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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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俊沒追,漸漸雙臂也不抖了,手節也不響了,緩緩垂下了雙臂,旋又在笑褒姒耳後各點了一指,笑褒姒馬上又聽得見了。
笑褒姒剛才看呆了,如今定過神來忙道:“他那是什麼異術,你這又是什麼異術?”聞人俊淡然一笑道:“他那不是異術,而是西天竺一種霸道異常的武功,這種武功能在片刻間把自己的功力增加一倍,用以搏殺敵人,十之八九可以得手,不過他本身因為真力耗損過巨,在搏殺敵人後,他的功力也要減弱一半,並且半年內不能再跟人動手,我用的也是西天竺一種武功,我叫不出它的名稱,它有點類似‘彈指神通’,但要比‘彈指神通’威力強大,而且是唯一能破除他那種武功的武功,幸虧他見機得早,要不然只一接上手,我固然多少要受點傷,他那一身武功便要報廢了。”笑褒姒嘆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吃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這句話的確沒有錯,幸虧他沒有拼,要不然雖然他那一身武功報廢了,可是你也要受傷,旁邊還有那麼多他的人,只怕你也要留在這兒了。”聞人俊道:“正是這樣,不過人到了這時候總會先顧自己的,萬一我只受點輕傷怎麼辦,權衡輕重,他豈敢冒這個險。”笑褒姒道:“你可曾想到,這種人留在世上總是個禍害?”聞人俊看了那個口一眼道:“他剛才所以跑,不是暫避,而是逃命,以我看他絕不敢在中原待下去了,恐怕此刻他已經不在這個逍遙谷裏。”笑褒姒道:“你是説裏另有出谷之路?”聞人俊道:“我是這麼想,要不然他不會往裏跑,你沒有看見麼,有幾個也跑進了裏。”笑褒姒微一搖頭道:“我總是不大放心。”聞人俊道:“那麼咱們就進去找找看,你跟在我後頭,距離不要遠過三步。”他邁步往逍遙谷主適才跑進去那個行了過去。
笑褒姒快行-步忙道:“你看他會不會還留着心眼兒,想把咱們誘進去?”聞人俊道:“不能説沒有可能,不過可能並不大,咱們步步為營小心提防就是。”説話間兩個人已行近口,就是兩人由那位賓使者帶着進神殿那處口,此刻兩旁壁上的火把仍點燃着,但卻看不見-個人,也聽不見一點聲息。
到了那兩扇巨大石門前,那兩扇石門也敞開着,神殿裏的景象可以一瞭然,除了那兩個已死多時的紫衣人之外,再沒有別人了。
聞人俊沒有貿然進入神殿,他在兩扇石門前停步,先抬眼打量裏頭那座神殿。
寂靜、空虛,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什麼。
只聽笑褒姒道:“山腹裏的途徑縱橫錯,四通八達,只不知道那位逍遙谷主往哪兒去了。”聞人俊道:“至少他不在這座神殿裏。”笑褒姒道:“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聞人俊道:“剛才咱們曾經被困在這兒過,如今不能冒這個險,咱們還是到別個裏看看去吧,到剛才咱們困的那個裏去看看。”兩個人當即轉身出了,剛出,只見一個蒙面紫衣人從一處口裏掠出,直往通瀑布那個口掠去。
聞人俊道:“行了,有個可以問事的人了,你站這兒別動。”他提一口氣騰身追向那蒙面紫衣人。
那蒙面紫衣人的輕功身法如何能跟聞人俊比,聞人俊兩個起落便追上了他,就在他要摸近那處口之前,伸手抓住了他,拍了他的道把他捉了回來。
笑褒姒忍不住道:“你的輕功真好。”聞人俊笑笑道:“有時候得用它追敵,有時候得用它逃命,不練好它怎麼行。”伸手拍活了那蒙面紫衣人的道,道:“你們那位谷主跑哪兒去了?”那蒙面紫衣人,忙搖頭説道:“我不知道。”聞人俊道:“終歸你是要説的,最好別等我動手。”那蒙面紫衣人道:“我是真不知道…”聞人俊伸手抓在了他左肩之上道:“我廢你一條臂膀。”那蒙面紫衣人忙道:“我們谷主已經不在逍遙谷了,他從另一個秘密出入口出去的,那秘密出入口就在神殿後頭,他已經把那處出入口毀了,我沒來得及跟出去,所以只有回過頭來走這處出入口了。”聞人俊點了點頭道:“我沒有料錯,可知道你們那位谷主往哪兒去了?”蒙面紫衣人道:“這我就真不知道了。”笑褒姒道:“在中原他還有什麼地方好去,可能去什麼地方,這你總該知道吧?”那蒙面紫衣人道:“我們跟着谷主到了中原就在這兒安頓下來了,從沒有到別處去過,中原不可能還有別的地方好去,以我看谷主很可能回西天竺去了。”笑褒姒道:“他不可能在中原另找個秘密處所,重振旗鼓麼?”那蒙面紫衣人呆了一呆道:“這我就不敢説了,也許有這個可能。”
