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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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半月,凡靜仍然沒有回婆家的跡象。帥帥開始想起媽媽來。彭榮氏也不時地在曉雯面前數落兒子,説凡靜不回來肯定是對你有意見,心裏生你的氣但無法向我們訴説,只好默默地呆在孃家。她勸曉雯再去看看凡靜,真誠地向自己的媳婦道個錯,勸她回來,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咱這個家。曉雯聽完母親的話,也對凡靜患病休養一事產生了懷疑,他又一次來到岳父家。岳父母都在客廳裏看電視《梨園》。曉雯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走進凡靜的卧室。凡靜正在自己的牀邊整理洗好涼乾的衣服,抬眼看見曉雯進來,一句話也沒説,又低下頭去疊一件襯衣。曉雯想問問她到底有病沒病,有病的話已經診治到了什麼程度。沒病的話為什麼要對他撒謊。但想到母親的叮囑,他話到嘴邊又強嚥了下去。他心裏有點氣但還是耐着
子温和地對凡靜説:“恁長時間了你還不回家,帥帥想你了,咱媽也絮絮叨叨的。”
“帥帥你帶過來不就得了。至於他,隨後我去跟她解釋。”凡靜沒停手中的活,她聲音高高的,還瞪了曉雯一眼。
曉雯想,你是我子,我暫且忍下這口氣。換換別人,就這態度,出不了今晚我便找人給收拾了。他臉上雖沒笑容,但仍然心平氣和地對凡靜説:“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
“那你也該回去了。真有病的話,在咱家不一樣調治嗎?”這回,凡靜停下了手中的活。她乾脆板着面孔直截了當地對曉雯説:“我不想回去!我們離婚吧!孩子你要給你,你不要我要。”曉雯睜大眼睛驚訝地問道:“你説什麼?”
“我説離婚。”
“你當真啊!”曉雯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他本沒有想到凡靜能主動向他提出離婚。這麼多天都過來了,孩子也長這麼大了,她竟然開始對我耿耿於懷。是我先對不起你凡靜,可你也跟人家混了,咱們兩下扯平,你怎麼敢跟我離婚?他越想越生氣,眼瞪得溜圓
視着凡靜又問了一句。
“不騙你。我已經考慮好多天了。”
“好啊薛凡靜,算你有種!如果當真的話,你給我等着!”他扯着喉嚨一邊喊着一邊退出了凡靜的卧室向門口走去。
已經深諳女婿習的薛劉氏聽到這邊的喊聲,從客廳裏走了出來,剛好跟女婿打個照面。
“您倆咋啦?恁大聲音?”她問自己的女婿。
曉雯剛打開門,他的臉憋得烏青。他斜對着自己的岳母娘高聲吼道:“你還有臉問?都是你那吃了虎心長了豹子膽的閨女,她敢跟我離婚!好啊,你們一家人串通一氣讓我丟面子,咱們誰丟面子走着瞧吧。”説完,他跨出薛家門檻“哐”地一聲重響,把紅油漆門狠很地帶上。
凡靜跟曉雯提出離婚,確實出乎曉雯的意料。他畢竟是這個縣城的‘龍頭老大’,只許自己對別人説不,絕不允許別人對自己那個。何況自己的子。離開電業局家屬院,他氣呼呼地很快回到了家。走進他那個房間,抓起桌子上的一瓶白酒掀開蓋兒,沒作其它想法便咕咕咚咚喝了個底朝天。他把牀下的錘子和
屜裏的匕首往
間一掖,騎着自行車歪歪扭扭又回到電業局家屬院。他把自行車放在看大門的韓叔門口,就一搖三晃地來到北樓中間那個門
裏。他向岳父喊了兩聲門不見動靜,就拽出斧錘朝紅
的油漆門上“嗵嗵”地砸起來,嘴裏還不乾不淨地罵着“媽那
股門,您再不給老子開門,老子就把門砸個稀吧爛。薛凡靜,你小舅給我聽着,如果你再膽敢提離婚,我就殺死你爹孃,殺死你全家。”凡靜父母平時就畏懼曉雯三分,今天遇到這種場合,早嚇得篩糠一般,連在屋內出聲大氣都不敢。姬
下班回來路過凡靜家那個門
,聽見裏面喊叫,就知道是曉雯酒後鬧事來了。她想過去勸勸他,但一想到曉雯酒後六親不認的一貫作風,也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回西樓自己的房間去了。
凡靜這時還在她的卧室內。她雖説不怕曉雯,但她明白曉雯現在肯定喝過了酒。如果打開門出去或把他放進屋來,自己跟他也講不出什麼道理。不好還得吃大虧,也把父母給連累了。她後悔不該將曉雯從拘留所裏跑出來,至少不應該從了菅隊長而為曉雯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她在曉雯一遍遍地敲擊房門的“嗵嗵”聲中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假如他一輩子都呆在大牆裏邊,即使不離婚,我凡靜不一樣是清靜自由的嗎?聽着家門被重重地砸着,她乾脆走出卧室,穿過廚房來到她家套房前面的小四合院子裏,叫隔壁鄰居打110報了警。
