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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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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瓊…嗎?”諸葛康注意到白中神變化,遂又問她以確認來者是否蔡瓊。

她話音剛落,忽察覺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隨即耳畔便響起蔡瓊聲音:“你怎會這裏?”諸葛康忙喊:“別打我,我不想騙白姑娘才説。”白中收收神,心道這會兒沒空計較冊子事,遂開口道:“幫我傳個信給…”猶豫也不過只一瞬,話頭便接了下去:“張先生。”蔡瓊似是有些心虛,看也不怎麼敢看她,一句話未講倏地就消失了。

他既然肯出現,那…大概是願意幫這個忙罷。白中自我安了一番,轉眼便聽得一陣悉大笑聲。她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小黃穿透鐵門進來了,一搖一擺很是囂張。

中蹙眉:“你怎會這兒?”

“我跟蹤姓蔡那小子好幾天啦!見他突然過來了,便猜到肯定出事了,沒料是白姑娘喲…”它語氣酸酸,“白姑娘也會被捉哦…説你是笨蛋你還不信哦…”一旁諸葛康見白中對着空氣説話,悄悄問:“有別東西…?”

“什麼叫東西?!”小黃有些怒,瞪了一眼過去,隨即又咳了咳,對白中道:“以防萬一,等公子來救你這當口,我便待這兒盯着罷。”眼神裏滿滿“你要想好怎麼報答我才行”

中道聲“謝了”坐回角落裏,因為飢餓所以不想耗費太多力氣。

諸葛康便跟着坐過去。

小黃也坐了會兒,似是覺着有些無趣,説:“我上去透透氣,馬上下來。”

“別上去!”白中立時阻止了它。

“白姑娘,瞧你似是怕什麼東西啊?怎麼啦?樓上有惡鬼?老子才不怕什麼惡鬼,早年間,老子可是…”白中立時作了個噤聲動作。

小黃倏地警戒起來,掉頭一看,只見一隻惡鬼穿透鐵門飄了進來,不被嚇了一跳!那惡鬼面目猙獰到難以直視,兇到讓人不寒而慄…

它“哇——”地叫了一聲,連忙躲到白中身邊,哭喪着道:“白姑娘你怎麼不告訴是這麼厲害鬼…它會走我們氣怎麼辦,我想走了…”白中瞥了它一眼,示意它鎮定點別廢話。

小黃倏地止住了嘴。那隻鬼飄得越發近,白中這當口卻閉上了眼,權當作看不見。管這招並不能讓妖鬼忽略她存,可這樣她心裏會覺得看不見。沒有修為人,這種時候也只能這樣省省力氣了。

那股詭異氣息已是籠罩了全身,她分明察覺到了一陣乏力。如小黃説,這隻鬼走活人氣嗎?好像也不似傳聞中那麼難熬,只是有些累。

一旁諸葛康雖什麼都看不到,可也察覺到了其中詭異氣氛,遂連忙起身張臂抱住了白中。許是這丫頭身上陽氣太足,或是舉動太突然,那隻鬼竟被她給擋到身後去了。

中察覺到身上傳來微弱温暖,緩緩睜開眼望了一眼諸葛康,目光又移動至旁邊,只見那鬼站諸葛康身後,一臉怒意。

諸葛康約莫猜到那東西就她身後,看了看白中有些發白臉,轉過頭去惡狠狠道:“還沒到獻祭時候急不可耐地享用祭品只會讓你消亡得!滾!”那鬼倏地一下就全散掉了。

窩白中身邊小黃倏地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個傻愣子神居然還有兩把刷子…嚇死老子了。”白中亦暫時鬆了一口氣,緊繃身體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對諸葛康道:“走了。”諸葛康摸摸額角冷汗,拍拍心口道:“我演得怎麼樣?”

好…”白中給了她肯定答覆。

也不知從哪兒傳來滴水聲,聽着很是瘮人。畢竟終年無光,只靠蠟燭點着維持光亮,這地底下倉庫陰冷得不行,等緊張勁過去後,才體會到徹骨冷。

由是白天出門且要跑很長路,白中並沒有穿太多,此時凍得發抖。何況方才又被那鬼氣,實是…很累。

她閉眼假寐,減少消耗,諸葛康便挨着她睡,覺着這樣倆人都能暖和些。過了有一陣子,小黃瞅瞅白,跳上跳下着急地喊醒她:“白姑娘!白姑娘你不能睡啊!這樣子睡過去會死掉啊!笨蛋!起來!”白中眼下臉慘白,體內能量急遽消耗,十分危險。諸葛康睜眼一瞧,也是嚇一跳。她起身將倉庫裏燭台都端過來,又將自己手烘熱了,伸過去貼上白中臉:“白姑娘你覺得好點麼?白姑娘,醒醒。”白中沒什麼力氣地抬眼皮看了看她,並沒有回答。

