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天衣無縫不過因人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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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子，羅翹將君皇后扮演得天衣無縫，她時刻謹記着太后的話，在弈凡面前，她永遠喚弈凡為“舅舅”這一，羅翹以羅太醫長女的身份與弈凡大婚，夜晚宿在未央宮。

行過宮禮後，羅翹早早便找了藉口遣退了月彤，嬌羞地拉着弈凡進了新房。

“這麼急做什麼？”弈凡目光清冷，鳳眼生威，“朕記得你並不想從了朕。”羅翹隨即一抿嘴，面上出幾分嬌羞來，“那時候是瑤兒不懂事。”

“是嗎？那你不惦記你的焱哥哥了？”弈凡心上一直壓着一塊重石，韓珂因為蕭焱的關係將他拋下，這讓他心裏頭很不舒服。

“焱哥哥會懂瑤兒的。舅舅在瑤兒心目中的地位與他不一樣，舅舅又何必要為難瑤兒？”羅翹一心想着快些與弈凡圓房，而後依照姜太后的意思，為弈凡留下子嗣。

弈凡望着她那雙稍稍顯得氣的眸子，突然發問:“你應該知道，朕並不想聽你喚朕舅舅，這個稱呼困惑了朕十年。三個月前，你好不容易改掉了這個病…如今，怎麼又犯了呢？”羅翹心下一驚，不叫舅舅，那她還能喚他什麼？

“陛下，時候已經不早了。”羅翹抿了抿，隨即改口。

弈凡沒有得到心中的那聲呼喚，一顆心僵硬着，大掌僵在兩人之間，動也不動。

“陛下…”羅翹見他發愣，又低低喚了一聲，道:“陛下滅了燈吧。”一股沒由來的恐懼湧上弈凡心頭，他突然按住了羅翹的手指，笑道:“不，不熄燈。朕喜歡亮着燈做…”羅翹面上一紅，忙點頭附和，“好，那就不熄燈。”弈凡的手指悄悄解開了羅翹的衣襟，直到她那雪白乾淨的脯暴在他面前，弈凡猛然一驚，慌忙伸手奪過被子，往羅翹身上一丟，背過身去，黯然吩咐道:“把衣服穿上！”

“陛下…為什麼？瑤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羅翹委屈地僵坐在牀榻之上，衣衫半羅，被子從口滑下來。

弈凡負手而立，語氣中多出幾分無奈，“不，你做得太好了。只可惜朕的眼中容不得沙子，她就是她，你就是你，無從改變！”

“你…”羅翹眼中閃過驚慌，“你看出來了…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你摸摸我的臉，我就是瑤兒啊…”弈凡突然伸手，復又按在了心口之上，心臟處似有千萬只冰蠶在噬咬，寒冷與疼痛摻雜在一起，“母后並不知道，朕已經碰過了瑤兒的身子，她身上的每一處痕跡、每一處傷疤，朕都瞭然於心。”羅翹旋即面慘白。

“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我？”弈凡暗沉的嗓音在未央宮中響起，“擁有和瑤兒相同相貌的人，朕不會殺。朕勸你在太后面前繼續演戲，若是讓太后娘娘知道你已經穿幫，縱使朕不會殺你，太后娘娘也不可能放過你。”説罷，他靜默走出未央宮。

羅翹望着他清冷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

見弈凡從未央宮中走出來，月彤急急跟上去，拽着他的衣袖道:“陛下…陛下今又不打算留宿未央宮了嗎？”站在殿門處的上弦，弈凡落寞地笑，捂在口的手漸漸顫抖起來，咬牙道:“帶朕去見皇后娘娘的屍體…”

“什麼？”月彤瞪大了眼睛望向弈凡，“什麼屍體？皇后娘娘不是好好的活着，不是正在未央宮中嗎？”弈凡壓抑着嗓音，隨即又道:“去見那具假屍體。”

“陛下，今夜是你大喜的子…怎麼能去見那種不祥的東西？”月彤心如亂麻，為未央宮中的人打抱不平，“陛下已經失去了皇后娘娘一次，若是再不抓住，只怕會再次失去她。”

“帶朕去見那具屍體！”弈凡失去了原先的冷靜，咆哮出聲！他的身體狀況他再清楚不過，心疾反覆發作，寒毒侵體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他的子恐怕所剩無幾了。

“是…”月彤見他面慘白，心中憂慮，忙上前攙扶。

已經腐爛的女屍安放在弈凡面前，月彤厭惡地捂住了口鼻。

只一眼，弈凡的嘴角便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心中默唸:不是她，不是她…

“陛下，怎麼了？”月彤不解地望向弈凡，見他嘴角微微沁出血跡來，心中不忍，慌忙伸手去替他擦拭。

弈凡卻不着痕跡地推開了她的手，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月彤，你回去，去未央宮好好服侍皇后娘娘。”

“那陛下你呢？”月彤見他面慘白，嘆道，“陛下身子不好，還是早些回屋歇着吧。”弈凡卻微微一挑眉，“傳旨下去，平城戰亂連連，朕打算御駕親征，明出兵平城！”

“什麼？”月彤難以置信，“陛下您心疾發作，怎麼能…”

“不必多説，朕決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弈凡薄緊抿，剛毅的側臉透出九分隱忍，還有一分無奈。瑤兒，朕的子不多了，再見你一面也好。

韓珂惦念着弈凡的病情，時不時去鎮上打聽。沒得到大悲的消息，卻得到弈凡大婚的消息。她攏緊了袖子，微微抬頭看天，止住眼中的淚水，長吁了一口氣。

三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內，舅舅居然重新冊立了皇后！

韓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一路上抱着懷裏的小蕭原，邊走邊發呆，腦子完全處於真空狀態，不知不覺地竟然向着雪域的方向行了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