“不會的。”聞人俊搖頭説道:“他知道中原有比他強的能人,他也知道他的陰謀難以得逞,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了,他不會留在中原了,回西天竺後招兵買馬,捲土重來倒是有可能。”頓了頓又道:“你也是西天竺的人?”那蒙面紫衣人道:“是的。”聞人俊道:“這麼説你早在西天竺就跟你們谷主了?”那蒙面紫衣人道:“不錯,是這樣。”聞人俊道:“那麼你該知道,你們谷主在西天竺原是個幹什麼的?”那蒙面紫衣人道:“我不知道。”聞人俊道:“你不説我毀了你的臂膀。”五指跟着用了力。
那蒙面紫衣人悶哼一聲,身子一歪,忙道:“我真…”聞人俊五指力加三分,只聽蒙面紫衣人左肩上發出了“吱”地一響,只聽他大叫説道:“我説,我説…”聞人俊鬆了五指道:“西天竺有種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的苦行忍術,看來你沒學會,説吧,我聽着呢。”那蒙面紫衣人道:“我們谷主原在阿修羅下院供職…”聞人俊神情一驚,道:“阿修羅下院!”那蒙面紫衣人道:“是的。”聞人俊道:“他在阿修羅下院擔任何職?”蒙畫紫衣人道:“他是阿修羅下院的一名尊者。”聞人俊道:“阿修羅下院的一名尊者,職位高不到哪兒去,據我所知阿修羅上下兩院的尊者共分紅衣、黃衣、白衣、黑衣、紫衣五等,他是哪一等尊者?”蒙面紫衣人驚異地望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聞人俊道:“我雖是中原人,對你西天竺的事知道得恐怕不比你這個來自西天竺的人少,答我問話。”蒙面紫衣人道:“他是個紫衣尊者。”聞人俊哼地一笑道:“一個小小的紫衣尊者,竟妄圖到中原來稱霸,他簡直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們呢?你們又是些什麼人?”蒙面紫衣人道:“我們都是阿修羅下院的僧侶。”聞人俊搖頭説道:“一個小小的紫衣尊者,帶着幾個僧侶,就想跑到中原來稱霸,你們阿修羅院太欺中原無人了。”頓了頓道:“你告訴我,那個紫衣尊者帶着你們跑到中原來,陰謀席捲中原武林妄圖稱霸這件事,你們阿修羅院的住持知道不知道?”蒙面紫衣人道:“知道。”聞人俊眉鋒皺道:“這麼説這件事等於是你們阿修羅那位住持指使的了?”蒙面紫衣人道:“是這樣。”聞人俊點了點頭道:“好吧,我不難為你,我放你回去,給我帶句話給你們阿修羅院的住持,阿難活佛雖得真諦,仍然苦修,從未離開過‘大雷音’一步,並沒有把一身絕藝用在江湖上,勸他消除妒意,休動嗔念,要不然的話,中原能人輩出,他勢必把西天竺創立不易的基業斷送在中原不可,我言盡於此,你走吧,記住,不可在中原逗留。”他收回了手。
那蒙面紫衣人站了起來,詫異地望着聞人俊道:“你説的這些…”聞人俊道:“你只管把話帶回去,你們住持聽得懂。”那蒙面紫衣人沒再説話,轉身飛掠而去。
望着那蒙面紫衣人掠進那個裏不見,笑褒姒收回目光,詭異地望着聞人俊,道:“剛才你説的那些…”聞人俊笑笑説道:“你也不懂,是麼?”笑褒姒“嗯”了一聲道:“我聽説五十年前,世上有這麼一位得道高僧阿難活佛,可是…”聞人俊微一搖頭道:“現在別問,將來你會明白的。”笑褒姒道:“為什麼現在不能説?”聞人俊道:“這件事牽涉的很廣,一時説也説不清,再説這也是武林中的一樁秘密,現在揭曉還太早,所以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突褒姒道:“那要等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聞人俊道:“將來,也許不用告訴你,你自己就能看到,你自己就能明白。”