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魂歸皇家有後初長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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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弈凡不説話,韓珂打趣道:“沈慈,很素雅的名字。你知道陛下為什麼看到你的時候會那麼驚訝嗎?”
“為什麼?”沈慈疑惑地蹙起眉頭,自然是明知故問。
弈凡不悦地睨了韓珂一眼,道:“別胡説。”韓珂挑眉笑道,“她若是不穿成這樣,我自然不會多説。可她既然決定了要當吳紫昕的替身,我就應該將知道的都説給她聽,這樣她才能扮演得像些,不是嗎?”
“你…”弈凡氣結。他與這外甥女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隨便説上兩句話都能夠鬥起嘴來。他自問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可面對‘君初瑤",他總會忍不住想起已故的韓珂,不自覺地將她們兩個進行對比,長此以往,心裏頭也越發地扭曲。
“怎麼?舅舅覺得我説得不對嗎?”韓珂冷笑着反問,忽而湊到弈凡耳畔,低聲喃喃:“我擁有着和瑤兒一樣的容貌,那麼瞭解瑤兒,卻還是不能做你心目中的瑤兒。而她沈慈不過是神似吳紫昕,又不瞭解吳紫昕的過去,憑什麼得到你的心?”
“你…你説的不錯。”弈凡長嘆了一口氣,對沈慈擺擺手道,“朕與皇后有事情商量,你先退下吧。”沈慈一臉熱情,卻換來弈凡的冷眼相對,她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弈凡身邊的女子。高高在上的皇后,巧笑盈盈,正附在弈凡耳畔低聲耳語,沈慈直覺自己上了這美豔皇后的套,冷冷睨了她一眼,懊惱地往姜太后身邊走去。
等到沈慈離開,韓珂又對弈凡道:“舅舅,她瞪我。她和吳紫昕一樣,不識好人心。”弈凡聞言,順着韓珂的目光望去,卻見沈慈已經走遠,那背影也像極了吳紫昕。
待到弈凡冷着一張臉回頭,韓珂的嘴角掛上了肆的笑意:“舅舅,你又上當了。”弈凡靜默坐着,不理會她。
韓珂受不了他這副冷淡的表情,故意扯着笑臉,一句句刺痛自己的心,“舅舅,你現在心裏頭一定在想,你的瑤兒絕對不會戲你,對不對?”
“不錯。”弈凡回頭,睏倦的眼眸中藏着幾分憂鬱。
“果然,我又答對了。”韓珂觀察地很仔細,這些年,他只要一回想起曾經的瑤兒,他都是這副神情。活生生的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他不待見,終想着的只是那個已經消失在大火中的韓珂。
韓珂也曾想過,為了弈凡,她努力做回那個瑤兒。當初是為了誓言故作假裝,而如今要面對玉安長公主的步步相,面對姜太后的老謀深算…這些都不是從前那個韓珂可以應付的。
等到一切安定下來,她才發現她的個已經完全改變,做不回從前那個懦弱的韓珂了。即便是裝,她也裝不回去了。
“舅舅,祖母説要為你納妃,你覺得什麼子好?”韓珂直接將姜太后的三之約省去,開門見山問道。
弈凡痛苦地擰了擰眉頭,望向她問道:“母后不僅僅説了納妃的事吧?你並非舅舅的瑤兒,連累你一直留在宮中是朕的不對,等過幾,舅舅找個藉口,送你出宮吧。”韓珂想不到“納妃”兩個字在他口中可以變得那麼平淡,揚起眼眸問,“祖母已經同舅舅説了納妃之事,對不對?”
“不止納妃,”弈凡的眼眸眯成一線,沉沉睨了她一眼,“還有圓房。你既然隻字不提,自然是不願意與朕圓房的。”
“誰説…”我不願意?
