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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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是誰叫你來的?”張蘭吃驚的看着眼前的蘭若,這個女人進武安侯府也有些年頭了,除了跟那些通房們爭風吃醋沒看出什麼大本事來,誰知道她竟然是梁真元的人?
“你那個主子有什麼話要你跟我説?”
“公子的自然有吩咐,現在侯爺病重,這個家還請夫人出來主事才成,”她可以讓羅遠鵬一病不起,可是後續的事卻不能沒有武安侯夫人出面“這偌大個侯府,延醫問藥,也要夫人出面不是?”
“你們倒真的是好本事,不對,梁真元真是好本事,竟然提前將人送到了侯府,”張蘭跟着蘭若出了在水居,不由深了一口氣清冽的空氣,羅遠鵬的身體她也是知道的,這好端端的病了,蘭若又跳出來找自己,裏面怕是有什麼貓膩才對“你們到底要做什麼?”看來梁真元真的是什麼先太子的兒子了,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跟你的主子説,讓他來見我。”這個女人,被關了這麼久,氣勢倒是足的很,蘭若微微一笑“公子自然會見夫人,還有寧王,也有話吩咐夫人,其實夫人要先
謝我家公子,羅遠鵬若不病,您怕是再難出來~”
“寧王?”張蘭駐足看向蘭若“難道?”梁真元那樣的身份,若是梁元恪跟他攪到一起,怕是再也説不清楚了“你們騙了他?”
“夫人放心,公子是什麼樣的人?”蘭若只是梁真元當年撒在京城各府的眼線之一,要不是這次梁真元命人聯絡她,蘭若真以為自己要老死在武安侯府呢。
“你的意思,借羅遠鵬病重殺了梁元忻?”張蘭呆呆的看着梁元恪,再看着躺在牀上已經氣息奄奄的羅遠鵬“梁真元是誰?王爺已經都知道了?”
“是,本王什麼都清楚了?怎麼,夫人難道忘了答應本王的話?是啊,雖然被囚,可你依然是武安侯夫人,這羅家一倒,你就什麼都不是了,”梁元恪轉身打量着羅遠鵬的卧房“這決定怕是不好下~”羅遠鵬的“病”其實是梁真元命蘭若給他下的毒,只是怕其猝發引起朝廷的懷疑,才一加重了劑量,只到這兩天梁元忻就要回來了,才一劑重藥下去,引得羅遠鵬人事不知,而張蘭做為侯夫人,現在正好出來掌了武安侯府大權,也好將羅遠鵬身邊的人換了,方便他們行事。
“我不是跟你説過,要你耐心些等着?”看着羅遠鵬如死人般的臉,張蘭只覺心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她知道自己協助梁元恪,羅家最終會落個什麼樣的結局,可這結局如今提前出現在她的面前,張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皇上又不是隻有王爺一個兒子,小心與他人做嫁衣裳~”
“父皇的身子已經等不得了,”梁元恪語氣輕淡,柳貴妃已經從侯克森那裏問出了至德帝的病情,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心裏幾不敢
的欣喜“若是依你的計劃,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呢。”
“你確定?皇上身體不是一向很好麼?”至德帝身體不行了,這消息比羅遠鵬中毒對她的衝擊還大“那個侯太醫可靠麼?別再中了人家的計,王爺也知道,好梁浩當年被皇帝廢為庶人,一家子都死乾淨了,哪裏會真心幫你?”
“這個你不必擔心,只管按我的主意走就是了,”現在萬事俱備,梁元恪笑道“雖然梁元忻死在侯府,可只要你們一口咬定不知情,再加上,”梁元恪走到羅遠鵬牀前,看着跟死人沒有分別的武安侯,武安侯也同時被殺,羅家想來也不會有太深的牽連“本王在,皇帝再看在羅家幾代的情分上,不會太過追究,就算是因為太子的事遷怒羅家,待我登基之後,這滿府的富貴還不都是你們母子的?你不是想離開麼?也容易,到時候直接説你出了意外,本王賜你金銀,你儘可過你想過的子~”至於羅輕容,梁元恪心頭一動,到那個時候,她還有什麼底氣跟自己叫板?