笑褒姒道:“也許,這意思是説…”聞人俊道:“那要看西天竺阿修羅院那位住持是不是聽我的話了,他要是不聽我的話,再派人到中原來,或者是親自帶着他座下的尊者到中原來,那你就能自己看見,自己明白了。”笑褒姒道:“萬一他要是聽了你的不來了呢?”聞人俊道:“但願如此,到時候我自會告訴你。不過以我看,你自己看見,自己明白的可能比較大。”笑褒姒道:“那我就不管了,只要能讓我明白,讓我怎麼明白都行!”聞人俊道:“你應該希望等我告訴你,別希望你自己看見,你自己明白。”笑褒姒道:“為什麼?”聞人俊道:“倘若西天竺阿修羅院那位住持親自帶着他座下的那些個尊者到中原來的話,那將是中原武林的一次浩劫,他的武功有人可以抵擋,他的西天竺異術恐怕無人堪與匹敵。”笑褒姒道:“你不是懂很多…”聞人俊道:“我所懂的西天竺異術只能對付他座下的尊者,要是跟他比,那還差得遠。”笑褒姒道:“他真這麼厲害麼?”聞人俊道:“據你所知,阿難活佛的一身修為如柯?”笑褒姒道:“我聽説阿難活佛-身修為已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境界,為近百年來的第一高僧,第一奇人,所以世上尊為活佛,怎麼,你問這…”聞人俊道:“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是阿難活佛的師弟。”笑褒姒一怔叫道:“你怎麼説,他是阿難活佛的師弟,這,這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聞人俊笑笑沒説話。
笑褒姒道:“阿難活佛在中原,這位阿修羅院的住持遠在西天竺…”聞人俊道:“當初三藏取經不也到過天竺麼?”笑褒姒忙道:“你是説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原是中原人?”聞人俊道:“應該説‘中土’比較恰當。”笑褒姒道:“那…”聞人俊道:“其他的耐心等到將來再問,好麼?”笑褒姒道:“為什麼現在…”聞人俊道:“理由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笑褒姒道:“那麼,你剛才説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住持的武功,中原有人可以抵擋,是不是説你自己?”聞人俊微一點頭道:“不錯,我是其中的一個。”笑褒姒道:“你是其中的一個,另外還有誰?”聞人俊道:“我師父、還有李三郎。”
“怎麼?”笑褒姒道:“李三郎的武功也能抵擋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聞人俊點點頭道:“不錯!”笑褒姒道:“你怎麼知道李三郎的一身所學也能抵擋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聞人俊道:“這是我的猜測,我這猜測是有據的,你想,我能抵擋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我師父焉有不能的道理,我師徒二人曾經追捕李三郎多年,每次都被他兔,至今仍未能把他緝獲,足見他有過人之能,足見他的一身所學跟我師徒二人不相上下,照這麼看,他自然也抵擋得了這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笑褒姒道:“可是…”聞人俊道:“有什麼話咱們路上再説好了,我現在急着找兩個人,咱們邊走邊説。”他可是説走就走,拉着笑褒姒往外行去。
笑褒姒道:“你要找誰?”聞人俊道:“我要找病西施跟一位辛姑娘。”笑褒姒道:“你要找病西施跟誰?”聞人俊道:“一位辛姑娘,叫辛佩詩。”笑褒姒看了他一眼道:“辛佩詩。”聞人俊“嗯”了一聲。
笑姒香動了一下道:“你找病西施幹什麼?”聞人俊看了她一跟,微微一笑道:“你應該先問我,找這位辛姑娘幹什麼?”笑褒姒嬌靨一紅道:“本來是這樣的,可是後來我一想,你把話跟我説得已經夠明白了,是我死皮賴臉非跟你不可,我不該拈酸吃醋!”
