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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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眼下濃黑的眼圈，不知道已經是幾天沒睡好了。小卓拖開椅子重重地坐了下來，倒了半杯紅酒就往嘴裏倒去。一口喝乾了之後又要倒酒，卻被葉先生攔住了。

“空腹喝酒傷胃。”葉先生輕道，拿走了他手中的瓶子。小卓抬頭看他，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葉先生，你還是多關心你自己吧。

你不在的這幾天，你的人可沒試圖來救過你！看來你在他們心中也不是多麼重要嘛！”葉先生笑得風輕雲淡:“葉某不過一介俗人，承蒙大家看得起才被奉為主位。要真是讓孩子們因為葉某不在而慌了手腳，那就是葉某的罪過了。”小卓忽然恢復了笑嘻嘻的表情，狀似不經意地説:“那就是説，小卓若是不小心殺了先生，也不會有人來報仇咯？”

“大概吧。葉某不敢託大。也早就告訴幫內的孩子們不要因為葉某而捉襟見肘地辦事。你放心，若是葉某死在這個時候，等事情結束前都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你有足夠的時間安排。”好像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問題，葉先生又抿了一口紅酒，自言自語地讚歎道“你這酒真是漂亮。”小卓卻是氣得暗自咬牙。當時捉葉先生過來想的就是葉先生不在幫內無人控制，他要搶奪勢力會容易些，哪曉得峙遙和氏政彷彿是不知道葉先生在自己這裏一樣，所有接併購的事情都是做得又狠又準，絲毫沒有給別人留下破壞的機會。

不僅僅快速接收着新併購的勢力，甚至還大膽而張狂地搶奪他的地盤！他又不可能真的殺了葉先生，至少在他沒有成功搶奪完對方的勢力前不可以。

他可不想那延東海岸一條線的勢力橫掃整個美國來報仇！葉先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自己的威脅完全是蔑然的態度。真是棋錯一招！。

這樣下去還沒等自己完成計劃自己就會先成為敗兵！可是怎麼辦呢？就算是能夠威脅葉先生命令幫內緩步運作，大概也只會換來對方的嘲笑和更加猛烈地搶奪吧。

葉先生並不理會小卓在這邊的苦思，他温和地看向莉莉絲:“吃完了嗎？”

“啊？嗯！”

“那走吧。”葉先生拿下餐巾站了起來，把手伸給莉莉絲。莉莉絲驚喜地起身挽住葉先生的手，向小卓告退。

小卓看着那兩個人走遠的背影，眼光陰沉如晦。已經快兩個星期了。就算是無事的莉莉絲，老是悶在房子裏不能出去也有些憋得慌。但是葉先生依舊一副悠然的樣子，整天聽音樂、看書，高興的時候還會畫畫油畫。

莉莉絲成天跟在他身邊他也沒有嫌煩，甚至還耐心地教她彈鋼琴。小卓卻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碰到他了。

早餐桌上雖然也準備了他的食物，可是莉莉絲從沒見動過。莉莉絲剛剛洗完澡，拿着洗澡前剛剛泡好的牛慢慢地喝。温度剛剛好，暖暖地一直暖到心裏去，但是一點都不燙口。這時分正好發發呆。

莉莉絲想起今天下午在琴室，葉先生環抱着她，修長的手指一一地按在她的手指上，一邊輕哼着曲子一邊依次按下她的手指。斷斷續續的曲子從她指下瀉出來，靜靜地迴盪在灑滿陽光的琴室裏。

那金光線中緩慢漂浮着的微塵，就好像是那一個一個的音符，悠悠地，悠悠地，在空氣中一頓一頓地浮動着。她呼到檀香和橘子的味道，葉先生看着她，笑得很温柔很温柔。

“先生…”她蜷縮起來，把黔首靠在膝蓋上。怎麼辦…已經陷進去了。好想…愛他呀。在酒吧工作的這幾年，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男人，也見慣了悲歡離合沒有終曲的愛情。

