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雷馮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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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雷馮侃侃而談“一點淺見，而且缺乏依據，讓您見笑了。”雷馮握住了艾爾佛多伯爵的手，謙虛含蓄的笑了笑，艾爾佛多伯爵搖搖頭，鄭重其事的説道:“不不不，我認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絕對的真理！在殘酷的自然環境下，只有不斷自強的生物才有存活的資格，這一點在我們人類身上也得到了體現。生物都有繁殖過剩的傾向，而生存空間卻是有限的，我們為了更寬裕的生存環境，不得不淘汰那些不適合的人種。自然是殘酷的，弱者終究將失去生存的資格…”艾爾佛多伯爵滔滔不絕的説着，雷馮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他沒想自己隨口一説的進化論竟然給帝國主義擴張和殖民找到了理由和藉口，這讓他覺得很是好笑，也很不舒服。他看了看夏洛特，發現她正聽的入。

“艾爾佛多伯爵，我個人認為，物種進化只是單純的生物理論，與社會是沒什麼關係。而且生物的進化是整個種羣的進化，不是種羣中某一部分的進化。”趁艾爾佛多伯爵喝水休息的時候，雷馮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特別是不想讓夏洛特受到這個功利分子的污染。

“説的也是，自然是很神秘的，我們所能瞭解的遠遠只是表面而已。”艾爾佛多伯爵不動聲的笑道，一絲不快浮上他的心頭。身為皇家科學院地院長，還從來沒有一個年輕人敢如此無禮的中斷他地談興。

“您説的很對。”雷馮説。客廳裏地氣氛霎時間變的古怪起來。夏洛特好奇的望着雷馮和老師，遲鈍的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倒是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後的薇若娜察覺到了異樣。若有所思地望着雷馮。

一名女僕邁着小碎步走到老管家瑪德耳邊低語幾句，老管家瑪德邁着穩健的步伐來到伯爵身邊。

“老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是嗎？太好了！雷馮。夏洛特。來吧嘗一下翡翠莊園廚師地手藝。”艾爾佛多伯爵愉快地説道。彷彿剛才地尷尬氣氛本沒有出現過。

今天地陽光非常明媚。老瑪德特意將午餐設在了花園看台上。他顯然顧及到了龍與騎士間地親密關係。所以挑選地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馬場上地穆恩特。對於他地安排。雷馮覺得十分滿意。

午餐相當地豐盛。上等地密醬酸牛排。黑森林火腿。密瓜沙拉。紅豆湯。秋刀魚。水果酥等。八年份地多瑙紅酒香醇甜。大大緩解了雷馮他們長途旅行地疲勞。而且吉翁帝國也有食不語地進餐禮節。對雷馮來説。能安安靜靜地吃東西。不用聽艾爾佛多伯爵聒噪。真是一件非常愉快地事情。

吃過午餐。僕人撤走了餐具。雷馮他們一面品味着遠東大陸地茶韻。一面與艾爾佛多伯爵閒聊着。

“雷馮。其實我有一件事情覺得很奇怪。”

“閣下請講。”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雷馮疑惑的看向艾爾佛多伯爵，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艾爾佛多伯爵端詳着手中細膩的白釉花紋瓷杯，漫不經心的説道。

“我從來沒有聽説過被被分配到地方守備部隊的英龍騎士，更何況是一位勇武的帝國騎士候？只有象皇家龍騎隊這樣擁有光榮歷史與戰績的英雄龍騎隊才適合你這樣優秀的英。我實在不能理解，哈曼卡恩女伯爵為何作出這樣的安排？這是對才能的褻瀆，太可惜了艾爾佛多伯爵滿臉的惋惜，雷馮頓時明白了…這老傢伙是在挑撥離間！他是貴族派的人！

雷馮雖然對政治毫無興趣，但他很清楚，按照現在的社會發現趨勢推斷，頑固保守的必定會被大勢所滅，但他不能在這裏表現出來。想通了這一點，雷馮出一絲不忿的表情，卻用嚴肅的口吻回答道。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對總部的任命毫無異議。”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多麼鏗鏘有利的話！雷馮上尉真是軍人的楷模！”艾爾佛多伯動的拍手叫好，嘴角劃過了一絲冷笑。雷馮出的不忿雖然一閃而逝，但他的眼神足夠犀利。

“您過獎了，閣下。”

“呵呵呵輕人，我們偉大的吉翁戴肯一世陛下曾經説過:不要吝嗇蜚語勇士的讚美，你實在太謙虛了，要更加自信點才行。”

“是，您説的很對。”雷馮謙遜的笑了笑。

“雷馮是貴族出身吧？阿爾馬克？我記得這是一個相當古老的姓氏。”

“是的，承蒙皇室厚愛，父親是一名世襲男爵，家族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

“哦，可以談談你的從軍經歷嗎？呵呵，不用驚訝，這是一個老人的興趣，見到優秀的年輕人，總是想了解一下。”

“我十五歲考入了皇家海軍學院，兩年後畢業，在帝國姆級巡洋艦颱風號上服役…”雷馮簡要的講述了一下自己的從軍經理，艾爾佛多伯爵興趣的聽着。

雷馮並不知道，他的出現其實大大超過了艾爾佛多伯爵的預料。眼下正是貴族派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並不想讓貴族派的計劃出現任何意外。但是他又覺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將這個年輕人拉入他們的陣營，他就打開了一個進入空軍內部的缺口！

“真是如戲劇般的複雜和驚險的經歷。”艾爾佛多伯爵嘆不已:“如果一個劇本作者聽了你的經歷，一定能寫出一部傳奇。”

“您的這番話真叫我受寵若驚。”雷馮不置可否的笑道，艾爾佛多伯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問道:“雷馮，你對國內的時事瞭解多少？”

“從報紙上了解了一些。”雷馮實話實説。

“那你對哈曼閣下提出的三權分立怎麼看？”

“這個…不太好説。”雷馮猶豫，艾爾佛多伯爵鼓勵他:“沒關係，這只是普通的聊天，你不用顧慮太多。

“哈曼閣下的提案看起來是好的，但我對能否實行表示懷疑。”

“哦？怎麼説？”艾爾佛多伯爵急切的問道。

“哈曼閣下重視的那些新興資本家，骨子裏仍然沒有擺商人的思維方式。他們是一羣毫無信義，惟利是圖，沒有任何仁善之心的血鬼，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們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被絞死的危險，權利只會變成他們的生財工具。而普通的國民往往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目光短淺只會扼殺國家的未來，把國家的權利給這些人更是不行。”雷馮侃侃而談，專揀貴族派喜歡聽的説。他了解貴族喜歡標榜自身的道德規範，對商人出身的資本家普遍沒什麼好，儘管他們本身也參與商業貿易活動。至於這些刨析資本家本質的話，上一世生長在共產紅旗下的他還不是新手拈來？

夏洛特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驚愕不已的看着雷馮，象這麼能侃的雷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們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被絞死的危險嗎？好！好！好！何等的闢準確的語言！”艾爾佛多伯爵象找到知音一樣心花怒放，動不已。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能説出這些話的人絕對不是哈曼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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