“這才對。”聞人俊笑笑説道:“看開點兒,跟我在一起你要是拈酸吃醋,恐怕這世界上的醋不夠你吃的,不到三天你非被活活氣死不可!”頓了頓道:“我找病西施,是想盡快地把她趕回西天竺去,她在中原多待一天,將來中原武林便會多一分災害,至於我找那位辛姑娘…”他沒再説下去。
笑褒姒也沒説話。
聞人俊笑道:“你真沉得住氣,告訴你吧,我找那位辛姑娘是借重她…”笑褒姒道:“你找那位辛姑娘是要借重她,你要借重她什麼?”聞人俊道:“我要借重她來對付那位西天竺阿修羅院住持的西天竺異術。”笑褒姒怔了一怔道:“這位辛姑娘能對付西天竺異術,她擅西天竺異術?”聞人俊道:“這位辛姑娘有一冊西天竺秘錄,這冊天竺秘錄舉凡天竺武學、天竺異術,無所不包,無所不載,那位西天竺阿修羅院的住持人會的,全在這冊西天竺秘錄上,只要這位辛姑娘在短時間內能把這冊天竺秘錄上所載的全部參透,全部收,她就是當今世上唯一能以西天竺異術制這位阿修羅院住持的人。”笑褒姒道:“原來如此,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位辛姑娘的,她住哪兒?”聞人俊搖頭説道:“我並不認識這位辛姑娘,我連見都沒見過她。”笑褒姒道:“真的?”聞人俊笑而不語。
笑褒姒嬌靨又一紅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聞人俊道:“我也沒説什麼,我説了麼?”笑褒姒低了低頭道:“那你怎麼知道這位辛姑娘有一冊天竺秘錄,聽人説的麼?”聞人俊道:“老爺子告訴我的,老爺子認識這位辛姑娘,他老人家幫過她的大忙。”他把東門長青幫辛佩詩報仇的經過説了一遍。
靜靜聽畢,笑褒姒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那你要是找到這位辛姑娘,她一定肯幫這個忙。”聞人俊道:“她不是幫我忙,她是幫中原武林的忙,也等於是幫她自己的忙,皮如不存,將焉附,復巢之下,豈有完卵,她不會不明白這道理的!”笑褒姒道:“你知道她住哪兒麼?”聞人俊搖頭道:“辛家母女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除非她母女重建家園,要不然她母女便是家無定所的人。”笑褒姒道:“那江湖這麼大,你上哪兒找她去?”聞人俊道:“你放心,總會有辦法找到她的。”笑褒姒道:“但願如此了…對了,阿修羅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是不是像咱們中原的寺院一樣?”聞人俊道:“有點兒像,不過並不完全一樣,咱們中原的寺院是任人朝拜、任人遊覽的,而且各地方都有,而西天竺這阿修羅院則是隻此一家,是個極為神秘的地方,嚴外人進出,似乎有點像個秘密組合,也可以説是一個神秘的教,據我所知,阿修羅院分上下兩院,下院職位最低的是僧侶,最高的是尊者,尊者中間最低的是紫衣尊老,尊者每經十年苦修,經過考驗合格後進一等,由紫衣尊者進到最高的紅衣尊者要經過四十年的苦修…”笑褒姒道:“這麼説每一個紅衣尊者的年紀都相當大了?”聞人俊道:“不錯,每一個紅衣尊者的年紀至少都在六十以上,阿修羅上院職位最低的是黑衣尊者,他們每天除了苦修什麼都不幹,這裏苦修當然包括武功、異術在內,一旦進到了紅衣尊者,他不但位尊,便是修為也是一的!”笑褒姒道:“西天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地方?”聞人俊道:“咱們中原武林不也有許多類似阿修羅院的地方麼?”笑褒姒冷冷一笑道:“恐怕這座阿修羅院在西天竺是拔尊的。”聞人俊道:“不錯,你怎麼知道?”笑褒姒道:“要不然他們怎麼會往中原發展,真是太不知足了,居然還捏造出一座黃金城…”聞人俊道:“阿修羅院所以覬覦中原武林,其中另有原因在,至於那座黃金城,我不以為是他們捏造的。”笑褒姒道:“你不以為是他們捏造的,難道你沒聽那位逍遙谷主説,他是故意讓病西施放出風聲,使強敵李三郎成為眾矢之的…”聞人俊道:“這個我知道,可是那張假圖上,黃金城第六十代城主所説的話又作何解?