對於蕭弈凡的篤定,韓珂忍不住想反問。抬頭,看到弈凡眼眸深處藏着的那點火花,心中不悦,不甘心在他面前丟臉,扯嘴道:“舅舅説得不錯,我確實不願意代替韓珂與你圓房。”弈凡眸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冷聲道:“舅甥圓房,天理不容,朕也做不到。”
“呵…”韓珂輕笑出聲,勾着手指問道,“那麼舅舅打算什麼時候送我出宮?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送我離開,舅舅恐怕會很為難吧?”弈凡面一沉,忽而湊到她耳畔,啞聲問道:“你很急着出宮嗎?”韓珂覺到耳畔的灼熱鼻息,一顆心跳動不已,只是她已然看透了這段絕望的舅甥關係,忽而揚起一雙明燦燦的眼眸,笑對弈凡:“自然,世上哪個女子不想找一個自己愛的和真正愛自己的人相守在一起。舅舅不愛我,我也不愛舅舅,我們何苦相互折磨。”弈凡的聲音裏藏着疲憊,佈滿血絲的眸子撇開,道:“説得好!何苦相互折磨!待沈慈進宮,朕就送你離開,相信有沈慈在朕身邊,母后的憤怒會減少許多。”韓珂苦笑,想不到弈凡終究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晚宴開始,沈慈牽着姜太后的手,扶姜太后來到鳳塌上。來參加晚宴的大多是皇室貴族子弟,除卻年輕的小夥子,便是女眷居多,畢竟這是太后的壽辰、女人的宴會。
一羣人齊齊跪拜在地,為太后賀壽。
姜太后微微眯了眼眸,忽而推開沈慈的手,招弈凡和韓珂來到身側,笑着入座。姜太后坐在主席中央,弈凡與韓珂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被推開的沈慈只能默默走下去,在瑾孃的引導下,在右側的角落裏坐下。
宮宴的最初,是一羣女子的舞蹈,個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在弈凡面前擺動着肢,努力想要引起弈凡的注意。
弈凡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可後宮中只有君皇后一人,大家都卯足了勁展示自己的美麗,希望可以被弈凡相中,入主後宮。
姜太后瞧見那羣姿不錯的舞姬,笑問弈凡:“瑤兒真是有心了。凡兒仔細瞧瞧,看有沒有中意的,挑幾個留在宮中也不錯。”弈凡的嘴角僵了僵,滿含深意地望向太后身側的人兒,只一眼便回了神,苦澀道:“皇后真是相當用心,連這羣舞姬都萬里挑一的。”韓珂回敬了他一眼,冷笑道:“謝舅舅誇獎。”姜太后倒是沒察覺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笑言:“這羣舞姬雖説個個姿絕美,但倘若與皇后相比,實在不足為道。十年了,瑤兒已經長大了,凡兒不該拿她只當個孩子…作為一個女人,最需要的自然是丈夫的寵愛,只有舅舅的寵愛是遠遠不夠的。凡兒,你明白嗎?”弈凡面一沉,啞聲答:“兒臣明白,請母后放心。”兒臣會為她找一個好丈夫。
“這樣最好了。”姜太后的臉漸漸舒展開來,嘴角淡淡的笑意打着圈兒,層層暈染,彷彿她的幾句話解開了弈凡的心結似的。
“瑤兒,”姜太后又回過頭望向韓珂,“你也是。你不再是當年那個七歲的孩子了,凡兒現在需要的是子的關懷。”
“祖母,瑤兒明白。”韓珂垂眸黯然道。
“怎麼還叫祖母?”姜太后的臉陡然嚴肅起來,“這都説過多少遍了,以後要隨凡兒叫哀家母后。”
“是,母后。”此時的韓珂麻木得如同一隻木偶,姜太后説什麼便是什麼。
“這是什麼舞?怎麼能跳得這麼美?”琴聲驟轉,姜太后的目光猛然被眼前的舞蹈所引住,捨不得移開半分。
帶頭領舞的舞姬居然跳起了傾城,一下子便攫住了弈凡的目光,雙眸的餘光暗暗掃了韓珂一眼,而後乾咳了一聲,道:“母后。這是傾城舞,皇后跳得要比她強許多。”
“是麼?”姜太后慨道,“想不到玉安竟生出了這麼有靈氣的女兒。皇后就不用謙虛上,上台給哀家跳上一段,讓哀家開開眼界,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舞能讓凡兒都讚不絕口。”
“母后,舅舅實在抬舉瑤兒了。這舞瑤兒從前是會跳,可如今只怕記不清了…”韓珂暗暗瞪了弈凡一眼,想不到他居然在暗地裏推了她一把,將她往風口尖上送!
“不試試看,又怎麼會知道是不是真的完全忘記了呢?”他抓住了她的小辮子,始終不肯放開。
弈凡狹長的鳳眸眯成一線,悄悄打量着‘君初瑤’,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喜歡這樣偷偷地看着她,冥冥中似乎有一種神秘的東西牽引着他們二人,儘管不能友好相對,卻誰都離不開誰。弈凡暗暗一驚,他居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這對深愛過自己的韓珂實在不公!
“好。”韓珂在心底暗歎了一聲,淡然起身,大方地從弈凡身邊走過,對姜太后道,“既然陛下一再要求,瑤兒自當努力跳出從前的水準來…”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挑眉,勾嘴,他似乎與她槓上了。
韓珂忍不住望了弈凡一眼,冷酷的眼神想要警告他“不要欺人太甚”可偏偏弈凡的目光落在沈慈身上,本沒有看向她。
弈凡的視線總是避着‘君初瑤’,當她望向他的時候,他就悄悄躲開,等到確信她不再看他了,他才敢在角落裏暗暗窺視。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是氣她對納妃之事的態度嗎?氣她為了挑選了那麼多養眼的美人?氣她急着出宮、氣急着嫁人…可她明明不是韓珂,弈凡實在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呢?
韓珂從席上走下來,朝着一眾舞姬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退下。領頭的那個舞姬不甘心地望了她一眼,終於被她的容貌震住,想來有這樣絕的皇后坐鎮東宮,就算她們擠入了後宮又能如何?了不得一年才能見上陛下一面,幸運地可以為陛下生一個庶出的皇子,不幸地便一輩子老死宮中了…
韓珂走到舞台中央,年輕的皇室子弟們各各都放亮了目光,惋惜不已。
韓珂深居宮中,很難在眾人面前面,如今大家終於有幸得到大胤第一美人,台下讚歎聲不絕於耳。
姜太后乾咳了一聲,忽而伸手握了握弈凡的手掌道:“凡兒,你瞧,他們都喜歡瑤兒呢,可惜瑤兒已經是你的了,他們誰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