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鎖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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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孩子過完生,凡靜考慮到國慶節帥帥還有兩天假期,就在辭別彭家老母的時候,把帥帥帶到了電業局家屬院。這兩天,凡靜其它事沒幹,也沒再走出家屬院半步,不是她家就是姐家,她陪兒子玩了個痛快,使她這個整裏東南西北來回奔波的女人又充分享受到了做一個母親的天倫之樂。同時,也使她這個法律上孤單的女人重新成家的慾望愈發強烈迫切起來。她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温馨的家,有一個愛她和她所喜歡的丈夫,有一個他們共同的下一代,過一種如常人一樣寧靜而又穩定的生活。她畢竟已是二十六七歲的人了,再晃盪幾載就過了而立之年。她知道‘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的説法,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現在不趁經常外出跑業務的機會抓緊時間尋找,過了而立之年,就是自己的容顏不褪,永葆着青的美麗,也一樣很難找到自己可心可意的人。曉雯是不行的。雖説他是帥帥的親生父親,但他無可救葯,也使她受夠了他的氣。孫經理也不行,長得醜陋不説,又貪戀女,慾橫。段衞恆麼則可以考慮。人實誠,長得也帥,大小是個當官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相互都喜歡對方。只可惜自己已經把身子給了人家,卻對人家的婚姻家庭情況一點兒也不瞭解。只隱隱約約地覺到對方有子,但不知道他是否有兒女,住了多少房,與子的情究竟怎樣。段衞恆麼,也不知道她凡靜是個離了婚尚未再婚的單身女郎。他們在一起那麼多時和光陰,好象只顧談業務談工作,只顧吃飯玩耍,卻有意避開家庭和情生活這個主題不行。下次出差一定要去趟濮陽,把這些事一件一件都個明白。凡靜在陪伴兒子享受天倫之樂的同時,心中盤定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十月四上午八點,凡靜\姬一塊到公司見過魏副經理,又到黃總辦公室和他説了會兒話,就一塊到公司門口,各自搭車出差去了。
這次,凡靜先去了焦作,後去了新鄉。十月中旬秋高氣陽光明媚的一天下午,她同段衞恆電話聯繫後又鬼使神差地去了濮陽。段衞恆在辦公室接到凡靜啓程的電話,高興得手舞足蹈。他連忙給他的主任編了一個美麗的謊言請了半天假,就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去車站候凡靜。在長途客運站口,他想,一二十台計量箱剛運來沒多久,她現在又來,肯定不是為了貨款的事,她是想他了。而他呢,自從凡靜上次離開濮陽,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她。但他沒有一種聯繫方法能夠確切地找到凡靜。他放棄了同她聯繫的念頭,只好默默地一天一天地耐心等待着她。
接近下班的時候,段衞恆遠遠望見了從一輛客車上走下來後東張西望的凡靜。他趁她朝他這個方向張望的時候,打着手勢大聲地叫了她一聲。凡靜聽見了段衞恆喊她的聲音,她循着聲音找到了他,高興地朝他奔了過去。段衞恆心中立馬異常動,不是在人頭攢動車水馬龍的車站,他早就不加思索奔過去抱住了他思夜想的女人。儘管如此,他還是撥開熙熙攘攘的人朝凡靜走過去。當兩人越來越近,近在咫尺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把手掌伸向對方,打在對方的手掌上,隨着‘啪‘地一聲響,兩個人的温熱的手握在了一起。他們含着微笑默默地深情地看着對方,就這樣過了一小會兒,他們才相視一笑,分開手,一同走到車站外面的馬路邊,招手叫了一輛的士。
‘油田招待所‘兩人一前一後鑽進的士,段衞恆吩咐司機。
路上,的士經過了高聳入雲的濮陽電視轉播塔,從這個塔往南路西全是豪華氣派的別墅洋房,一律都是歐式建築,顏卻不盡相同。黃的\藍的\綠的\白的\紅的,純粹耀眼奪目的亮,襯着萬里無雲的蔚藍的天空,景極為壯觀。凡靜隔着車窗一路欣賞着,她看着看着,情不自地叫出聲來,‘這是啥地方?太漂亮了。上次我來怎麼就沒有看見?‘‘這是上官村,濮陽特有名的。上次你來坐市內4路車從東邊去了油田招待所,又從沒有經過這裏,所以看不到。‘段衞恆嘮嘮叨叨地介紹着。
‘怎麼,濮陽恁多姓上官的人?‘‘這是老百姓私下起的名字,意思是説這一帶是上等官吏,也就是達官貴人們住的地方。‘‘這房子真美!‘凡靜發出由衷的讚歎。
‘不是房子美,是錢美。你猜一套多少錢?至少一百多萬。‘‘哪來恁麼多錢?‘‘。。。。。。‘段衞恆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笑着看了看凡靜,意思是你真不懂啊還是故意裝得天真幼稚。他見凡靜還盯着他,一副打破沙鍋璺到底的架勢。就説:‘這裏住的全是‘四基本‘幹部。吃飯靠請,煙靠送,工資不動,老婆不用。不有錢才怪呢!‘‘咦,他們活着也真夠輕鬆瀟灑了。‘凡靜羨慕着。
