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突出其來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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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震雨象個學校教授似的板着臉等待季凡答覆，季凡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暗自好笑，自己這次前來是專程向他請教青花料方面的知識，卻沒料到剛一見面，就被他給上了一堂政治課。

季凡淡然一笑説道“陸大師不愧是從事青花研究多年的專家，對元青花的分析非常到位。那我就談談我的想法，首先是關於麻侖土的問題，實不相瞞，我已經委託山東硅化院研究麻侖土的配方，現在正進行中。”

“噢，山東硅化院在國內陶土研究領域一直處於領先地位，你居然能想到找他們研究麻侖土，還算有點門道。現代景德鎮仿製元青花的大有人在，可絕大多數人只會用高嶺土做坯胎，你在這點上至少比他們強多了。”陸震雨臉上難得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元青花釉料的配方早已被破解，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至於青花的畫工，我們景德鎮在這方面基礎雄厚，專門從事陶瓷繪畫創作的就佔到了二萬多人，光正教授、國家級陶藝大師、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就有一百多位。我相信找到水平湛的畫師應該不是問題。現在唯一困擾我的就是這青花料的配方，還請陸大師指點津。”季凡謙遜地説道。

提起青花料興趣盎然，他眼裏帶着炙熱的眼神説道“所謂的青花料是一種礦物質，因為首先發現於古時的吳國，因此名叫吳須，雲南的叫雲墨，湖南、江西一帶則叫土墨。它一般在山谷和溪水小河溝邊均可找到，埋藏離地面一至兩米深處，為土狀礦物，其主要成份為錳、鈷、鐵、鎳、銅，與砂和黃土混合而成。這些青料雜質多，含錳料多而鈷少。鈷是髮的重要成份，鈷在氧化焰的情況下發並不純正，只有在達到1200度的還原焰的情況下才澤蘭豔。鈷含量的高低直接關係到青料髮的好壞，而進口地蘇泥青由於含鈷量大，所以髮較好。

蒙古人一統中國，在景德鎮專門設立了浮樑瓷局，掌管燒造瓷器。元朝的版圖到達了中亞，伊朗的西部，從那裏帶回了蘇泥青。成功地燒製出了名聞天下的青花瓷。進口的蘇泥青發穩定，其中像藍寶石，是鈷料中的上上之選。它含鐵高。鈷的比例佔0、5%青花為寶石藍，鈷佔1%為深藍，鈷超過1%呈藍黑，鈷佔0、25%則為淡藍。”真是不聽不知道。s一聽嚇一跳。青花料裏面竟然有這麼多的學問，令季凡大開眼界，對於是製作元青花必選材料的蘇泥青，這才是季凡最關心地問題“陸大師，請問如今在哪裏能找到上等的蘇泥青料啊？”

“繞了半天，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陸震雨注視着季凡冷冷地説道“現在世界上有一百多處鈷礦，你挨下找找不就知道了嗎？”這是什麼話呀。季凡當時愣在當場，而陸震雨得意地甩下季凡向前走去。

“這個陸震雨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怎麼樣這下你終於領教到他厲害之處了吧！”唐俊望着發呆地季凡笑嘻嘻地説道。

“我剛才明明和他談得投機的，可是一談到實質的問題，他卻閃人了。”季凡苦着臉無可奈何地説道。

陸震雨的第一次見面。他對青花方面地闢見解給季凡留下了深刻印象。不過他那古怪地格同樣令他難忘。季凡雖然碰了釘子，但他並不死心。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候在研究所五樓那間實驗室門外，看到陸震雨行匆匆地身影，他主動了上去。

“怎麼又是你呀！”陸震雨鄒了眉頭説道。

“陸大師，昨天時間有些倉促，有些問題還沒來得及當面請教，我能否佔用一下你寶貴時間。”

“十分抱歉，我最近很忙，手頭上還有一個研究項目這兩天馬上要趕出來，恕不奉陪。”説着陸震雨砰的一聲把厚重的實驗室大門關上。

季凡一臉鬱悶地站在外面，惹得旁邊的唐俊哈哈大笑。天天往研究所跑，時間長了，連門衞對他倆都悉了，見面就問又是來找陸老師的吧？陸震雨對他的態度依然，仍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這天季凡照例守候在實驗室門外，園區管委會招商局的高天局長打來電話，給他補償的那塊三萬平米地土地報到市裏，已經正式通過了，通過他到管委會辦理一下過户手續。

