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輸得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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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男遇猛女的下場，就是兩個人先把子領先家裏的存酒喝了大半，然後兩個人乘着醉意，在牀上大戰了十回合，子夜才終於將趙霽徹底馴成了乖順的羔羊，第二天早晨頂頭大boos張局長電話狂催了十七八回，掛鐘的時針已經指向中午十一點，子夜才拖着痠背痛腿筋的身體，勉強爬起來。至於趙霽，卻説什麼也賴在牀上不願意起來了。

子夜低下頭狠狠在趙霽的嘴上留下一吻，走出房門。在子夜走後，趙霽才緩緩爬起來，清理掉她和子夜在晚上都刻意忽略掉的一片巴掌大的血跡。

兩個人以同事身份相處了整整四年，趙霽從來沒有聽子夜談過自己的父母和親人，也沒有聽子夜説過他的童年。但是趙霽能覺出來，子夜現在是以博愛和做愛，來掩飾他太缺乏的關愛。

望着代表着自己已經失去處子之身的牀單，趙霽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道:“子夜，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夠讓你真正放下心防，全心全意的去接受她，去讓她真正走進你的內心深處呢？”當夜再次降臨，子夜拎着十幾瓶烈酒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趙霽已經走了。

在他們曾經縱情歡的牀上，趙霽已經換了一張新的牀單，到處都是煙頭、酒瓶和用過的避孕套，比豬窩還不如的房間，被她收拾得清清，一年多沒有用過的廚房裏，被油煙徹底堵的化氣灶和大堆帶着乾飯粒的碗筷菜碟都在洗乾淨後分類歸整。在光可籤人的玻璃窗上，子夜可以受到趙霽留給他的關心與温暖。

在枕頭旁，趙霽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個夾着車票的旅行社宣傳冊。

子夜拆開了那封信，趙霽寫的字，就象是她的格一樣，龍飛鳳舞帶着男的剛強，但是細細品味，卻又有絲絲縷縷的柔萬種。

“子夜，我終於是你的女人了！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你的最後伴侶，成為你真心的愛人。你在別人的眼中，是最張揚而叛逆的變異體，但是我卻總以在你的笑容背後，找到孤獨的影子。你拚命喝酒，你不顧組織紀律，放縱自己，不知道你計算過沒有，但是我卻清楚的記得，在我們同事的四年時間裏，你已經換了一百二十五個女朋友！這還不包括你玩了一夜情，我不知道的女孩子。每一次看到你抱着別的女孩子揚長而去，我都特別希望，那個人就是我。但是我又慶幸那個人不是我，因為我希望得到子夜全部的情，而不是一夜的縱情，或者是若有若無，只有彼此生理需要時，才會躺在同一張牀上的情伴侶。也許這種擁有這種關係的人很多，但是我發現自己很保守，我真的做不到！

我聽別人説，腦部大的女人，都有很旺盛的母。也許，我就是屬於這種母旺盛的女人吧，所以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悲傷的你抱在懷裏，安撫你的不安與無助，包容你孩子似的頑皮。但是，昨天我看到你和才十六歲的唐曉藍那樣親暱，我終於無法控制自己的嫉妒，把自己推到了你的牀上。

就算是喝得爛醉，在被你佔有的時候，我仍然忍不住在想，我是不是可以獲得子夜的愛，我是不是能用自己的身體和情，打開你的心結，成為第一個走進你心裏的女人。

但是…

在你今天早晨爬起來，幾乎是例行公事的和我擁吻的時候，我明白自己失敗了！我不知道在你的生命中經歷過什麼，才會變得如此玩世不恭，但是我知道，我太弱小了，弱小得本敲不動你已經結在心裏的那層硬繭。弱小得讓你縱然對我有好，縱然會對我這個把初夜給你的女人有一絲憐憫，你仍然會是一個搏愛的大眾情人，你仍然是一個用多情來掩飾缺乏情的男人。

這樣的情…我不要！

我不後悔把初夜給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但是我絕不會允許自己去和上百個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我也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既然我已經知道自己失敗了，就要敗得坦坦蕩蕩，就要輸得光明磊落！

所以，昨夜的事情，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場夢吧！現在我的夢已經醒了，所以，我也要離開了！我想現在我應該終於可以正視自己，嘗試着去和別的男人往，找一個自己合心意，他又能全心全意對我好的，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吧！

再見了，我屬於少女的夢，和少女的愛！”望着眼前這封短信，子夜沉默了。

趙霽是一個好女人，也許他這輩子也不會再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了。但是，就象她説的那樣，她無法走進他的內心深處。情這種東西，沒有半絲勉強，也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子夜再拿起那個夾着一張車票的旅行社廣告單，在車票下面，還有趙霽留下的一個短籤:“我估計你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始這四年中的第十八次停職檢查了吧。張大boos絕對不會放走你這樣一個可以為他鎮守八方，壓得小鬼們不敢稍有放肆的大神，但是一個月的長假還是跑不掉的。反正你也沒有事，不如出去散散心吧，我已經為你定下了明天的旅行團，這樣總好過你天天喝得醉生夢死，醉眼離之下真的去把人家把十六歲的小女孩給吃了！就算是照顧一下我脆弱的心靈，你總不能幾天之內，又拖了一個小女孩跑到我們曾經親密結的牀上，卻做你的活運動吧？！”子夜苦笑的望着手中車票，別説這個趙霽，還真有幾分賢良母的風範。上得了廳堂進得廚房，白天是烈女，晚上是蕩婦。

把車票放到自己的口袋裏貼心放好，子夜在心中想道:“要不然等這次旅行回來後，我真的和趙霽努力往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