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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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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蓮顯得很緊張,疼愛地看着他喝完,心裏暗暗着急,他不知道愛護自己,不把身體當回事,叫人看了實在擔心。

王曉偉從陳一蓮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心思,不免有些惆悵。這次他是聽説陳一蓮已經來到新川峽的消息之後,才自告奮勇地向組織提出到新川峽有金屬建設指揮部來工作的,而且他也知道陳一蓮至今沒有和任何人確定戀愛關係。

他一邊想着這些事,一邊不動聲地斟酒。陳一蓮一把搶過酒壺,生怕他給李佩其倒多了:"我來分配。"

"一蓮,這麼兇啊!還記得我們分手時的情景嗎?那時的你多温柔啊!"王曉偉撫了一下額前的頭髮,望着陳一蓮説。

王曉偉的話讓李佩其回憶起了他們當年分別時的場景,他笑着説:"一蓮,你給我們送過一首古詩,是一位七歲的女孩送別哥哥時的真情實,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陳一蓮放下酒壺,將黃羊分到他們碗裏,心思早已飛回到了那個多災多難而又動盪的年代。

"記得?那好,一蓮,罰酒一杯吧!"王曉偉説完,靠在了吉普車車頭的擋板上。

"慢。"李佩其做了個暫停的動作。

王曉偉不覺朗地笑出聲來:"佩其,你也偏心眼啊,怎麼,我罰一蓮酒,不對嗎?"

"我問你,一蓮送你的那首古詩呢?你要能拿出來,罰一蓮三杯。拿不出來,罰你三杯!"李佩其不慌不忙地提出了罰酒的辦法。

"好,我同意。"陳一蓮拍掌表示贊同。

"我算看出來了,現在我比較孤立啊,你們是已經站在一個戰壕裏了。"王曉偉言語中帶着無奈,臉上的表情卻依然顯得很開朗,他用平靜的語調背誦着:"《送兄》,別路雲初起,離亭葉正稀。所嗟人異雁,不作一行飛。一蓮,當年你送我們這首詩的情景你還記得嗎?"陳一蓮起身,靠在吉普車門上,雙手抱在前,望着無盡的戈壁和山崖遐想。怎麼會不記得呢?當年他們為了全中國的勞苦大眾早解放而離開了北平,各自奔赴不同的戰場,不知道何再相見。為了表達她對兩位哥哥的祟敬和愛,才一筆一劃地為他倆抄錄下了《送兄》詩。

李佩其自然也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不動萬分。

"沒有想到再見面時竟然是十多年之後…"王曉偉仰頭衝陳一蓮做了個鬼臉:"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別轉移話題,曉偉,你認罰吧。"陳一蓮知道他一定拿不出當年抄給他的《送兄》詩。

"佩其,難道説一蓮那首詩你還留着?"王曉偉這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輸了,不過要他喝三杯酒也可以,他得拉個墊背的。

李佩其嘿嘿一笑:"是要你拿出來,扯我幹什麼?"

"佩其,你要能拿出來,我喝一茶缸。"王曉偉拿起酒壺,又指指茶缸:"倒滿喝,滿滿一缸子。如果你拿不出來,我罰一半,你罰一缸子!怎麼樣?"

"不行!你喝完再説。"陳一蓮可不妥協,王曉偉的鬼點子可多了,説不定到最後,罰酒全給李佩其喝了。

王曉偉被陳一蓮的認真樣給逗樂了:"佩其,你看看,我説她偏心眼吧,她還不承認!佩其,説!敢不敢?"李佩其不動聲地點燃香煙:"有什麼不敢的?一蓮,斟酒!"陳一蓮滿腹狐疑地望望李佩其,斟滿了酒,真搞不懂他們倆要把這個遊戲玩成什麼樣子。

王曉偉點點頭,很高興李佩其參與進來,他老實代道:"我説實話,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一蓮送我的《送兄》詩我真不知道放哪了。"

"尊敬的王工程師,認罰吧!"陳一蓮就勢把他的酒缸子遞給了他。

"等佩其拿出來,我絕對服輸!"王曉偉也認真起來。

李佩其從軍裝上口袋裏掏出了半截筆記本,猶豫了一下又了進去:"還是別看了吧。"陳一蓮失望地不出聲了,她覺得這個時候的李佩其和工作時的李佩其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此刻表現出的優柔寡斷,不但讓她失望而且還心痛。説不定他也丟了吧,這都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可能留下那個小小紙條呢?如果是這樣,他就和曉偉一個樣,心裏沒有自己。如果佩其拿不出那個字條兒來,他就得喝酒,不行!我絕對不能再讓他喝了:"曉偉,這是兩回事,是我倆的事,你不能拉佩其進來!"王曉偉哈哈一笑,更來勁了:"沒有吧,佩其,喝酒!"李佩其端起茶缸剛要喝,突然被陳一蓮拽住了胳膊:"曉偉,掏!把他的筆記本掏出來!"李佩其聽了連忙站起來,微笑着説:"上面可全是軍事機密,我看誰敢掏?"

"我敢!"王曉偉一邊説着一邊撲了過去,他搶到了李佩其的筆記本,他斷定,這本子裏也絕對不會有那個小小紙條。他興奮地説:"一蓮作證,我不看軍事機密,只看別的。"王曉偉把筆記本朝下一抖,從裏邊掉出了一個摺疊邊已經有些了的紙條。

陳一蓮眼疾手快地拾起紙條打開,她的熱血馬上沸騰了起來。是那個紙條,李佩其那悉的筆跡更讓她的臉上出了燦爛的笑容。

王曉偉見狀心中不由一驚,湊過來一看,果真是陳一蓮當年抄的那首《送兄》詩,臉立馬變了,表情複雜地再次坐下靠在了吉普車擋板上。陳一蓮還在細緻地看着這張保存多年的紙條,李佩其在背面寫的一行字是:親愛的,今一別,何時相會…

李佩其不好意思地伸手從陳一蓮手裏拿過《送兄》詩,摺好夾進了筆記本:"曉偉,喝吧,我也陪你喝一口!"陳一蓮動地望着李佩其,一股暖中湧來,她在心裏默默地念叨着:既然那個時候你就這麼想,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不曾向我表白;既然把這首詩一直保存到了現在,為什麼不面對自己的情?此時此刻,有太多的疑問佔據了她的大腦,真的是讓人歡喜讓人憂啊!

王曉偉無奈地端起滿滿的一茶缸酒,默默地喝進口裏、嚥進了肚裏,真是一杯苦酒啊!新川峽的水苦,酒難道也是苦的嗎?酒下了肚,一股火辣辣的覺升騰起來,直衝腦門。王曉偉又自顧自地把酒斟滿,拿起來再次準備幹掉。陳一蓮按住了他的手臂:"慢點,別喝這麼急。"

"一蓮,這是心疼我嗎?"王曉偉濛着雙眼,笑嘻嘻地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