張蘭怔怔地看着牀上的羅遠鵬,從他將自己關到在水居開始,兩人那盡剩的夫情分也早就大風颳過了,可現在她竟然能如此冷靜的跟另一個人來決定羅遠鵬的生死,這
覺真的好陌生“真能像王爺説的那樣?那這滿府的人呢?還有輕容~”
“夫人,其實你應該明白,從你選擇要幫本王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梁元恪定定的看着張蘭“你別忘了當初本五問你為什麼羅輕容做了太子妃還要支持我時,你是怎麼説的?”他的邊
起一抹輕笑,真以為空口白話就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其實你心裏也明白,羅遠鵬不死,你本無法得到想要的自由~”太子在武安侯府遇刺,就算是羅遠鵬也因此喪命,可治羅家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也是情理之中,何況至德帝喪子的怒火也要由人來承擔,這個張蘭也太過天真了,就算是她們母子,留不留的,梁元恪也要年情勢呢“至於羅家這些人,雖然會被皇上遷怒,可是還有英國公府和定國公府,到時候大家一起求情,父皇最重舊情,太子妃又在宮裏,只要熬得過這遭,你想得到的本王一定會兑現。”看着張蘭還在猶疑,梁元恪從
間解下一枚龍紋佩“這秋葵黃世所罕見,本王這一枚是父皇當年所賜,若是以後本王保不了你和三公子的
命,夫人只管拿了這玉佩進宮求見太后。”這玉佩確實很難得,卻不是獨一無二的,張蘭就算拿了出來,自己也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梁元恪説的沒錯,自己只要支持了他,其實就已經站在了武安侯府的對立面,如果現在羅遠鵬沒有“病”自己的結局就是死路一條,與其“被病亡”還不如賭上一把,換得自己後半生的自由,再説了,就算是自己不參與,有梁真元和梁元恪,羅遠鵬這次也是必死無疑了,自己這樣做,還能保住羅家子孫的富貴,也算對得起他了。
張蘭從梁元恪手中接過那枚玉佩,玉質這麼細潤,顏又正的黃玉比羊脂玉還要珍貴,而且這秋葵黃
黃如金,又是黃玉中罕見的顏
,她細細端詳了一下,才將它袖起,咬牙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比起王爺,我更加沒有退路,你準備讓我怎麼辦,説吧。”羅輕容一早就收到了父親病重的消息,可她是太子妃,身份所限不可能像尋常女兒一樣,抬腿就主孃家跑,硬生生倚門等到梁元忻回來,急忙將事情跟梁元忻説了“殿下,臣妾想回去看望父親。”
“殿下,您説話啊?”羅輕容一收到父親病重的消息立馬將羅旭初找來了,又查問了給羅遠鵬診病的太醫,此時將自己的情況跟梁元忻一一説了“父親自幼習武,這些年身體一直康健,侯太醫説的病因,臣妾聽着怎麼~”
“現在武安侯府是誰在主事?”梁元忻轉着手上的玉扳指“英國公和夫人過去了麼?”梁元忻未從虎山回來,就收到了武安侯羅遠鵬積勞成疾一病不起的消息,臨行前他跟羅遠鵬已經計劃好了,只需以武安侯府失盜,羅遠鵬帶人緝盜的名義由賀霖安的長兄帶了五城兵馬司的人配合,查抄了梁元恪在西城的莊子便可,可這羅遠鵬不但遲遲未動手,此刻竟然又一病不起了?
“父親病倒了,府裏不能沒有當家人,張氏已經被放出來了,這消息還是她遣了身邊的鞏姑姑送來的,”想到張蘭派進宮的姑姑其實是柳貴妃的人,張蘭一陣煩躁“若不是有太醫的醫案在,臣妾真的懷疑~”
“父皇派去的是侯克森,”梁元忻眉頭深皺,這事情真是太過詭異,難道自己的打算被梁元恪看破了?
“你明先回府一趟,回來咱們再商量。”他也要讓人好生將武安侯府的情況打聽清楚。
“父親怎麼樣了?”羅輕容揮手示意駕的人都起身“帶本宮過去看看,”臨來的時候,梁元忻給她安排了宮外的大夫隨行。
看到一向良健的父親靜靜的躺在牀上,原本微黑的臉龐沒有一絲血,羅輕容心裏一酸,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她俯身試圖將羅遠鵬叫醒,可是牀上的人沒有一點兒反應“父親從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有幾天了,臣妾也是侯爺病倒後,蘭若到在水居去找我,才出來的,具體的太子妃還是問蘭姨娘吧,”張蘭沒有表現的太過悲傷,左右羅輕容也知道她跟羅遠鵬的關係已經是相敬如冰,這個時候表現的太過,反而會引起她的懷疑。
蘭若已經候在門外,聽到張蘭叫她,進來與羅輕容見了禮,才道“侯爺這一向身子就不好,起初懨懨的不想動,婢妾當時就勸侯爺請了大夫過來瞧瞧,可侯爺説他自小打熬的好身子,不過是秋困罷了,不叫婢妾多管,誰知道~”説這兒,蘭若似乎悲從心來,伏地大哭起來。
“拉她下去,石綠,你帶了潘大夫與父親再診診脈,”羅輕容起身向屋外走去“素絹呢?還有陽哥兒,怎麼都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