這可是條好消息，季凡連聲道謝，説了一通什麼謝管委會領導的大力支持和幫助之類的客套話。開車回到住處，取來土地證，琢磨着這次管委會給自己辦成這件事，自己怎麼也得安排人家吃頓飯表示答謝，於是叫上劉麗雅一同前往。

“季總，你們龍興瓷皇的名頭可是夠響亮啊！”高天一見面就和季凡開起了玩笑。

“哪裏，哪裏，只是徒有其表的虛名而已，本不值得一提。”季凡淡然一笑，隨即將劉麗雅介紹給高天。

對於季凡這個財大氣地客户，高天可不敢怠慢，忙着敬煙倒茶，通知手下人給季凡辦理土地手續。

“季總，還是我去辦理吧！”劉麗雅站起身説道。

“強將手下無弱兵，季總手下是人才濟濟呀！”高天看着劉麗雅靚麗地身影恭維地説道。

土地手續很快辦理完畢，季凡看了下時間説道“高局，為了謝管委會的各位領導對我們公司地大力支持，中午我做東安排大家出去一頓，不知你是否賞光啊？”

“哎呀，今天實在不太恰巧，幾位主任不是外出，就是在開會，季總要不改天吧？”高天説道。

“那我今天就專門招待高局好了，高局這下你不會拒絕了吧？”自己在園區管委會的一畝三分內，和這些主管領導們協調到關係是很有必要的，作為管委會的窗口，以後與高天肯定少不了常打道，季凡自然不會放棄這種情的好機會。

“既然季總誠意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高天點了點頭説道。劉麗雅開着寶馬車在前面開道，高天坐在別克轎車緊隨其後。看着劉麗雅開車輕車路駛離產業園區，季凡笑着説道“劉經理對路況嗎？”

“多謝季總誇獎，中午準備在哪裏安排高局？”

“還是到紫晶賓館吧！那裏的規格檔次比較高。”季凡想了想説道。

到了紫晶賓館，開了個雅間，服務員倒上茶水，拿來菜譜請眾人點菜。

“高局，您是今天的貴客，我看點菜的重任當仁不讓由你來了。”劉麗雅微笑着説道。

“哎，劉經理是今天桌上的唯一一位女同胞，按照國際慣例女士優先，依我看還是你來點菜更合適。”高天推辭道。

“劉經理，既然高局已經發話，那你就不要再謙讓了。”季凡表態道。

劉麗雅不再推辭，很快點了六菜一湯，菜式葷素搭配比較適宜，而且非常緻，季凡對她的表現比較滿意。

“我敬高局一杯，您是我們的直接領導，以後可能少了要麻煩你了。”季凡張羅道。

“季總，真是太客氣了，能為季總服務那是我的榮幸。”高天笑呵呵地説道。

酒桌上劉麗雅妙語連珠，頻頻向高天舉杯敬酒，幾杯酒下肚，高天臉上泛起了紅暈。這時，季凡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對不起高局，我要出去接個電話。劉經理，你替我陪我高局。”電話是易長風打來的“季總，工地出事了。”電話裏傳來易長風慌亂的聲音。

季凡心裏不由一驚“易老，你彆着急，慢慢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名工人從正在施工的辦公樓上摔了下來，正處於昏狀態。”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呀？不是設置防護網了嗎？”

“純屬意料，防護網落，沒起到作用。”

“易老彆着急，你立即呼叫120急救車，我馬上趕過去。”季凡匆匆掛斷電話，回到房間，對高天説道“高局，實在抱歉得很，剛剛接到電話，工地發生了事故，有一名工人從高空墜落，至今生死不明，我得馬上到現場進行處理。老唐，有劉經理跟我到現場，你在這裏陪着高局好了，”

“季總，什麼也別説了，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這可是火燒眉的大事，走，我也陪你一起去吧！”高天説道。

季凡等人趕到現場時，那名工人已被拉到醫院搶救，工地已經全面停工了，兩名管委會負責安監的工作人員板着臉，對蹲在地上委靡不振的工程隊馬老闆進行嚴厲的訓斥“老馬，平時我們苦口婆心跟你説過多少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你把這些話當成了耳旁風，依然我行我素，現在出事老實了吧！你必須對這起事故做出深刻的反醒，現在立即進行一個月的停產整改，這是停工通知單，你在上面籤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