警車把曉雯連同他的自行車一塊送回了家。自此以後,曉雯隔幾天就到岳父家鬧騰一番。身上沒帶工具和兇器,但口中仍不斷地威脅凡靜——若再提離婚,非殺她全家不可。雖然這幾次曉雯鬧騰得不怎麼厲害,但凡靜還真怕曉雯離婚時頭腦不冷靜,殺這個砍那個連累了家人,因此再沒向曉雯提離婚之事。不過曉雯也沒再她回家。凡靜每週到幼兒園或公公婆婆的門市上看帥帥一次。給孩子買些玩具和營養品,帶孩子逛逛小吃攤,給婆婆買件衣裳、鞋襪什麼的。彭榮氏十分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心疼自己的媳婦,因此對凡靜一直住在孃家也表示同情和理解。她經常在凡靜面前罵她那個不孝之子,從沒説過要凡靜馬上搬回來住。凡靜看帥帥即使時間再晚,也不再去彭家大院跟曉雯一塊住。有一次,她從公公婆婆的門市裏出來有點兒晚,天黑得很濃,她被在環城路上等了多時的曉雯叫住。
“走,跟我回家睡覺去!”曉雯的話十分強硬,簡直是命令的口氣。
“這幾天身上來着,過些時再説吧。”凡靜委婉推辭。
曉雯兩眼一瞪“來您媽那球!你誆人搗人也得看看對象。我是您丈夫,你的身上什麼時候來事兒我能不清楚?”
“時間早錯了,你不知道。”
“有事兒沒事兒我非檢查檢查不可!”曉雯拉凡靜走,凡靜站在原地撐着不動。曉雯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抱起她拖到家裏,推開門跑進屋裏面扔到牀上。曉雯顧不得回身關門,他非常利索地了衣服,上了牀,拿手去扯凡靜的褲帶。凡靜不從,兩隻手緊緊地護着褲帶。曉雯就掰凡靜的手,凡靜努力地掙扎。兩個人就這樣撕扯着,時間長了,凡靜終究不是曉雯的對手。她被曉雯剝得一絲不掛。當曉雯看到凡靜下身沒有紙張乾乾淨淨時惱羞成怒“好你個凡靜,我們夫
一場你竟敢騙我!留着這麼個東西不讓我用讓誰用?”他一邊恨恨地説着,一邊朝凡靜白皙的臉上“啪啪”地扇了兩個耳光。他趁凡靜捂臉的時候,象一隻餓狼一樣猛撲了上去——起初,凡靜又是蹬又是踢的,但曉雯成功進入不斷運作的時候,她忽然
到一絲多
不曾有過的興奮。她長嘆了一聲,乾脆伸直了腿雙,閉住眼睛,一聲不吭,任由對方擺佈。她想,他現在還是自己法定的丈夫。既然拗不過他,就隨他便吧。不過,他這樣不思悔改,野蠻行事,遲早還是要進局子的。倘若哪一天他再次蹲了監獄入了牢房,還能這麼隨隨便便在我身上運動嗎?剛才那兩記耳光,打得臉現在還有點灼痛,我也給你曉雯記着,即使婚離不了也便宜不了他什麼。
老天爺還算照顧凡靜。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的深夜,風清月高。曉雯作為襄汝縣一個重大持刀傷害案的幕後策劃者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這一次,他自知罪責深重。朋友們仍然不可能把他疏通出去。凡靜也不可能再來管他這檔子事了。這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將在號子裏呆上很長一段時間,一年兩年也許三四五年。他想,再和早已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凡靜維持個名不副實的夫名分還有什麼意義?不如趁她現在願意答應她,高高興興和和氣氣地分手,有朝一
走出監牢偶遇在大街上或其它地方,我們不是夫
卻照樣是朋友。憑相貌憑本事憑手腕,我照樣能搞到如花似玉的黃花閨女。想到這兒,他趁凡靜抱着帥帥來探監的時候,不失時機地對凡靜説:“我想通了。現在同意離婚。帥帥我要。他都三四歲了,先跟着他
。你看他或帶他出去玩都可以。這樣合適不?”曉雯不醉酒不發脾氣老實起來説話的時候是相當温柔的,白淨的臉上略帶微紅,象個非常害羞的大姑娘。
又一次探監的時候,凡靜把請人擬好的離婚協議書帶到號裏,讓曉雯仔細過目同意後再簽字。然而曉雯把協議書拿在手裏,只略地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內容,就向獄警要了一隻鋼筆,在協議書下方匆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抬眼看了凡靜一下,把紙和筆推到凡靜面前。凡靜知道曉雯已經簽好了,就抓起紙和筆在曉雯名字的下面不假思索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節過後,凡靜在姬
的陪同下手持協議書去了幾趟縣民政部門。在民政部門調查走訪、調解未果的基礎上,很快於
暖花開冰消雪化的時候,適時給曉雯和凡靜辦理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