“我對刀具知之甚少,還是由馬老闆先給我做一下介紹吧!”季凡環視店內的刀具説道。
季凡隨手拿起一把短刀,此刀刀柄是採用黑牛角製成,深褐的皮鞘式樣簡樸,調低沉發^^從外表看起來很不起眼。季凡刀出鞘,光閃閃的刀身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馬老闆,請問此為何刀?”
“這是保安刀中最為常見普通的波季短刀。”馬敬如回答道。
“這方頭直刀是保安刀標誌造型,你看它刀背厚實、刀板平直、刀刃轉折突兀,形成三角形尖和強勁的切割面,顯得剛直威猛,體現出沉鬱的霸氣。”
“這是馬頭刀,它式樣簡樸,刀板薄,刀身寬,刀刃彎長,用來切、割、刮、削、剁都十分順手,是牧人理想的生產生活用具,深受甘南、川北、滇西等藏區和阿拉善等蒙古族地區人民地喜愛。”
“這是鞭刀,在鞘的頂端可繫馬鞭,鞭和刀合成一體,非常適宜牧區生產生活。”季凡在仔細看過了店內的刀具後,發現這些刀售價才不過一百多元,這個價位與國際名刀地價格實在是相去甚遠,因此也很難做為一件藝術品被哈拉法大使這種真正的刀和專業收藏家所接納,想到這裏他不輕意地鄒了下眉頭問道“馬老闆,你這裏的刀我已經看過了,製作非常細,堪稱品。不過我想買把更為緻的珍品,不知你這裏是否有貨?”
“珍品?讓我想想。”馬敬如猶豫了片刻,抬起頭略帶深意地注視着季凡説道“季先生,實不相瞞,店裏的確有一把波季刀,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也是我地心愛之物,平時很少拿出示人。難得和你有緣,倒可以拿出來讓你見識一下。”馬敬如説着走進內室。一會兒功夫,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隻紫檀木地木匣放在櫃枱上“季總,請賞刀。”季凡輕輕掀開匣蓋,一把波季刀映入了大家的眼簾,刀柄和刀鞘均採用寶石藍、咖啡紅、瑪瑙黃等的景德鎮材料,運用鑲金錯銀複雜工藝製而成,做工考究而又不失高貴典雅的氣派。滴水形的刀身,線條暢富於動,鋭利的刀鋒閃鑠着陰沉而又冰冷地光芒。
“此刀是我祖上傳下來之物。不但外表華麗,而且據説刀身是採用特殊材質打製而成,鋒利無比。”馬敬如説道。
“振海,你是玩刀地行家,你給品評一下此刀品質如何?”季凡説道。
厲振海接過這把刀,仔細審視了半天,並試了下刀鋒,一向喜怒不形於的他這次居然也讚不絕口地説道“不錯,此刀雖然達不到吹斷刃那種程度。但卻非常柔韌鋭利,確實是一把並不多見地好刀。”
“馬老闆,你開個價吧?”季凡問道。
“季先生,你這可有點強人所難啊!這把刀我珍藏多年,我實在是不想出手啊!”馬敬如面為難之説道。
“馬老闆,我可是誠心想買下這把刀,至於這價格嘛我出五萬塊,你覺得如何呀?”季凡不慌不忙地説道。
“這…”馬敬如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下來,但口氣已有鬆動之意,看樣子事情有轉機。
“如果馬老闆嫌少地話。我可以再加一萬。”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要不你明天再過來吧!”面對如此高的價格,馬敬如也不有些砰然心動。
對於這把刀。季凡是勢在心得,為避免夜長夢多,他乾脆將價格提高至十萬塊這令馬敬如本無法拒絕的高價,終於得償所願地得到了這把刀。
“季總,此刀雖好,但十萬塊這個價格是不是有點高啊!你看那間店普通的一把刀才不過一百多塊。而你這把刀卻足足花了十萬塊,我總覺有點不值啊!”在返回北京的路上,厲振海問道。
“振海,我倒認為絕對是物超所值。收藏講究手工製作的原汁原味,講究老牌子和其中所藴含的歷史文化含量,這幾點此刀全都具備,這時其一;另外這用來盛裝刀的木匣乃上好的紫檀木材質。光這木匣的實際價值就不低於五萬塊;第三、我們買它只是做為禮物送給人。一旦此事成功,公司將帶來數千萬。甚至上億地進項,與之相比,十萬塊本不值得一提。”季凡解釋道。
“原來季總你是早有預謀啊!”林楓説道。
哈拉法非常舒適地坐在大使館寬大的板台前閉眼養神,屈指算來自已出任迪拜駐中國大使已經長達七年之久了。出身於一個沒落的阿拉伯貴族家庭,整裏看慣了大漠黃沙飽受風沙之苦的他,現在越來越享受和回味在中國的這段生活,美味可口的食物、風景如畫的城市、温度適宜的氣候,令他有樂不思蜀的覺。
傳聞今年年底外事部準備對派駐各國的大使們進行調整,也不知此次自己是否會受到波及,聽到這個不確切地消息時,着實令他有些惶恐不安。雖然現在距離年底還有半年之久,可為了避免被動,還是要想做打算啊!想到這時,本來心情不錯的他忽然變得無比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