諸葛康又摸到她手,冷得驚人。她急急忙忙地想要捂熱白中手,可半天一點起也沒有。旁邊小黃此時居然也着急起來:“真是一羣呆貨!該來人怎麼還不來?!白姑娘要是死了,公子估計也不會好心給我解開詛咒了,真讓人煩!”它罵罵咧咧一陣,又吼起本聽不到它説話諸葛康來:“你那樣捂能捂熱嘛!二傻!”——*——*——*——*——也不知等了多久,白中忽聽到耳旁有悉低喚聲,便緩緩抬起了眼皮,視線裏是比往還要淡青竹。

青竹聲音低柔,望着她道:“不要睡,千萬不要睡着…”白中努力撐着眼皮,背後冒出汗很冷卻,貼衣服上讓人覺得冷。諸葛康高興地喊起來:“白姑娘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白中望一眼青竹,又緩緩偏過頭去:“什麼時辰了…”諸葛康苦着臉道:“不清楚,只是肚子好像餓了很多遍,怎麼着這會兒也該天黑了…”她説着又肚子。

中已是顧及不到餓不餓問題了,她語聲虛弱地與青竹道:“你終於來了啊…”

“從蔡瓊那裏知道。”青竹言聲帶着無奈。他曾是她眼睛和耳朵,曾為她探知過前路,細聽過身後危險,可如今…他什麼也做不了了。

只能看着她一點點地消耗下去,想伸個手給點温暖都觸碰不到。

這樣自己,即便想單獨存於世,似乎也並沒有多大意義了。

“明安來了。”青竹安撫她道,“但這隻惡鬼似乎有些棘手,即便是明安,處理起來可能也覺得很麻煩,故而得耗些時間。宋賭王已被那隻惡鬼完全控制了,若是不處理掉那隻鬼,恐怕他誓死也不會打開這底下倉庫。”白中聽他説着,強撐着問道:“張…”青竹做了個噤聲動作:“少説話,省些體力。”也只是頓了一下,便接着道:“明安先到,他應是馬上就會趕到。”白中聞言闔了闔眼,又費力睜開道:“你,走罷。”青竹卻沒有照做,依舊是她面前坐着:“我陪着你。”旁邊小黃看着這情形,又瞅瞅青竹心思,居然沒由來地覺得心酸。可它還是嚷嚷道:“蠢貨!”青竹低頭看了它一眼:“你還是走好,難不成你過會兒等着見明安嗎?”小黃好不容易醖釀出來心酸情緒,頓時被青竹這句話毀得一乾二淨。它總不至於蠢到窩這兒等着被明安再捉一次,遂忿忿道:“我走了!一幫子呆貨!”諸葛康見白中對着空氣説話,便知這裏有其他東西,遂一直安安靜靜握着她手待着,好似知道她看不見那東西對於白中而言,是個重要存一般,好還是不要打擾了。

底下除了滴水聲什麼也聽不見,外面卻已完全炸了鍋。

原本痴賭博、就算明知會輸也忍不住來賭傢伙們,這會兒竟如幡然醒悟了一般,拼了命地往外湧。樓上宋賭王竟一下子懵了,跑進密室裏,對着那空蕩蕩神龕發了瘋一般嚎叫,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人還沒散完,官廳來捕便將各個出口堵了。班頭帶着人進了賭場,捉了宋賭王手下,問道:“人被你們關哪兒了?”那手下哆哆嗦嗦,指了東南面一道密門説可以下到地底下去。

“鑰匙!”那手下忙叫另外一個傢伙鑰匙。

班頭拿過鑰匙,抬頭見人,便稟道:“張先生…”然他話還未説完,鑰匙便被來者拿了去。

倉庫裏白中這會兒已意識不清了,若非青竹一直與她説話,她這會兒恐是早就睡過去了。她覺得好像撐不過去時,糊糊中陡然聽見了鐵鎖被打開聲音,似乎有鮮空氣湧進來。

中試圖撐開眼皮,下一刻卻已是落入悉久違温暖懷抱中。

她果然還是睜開了眼,望見便是張諫之那張臉,目光再稍稍移一些,便可看到淡到虛弱青竹孤單單地立一旁。

“你們…”她聲音已是啞到沒法説完整句子,也實是沒有多餘力氣。

張諫之抱着她轉過了身:“沒有‘你們’,只有‘你’,自始至終都不存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