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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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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君不棄看着她,臉上一片漠然,緩緩地説:"待會兒要説的事,我不想讓懷憂聽到,可以讓懷憂先回去嗎?"常詠月臉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如常。"你真是個好哥哥。懷憂,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單獨跟你大哥説。"君懷憂有些擔心,看了大哥一眼。

"放心,不會有事的。"君不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説。"跟別人道歉,總是下希望有太多人在場,你説是不是?"君懷憂恍然大悟,展顏一笑。"那我去找區大哥,我還沒跟他説這件事呢!"君不棄點了點頭,微笑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油桐林盡頭。

不知何時,君不棄周圍已經站了七、八個彪形大漢,浮雲蔽,林子裏頭一片肅殺之意!

君不棄面對常詠月,長嘆一聲。"小時候你對我其實還算不錯的。"

"因為你是承恩的兒子,身上着他的血。"常詠月面無表情,冷冷地説。"但只要一想到你是常懷月那賤人的兒子,我就恨!我就非毀了你不可!"君不棄目光一寒。"她除了是我的母親,也是你的姊姊。"

"姊姊?"常詠月笑了起來,笑中卻充滿了怨毒之意。"半夜爬上我未婚夫的牀,搶了我的男人,這種人配當我的姊姊?"君不棄臉變了。"難道…"

"沒錯!你父親本來就該是我的丈夫,我們認識在先,也已經訂了婚。"常詠月話中怨毒之意更濃,眼裏像是要噴出火一樣。"從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歡的,她全都要搶,搶到手後卻又不屑一顧…嘿!你以為你母親是什麼貞節烈女嗎?放!她比女還下賤──"

"住口!"君不棄臉鐵青,踏前一步,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很難過是不是?我告訴你,這偏偏就是事實!"常詠月狂笑,她要讓君不棄在臨死之前徹底明白,他母親究竟是怎樣下賤的一個女人!"那賤人和承恩結婚後,她外頭的男人從沒斷過!而她居然還有臉叫我打掉我和承恩的孩子──"

"住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你不相信?嘿!你怎麼不想想我毒死了那賤人之後,承恩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以為他不知道嗎?錯了!他比我更想要那賤人死!而且他愛我,他不要我因為那賤人坐牢!"一句又一句殘酷的話話傳進耳中,君不棄腳步一晃,險些站立不住。

這些事情他其實隱約想過,卻從來不敢再想下去。他終於明白母親死後,父親為什麼立刻和常詠月結婚?為什麼他"病"得氣若游絲的時候,父親從來不曾來看過他…是無顏以對?是害怕自己將來找常詠月報仇?還是、還是他本就希望自己趕快死掉!

常詠月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既得意又殘酷。

憑什麼那賤人的兒子是卓爾不羣的英才,她兒子卻是隻會吃喝嫖賭的酒囊飯袋?她不服氣,她非毀了那賤人的兒子不可!

"動手!殺了他!"常詠月手勢一揮,瘋狂大笑。

一羣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君不棄已經勢若瘋虎般地衝了過來。拳打腳踢、肘撞膝頂,只一會兒工夫,所有人盡皆倒地不起、昏了過去。

"為了懷憂,我一再退讓,為什麼一定要我殺你!"君不棄一把抓住她的喉嚨,目光似血,像從地獄衝出的惡鬼!

"我們兩人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常詠月臉上的瘋狂之意不見了,神平和,甚至還帶着一絲淡漠笑意。

"你不怕我殺了你?"君不棄手一緊,聲音中沒有絲毫温度。

"從我殺了那個女人開始,我就已經是個鬼了,你説,鬼會怕死嗎?"常詠月口氣中滿是譏刺之意。

君不棄看着她,突然鬆手,轉身就走。

"你不殺我?"常詠月全身忽然抖了起來,瘋狂大叫。"你這懦夫!你連殺人都不敢!"

"你説得沒錯,我的確不敢,我畢竟不是真正的'鬼首'。"君不棄神淡然,冷冷地説。"你一心求死,我卻沒必要跟着葬送我的人生。我已經厭倦和你糾纏不清、至死方休了。從今天起,我要為我所愛的人而活,為海棠、為小嵐、也為懷憂。"

"海棠?"常詠月瘋狂大笑。"恐怕你所愛的人早已經魂飛魄散,變成一具屍首了…"君不棄聞言大震,衝了出去。

海棠沿着林中小徑,來到了當年和曉書分離的地方。

"這株樹的背後,就是小花生長的地方了。"海棠喃喃低語:心中一陣悵然,轉到了樹後,卻看到一株鈴蘭花含笑綻放!

她愣愣地看着,許久許久,終於揚起一抹輕柔笑意。鈴蘭花謝了再開,曉書也一定可以死裏求生,一定、一定、一定的!

抬目遠眺,不遠處就是"愛心育幼院"了。

這個以愛心為名的人間地獄,在祈少卿和左芙蓉從政"為民服務"之後,逐漸傾頹荒敗,現在這裏已是野草蔓生、蛛網四張,早不復舊時模樣。

海棠漫步而行,無數的回憶湧上心頭──她曾經和曉書、冰心躲在這邊的牆角落裏扮家家酒,結果被院長髮現,在大太陽底下跪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