‘輕鬆瀟灑還在後頭呢!‘‘這位老哥説得對。‘一直沉默不語的的士司機這時開了腔。‘您沒聽説嗎?現在社會上老百姓的生活確實改善了許多,但他們的錢還不經得起花。拼死拼活地掙錢不容易,但花起錢來卻快多了。因此,老百姓的手裏真正有子兒的也沒有多少。錢都跑到哪些人手裏呢?一是通過正當渠道或歪門道暴富起來的款爺款姐們。二是傍大款的小姐賣身的娼\舞廳酒吧的三陪女郎。再就是信仰有權不使過期作廢的貪官污吏們。這些做官的名義上是幹部,實際上都‘不幹‘。一天裏光見忙忙碌碌,沒有一件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早上圍着輪子轉,中午圍着盤子轉,晚上圍着裙子轉。打麻將一宿兩宿不睡,喝辣酒三瓶四瓶不醉,玩女人五個六個沒事,跳花舞七曲八曲不累,幹工作九年十年不會。我們這裏時下正傳着幾句順口溜,你聽聽就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電視塔往南看,住的貪污受賄犯。先槍斃後審判,保險不會出冤案。‘凡靜恍然大悟,‘光想到我們襄汝\煤溝那裏有腐敗,誰知道濮陽這麼幹淨的城市也有腐敗。看來國家是該狠下心來懲治懲治了。‘段衞恆扭頭瞧了瞧凡靜,心想,哪裏都有腐敗,只不過輕重而已。她辦起事情來也夠成的,怎麼談論起政治就這麼幼稚!只想到她們那裏有腐敗?不過___他瞧着凡靜美麗而平靜的神態想,她這種幼稚也着實討人喜愛。他這樣想着,耳旁又響起了司機的聲音。
‘已經開始了,陳希同就是個例子。香港即將回歸,黨和國家幾位重要領導人現在每次出來講話,都提到嚴厲懲治腐敗問題,將它擺到不嚴加懲治將會亡黨亡國亡社會主義的政治高度。看來中央這回是動真格了。走着瞧吧,弦子會越拉越快,螺絲將越擰越緊。‘凡靜坐在後排,她瞧着的士司機的後背,心想一個小小的‘牛板‘,對國家大事懂得還真不少。誰象自己,對政治漠不關心,沒有一點愛國熱情。
幾分鐘後,的士停在了油田招待所的大院裏。段衞恆與凡靜各自在一邊打開車門鑽了出來。凡靜正想給司機付車費,卻被衞恆搶先了一步。她笑了笑,把從皮袋裏掏出來的錢又放回了原處。然後跟着衞恆跨上招待所一樓門前的台階,很快走進了一樓。
在招待所一樓服務總枱,段衞恆正準備給凡靜訂房間,卻意外地望見自己的子正順着樓梯台階從二樓上面走下來。子也看見了他,看見他身邊還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子。
在這裏看到子,段衞恆心中十分驚訝,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從從容容的樣子。他着已經下到一樓的子走了過去,‘你怎麼在這兒?‘‘俺廠來倆外地客人,需要呆上幾天。廠長讓我把他們安排在這兒。我剛在三樓把他們安頓好就下來了。怎麼,你來這裏也有事?‘子瞄了一眼那邊立着的凡靜。凡靜也十分友好地瞅了她一眼,心想,看衞恆的表情,她肯定是段夫人了。段夫人長得不錯麼,蠻漂亮的。只是比起她老公稍微胖了點兒,比起我來更是胖了許多。兩口子站在一塊多多少少有點兒不協調。
‘我正想回去跟你説呢。咱表妹來濮陽跑業務剛到。我想把她也安排到這裏住下。‘‘表妹?哪兒的表妹?我怎麼不知道?‘‘豫西襄汝我一個叔伯舅家的。總想着太遠不肯來往,平時也沒有給你提過。我小的時候是在姥孃舅家長大的,她父親那時候待我特別親。你來我們家才幾年?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從沒有在咱家説過。‘‘您姥孃舅家不是原陽的嗎?‘‘不錯。我這個舅後來參軍在豫西襄汝一帶服役,在那裏成了親,轉業後留在當地工作。起先還不斷回老家看看,這些年表兄表妹們都大了,家務事多了,纏得他一直也沒回來過。‘‘。。。。。。‘段夫人又看了一眼凡靜,見她也是一副不驚不訝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責怪起自己小肚雞腸沒一點兒度量。她想到自己的老公以前也沒有什麼桃新聞,就向凡靜抱歉似地笑了笑,不再問了。
凡靜在一旁聽見了段衞恆説話的內容,她心裏直髮笑。這個段副主任,表面實誠,原來心裏頭也是這麼多花花腸子。編得還真象。
段衞恆一看子沒了腔,就趕忙折過身子招呼凡靜,‘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指着自己的子,‘凡靜,這是你表嫂,在市機電廠工作。‘‘表嫂好!‘凡靜很有禮貌地向段夫人友善地笑了一下。
段夫人心想,認識一個年輕貌美的表妹也不失為一件快事,就囑咐段衞恆,‘衞恆,既然這樣,那就把表妹接到咱家裏去住吧。大老遠的來了,又這麼多年才認識。‘‘這__‘段衞恆心裏更加驚訝了,他本就沒想到子會把凡靜朝家裏讓。因為沒有一點兒思想準備,所以他這時顯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他瞅了一眼身邊仍然十分平靜的凡靜,‘妹子你看?‘他看凡靜只是衝他抿嘴笑着沒有一點兒其它反應,就對子説:‘還是你説的在理。女人考慮問題就是比我們男人想得周全。正好還沒有訂房間。‘他看看夫人又瞧瞧凡靜,‘那咱走吧,都還愣在這兒幹什麼?‘他同子並肩走出招待所時,還偷偷扭過臉去,向跟在後邊的凡靜迅速地聳了聳肩膀,意思是説,沒辦法,只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