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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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斜躺在沙發上，樂之願一手撐頷一手把玩着她頸上的一條綠項鍊，修長的兩腿不客氣的靠在茶几上，彷彿是為了不讓茶几上的另一雙美腿太過孤單。

像機關槍的抨擊彷彿沒有彈盡的一天，打從樂之願一進門至今，她身上已經中彈無數，幾乎體無完膚了。

“你瞧瞧你都幾歲的人了，連個男朋友也沒有，像話嗎？”話要怎麼像？哪個白痴發明這詞的？樂之願暗忖。

“人家隔壁陳先生小我十歲，他們下個月孫子都要滿月了，可瞧瞧你們，到現在也沒給我蹦出個子來。”子怎麼蹦，如果她有孫悟空的法力，那她變一千個給他也沒問題。樂之緒蹙眉道。

“你呀你呀，枉我跟你媽給你生得一張漂亮臉蛋，你卻偏偏不愛男人只愛蛇，你是哪筋不對呀？”啊知，這得問你跟你老婆，把我哪筋給生錯了？樂之願心裏嘟囔道。

“你們倆個就不能給我像樣點嗎？把腳放下來，你們看過哪家的淑女坐姿是這樣的？”有呀，他剛才口中的陳先生他女兒就是這麼坐的，她這坐姿還是她教的呢。樂之緒無奈的拋了幾道白眼以示無辜。

“喂，你們都啞巴呀，我在這罵人罵到口都渴了，你們回個話理我行不行。”行！樂之願連忙送上一杯開水以表孝心。

“你…哼！”算了，先補足火力再繼續跟這二個不孝女開戰。樂知天一口氣喝完整杯水，又開始繼續他又臭又長可媲美阿婆裹腳布的訓話。

倏地！一隻花傘在他面前炸開，擋住了他對二個女兒的視線，也擋住了他的口水飛彈。

花傘下，成功的隔離口水雨的樂之願與樂之緒倆姐妹開始唱起:“爛倆人，最陣牙丟一支燒呼山，一支燒呼山，乎魯人，圭來叫狗裏，裏來叫狗我…”優美的和聲輕飄在火氣十足的空氣中，倏地，一道實際的滂淪大雨嘩啦啦的硬生生擊斷優美歌謠。

“爸！你怎麼可以費水，現在全台灣都缺水你不知道嗎？太沒公德心了。”樂之緒首先大叫。

“台灣缺水我樂家缺女婿，哪個重要？”

“當然缺水重要。”樂之願嘟嘴道。

“你…你…你這不孝女！”樂知天着口，很用力很用力一付上氣不接下氣。

“爸，苦計過時了。”樂之緒不給面子的揮手道。呵，她老爸天生怕死，平常身體就保養的緊，每半年的身體健康檢查總是一等一的成績，如果他要裝苦計，就該直接從這裏的三樓高度跳下去，那她或許會考慮要不要同情他。

“不孝女，你…你就不怕我真的你們給氣死了！”

“不會啦，你還等着抱孫呢，沒見到孫子，你死也不會瞑目的。”樂之願笑道。

“那你還不快去給我生個孫子！”

“啊，這麼急呀，罷了，為了您老人家，女兒就算未婚生子遭人議論也不敢有怨言。”樂之願委屈的一副小媳婦樣。

“誰叫你未婚生子，我要你趕緊結婚，你敢給我未婚生子，壞我樂家門風，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狗腿還在就沒人要了，要沒了狗腿只怕更沒人要我，到時侯，我嫁不出去你可得負責啊。”樂之願説着説着，竟真的擠出一滴淚，只不過，她大姐的小嘴居然忘了要收回笑容。

“你以為你是劉雪華呀，把眼睛當水龍頭，別在我面前搞這套。”

“唉，好吧好吧，反正我做什麼都惹您的氣，那我走了。”唉，真是歹命，才剛下飛機到家，就得接受這樣的無情轟炸，她懷疑她真有辦法在台灣待上一個月嗎？

“我也走了。”樂之緒連忙跳起身，跟着樂之願下樓。

樂知天靜靜的看着她們倆離開，沒有再説什麼。反正，他早料到這二個女兒天生反骨，只這樣叨唸幾句不過是為他的計劃做熱身而已。

“咦，怪了，老爸就這樣放人？”樂之願的腳步下到二樓時，忍不住的回頭提出疑問。

“是呀，怎麼他今天沒趁勝追擊？”樂之緒也覺得不對。

“會不會死心了？”

“嗟！要真有這麼一天，除非政治人物的良心被狗叨回來，臭氧層自動修護成功、台灣不再有盜版、世界不再有戰爭、人心不再有貪婪。”開玩笑，她們倆結婚生子是支持她老爸活下去的一股戰鬥力，要是他突然沒這股戰鬥力了，那等於是叫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