以我看黃金城確有這麼一處所在,阿修羅院利用它使李三郎成為眾矢之的,中原武林鬧得風風雨雨,雞犬不寧,事為黃金城所知,黃金城乃遣人帶着這張假圖到中原武林來…”笑褒姒一點頭道:“嗯,是有點兒像,這麼看來世上還是有黃金城這麼-處地方,可是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它在哪兒罷了。”聞人俊道:“正是,幾百年來它始終是出現在傳説中,始終是個神秘的地方!”笑褒姒道:“黃金城有人到中原來,要把去黃金城的地圖跟開啓黃金城的鑰匙給李三郎之説既屬杜撰,今後恐怕誰也難找到黃金城的所在了。”聞人俊搖頭説道:“這很難説,凡事都靠一個緣字,有緣份不必強求,沒緣份強求也求不到,黃金城那位城主説得好,奇珍異寶唯有德者方能居之,要不然的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是徒招殺身之禍,生命無價,那還是別去爭奪的好。”笑褒姒看了他一眼道:“聽口氣,你對這黃金城的寶藏,似乎看得很淡。”聞人俊淡然一笑道:“我剛才不是説了麼?有緣不必強求,無緣強求不得,只要能明白這一點,任何人都會把黃金城的寶藏看得很淡。”笑褒姒忽然笑了。
聞人俊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笑什麼?”笑褒姒道:“我很高興,對你又多認識了一層。”聞人俊道:“貪財跟好這是兩回事,而且嚴格説起來我這不能算好,好近乎下,而我這卻是風…”笑褒姒道:“你用不着跟我解釋什麼,我並沒有説你不風!”頓了頓道:“我想起了一件事,現在咱們已經困,在逍遙谷那座神殿裏的話如今還算不算?”聞人俊微聳雙肩道:“算不算對我無所謂,算,我有了個子,有了個侍候我的人,對我有利,不算,我可以再找侍候我的人,到處皆有芳草,俯拾皆是,對我也無損,算與不算在你而不在我,懂嗎?”笑褒姒深深一眼,微一點頭道:“我懂,要讓我説,我説算,這輩子算,生生世世都算!”聞人俊臉上飛快掠過一絲動神,倏然一笑道:“只要你能忍能受就行。”笑褒姒道:“我已經忍了不少子,受了不少子了,是不?開頭我能忍,以後我也能忍,你説是嗎?”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出了山區,離開逍遙谷很遠了,這時候星移斗轉也快天亮了。
聞人俊深深了一口氣道:“一夜過去了,這一夜折騰夠人受的,累不累?先找個地方歇息歇息怎麼樣?”笑褒姒道:“是得先找個地方歇息歇息,你我這身衣裳總不能等太陽出來把它曬乾。”
“話是不錯,可是目光所及,視線內並沒有一個可供歇息,可以烘乾衣裳的地方。”聞人俊道:“咱們再往前走吧,再過去一點兒也許能找個可以歇息的地方。”兩個人仍然邊走邊談,走了裏許之後.一座黑忽忽的房子出現在視線內。
聞人俊神一振道:“有了,看它孤零零地座落在荒郊曠野裏,不像是人家!”笑褒姒凝目看望道:“看樣子像座廟。”聞人俊微一點頭道:“嗯,是有點兒像。”兩個人的步履都相當快捷,説話間已然走近那座黑忽忽的房子,如今可以看清楚,的確是座廟,還是座破廟,看樣子早就絕了香火,連是座什麼廟都看不出來了。
笑褒姒笑道:“這下不怕沒有地方烘衣裳了!”聞人俊走在前頭先進了廟門,忽從裏頭飛出了幾隻蝙蝠,姑娘家畢竟膽小,笑褒姒趕忙出手拉住了聞人俊的胳膊。
外頭已經夠黑的了,廟裏更黑,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到了院子裏,這座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兩邊有廂房,正面是大殿,大殿兩旁還有偏殿。
廟裏很黑,而兩個人都有過人的目力,一眼就看出大殿裏並排放着三口棺材。黑暗、寂靜、空蕩,-座久絕香火的破廟,本就夠嚇人的,如今又加上這三口棺木,這座廟就顯得更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