被情意折磨的女人憔悴的臉龐。她本不想愛。她害怕。可是…可是如果是、是先生…剛見到他的時候，雖然有那兩個漂亮的男人在他身邊，可是她的視線一下子就被他捉了去，再也轉不開了。

他温柔的拍撫，優雅的舉止，他邊若有似無的微笑，淡然的神情，還有身上散發出的帶着柑橘味道的檀香…掉了進去，出不來了…

這樣一個高貴神秘又威嚴自生的男人，和她之間相隔着整個天與地的距離。他在高不可攀的雲端裏，而她，只能在地面上仰望，用盡所有的力氣。

可是怎麼辦，還是愛上他了…怎麼可能不愛他呢？莉莉絲把空杯放在牀頭櫃上，爬上了牀。先生…如果擁抱他，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覺呢？這樣想着，一股熱氣就從下腹升起，飛竄上來。

不知道他會不會勾起她頰邊的髮絲然後在她耳朵裏吐氣？不知道他會不會扣起她微翹的下巴將薄覆上她的？他會不會用那雙十指修長的手撫摸她的身體？

他的目光會滑過她柔白的脖子，堅的，前紅的蕊…然後到她的，橢圓形的淺淺的肚臍，再到芳草萋萋的谷地…

莉莉絲的雙手不自覺地起自己的身體，撥着、滑動着、刺探着…紅吐出的氣息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重，伴隨着輕輕的呻，少女神秘的谷地裏滲出點點晶瑩的…

她繃緊了身體，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就在等待那頂點到來的前一刻，一個重重的身體壓住了她！小卓！小卓的眼睛裏閃着莫名的火焰，手已經在她身上用力地按捏，帶來痛楚和青青紫紫的痕跡。

莉莉絲尖叫一聲，用力想推開他卻絲毫撼不動他沉重的身軀！他大力捏她部的手讓她好痛！

“走開！”她哭叫，揮出去的拳腳好像碰到了鋼板，然後就被死死壓制在牀上！

小卓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出印子，一抬頭又吻上了她的！莉莉絲拼命掙扎！

“唔！”小卓身子一震，上的劇痛讓他鬆了勁。

莉莉絲飛快地從他身下爬開，一下牀就向門口奔去。先生！她衝進迴廊，一眼就看到葉先生住的那間房間紫檀木的大門。先生！她聽見小卓追來的腳步聲，驚恐地撲在門上猛力敲擊！

“先生！救救我！”就在小卓要撲上來捉住她的時候，門開了。一隻手臂牢牢地捉住她，迅速把她拉進門裏。小卓撞擊在門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驚魂未定的莉莉絲緊緊抱住葉先生，淚水泉湧而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嚇壞了的她沒有發覺葉先生赤的上身，沒有察覺他身上異常的高温，更沒有看見那被慾火燒得炯亮的雙眼。直到葉先生抱起她，並大步向牀走去的時候，莉莉絲才睜開哭得朦朧的雙眼，低低地喊了一句:“…先生？”被修長的指堵住，消了音。長指隨後竄入她的口腔，挑動她的舌尖，烈地翻攪。濃郁的檀香味混合着柑橘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酒一般地醇香。

“唔…”她的聲音模糊不清。下腹的燥熱又重新匯聚起來，濛了她的神智。所以她並沒有聽清楚葉先生的話:“他們也給你下了藥。”語畢停了好久。她只知道她好熱啊！他沙啞低沉的聲音更像是最好的催情劑，誘使着她向他緊緊貼過去。

玻璃破碎的聲音遠得幾乎聽不見。莉莉絲只注意到濕熱的舌尖快速地滑過腫脹的紅櫻，還沒來得及產生快又溜掉了，留下一條迅速轉為冰涼的水痕。

她不滿地扭動身子，貼得越發緊密。那温柔的聲音在她耳畔嘆息，笑笑的:“真沒出息啊。”

“我、我…好難受…”體內的空虛得她眼淚直掉。她閉着眼睛享受他的碰觸，卻不知道他的視線望向門外。

眼神肅殺聲音温柔:“好了好了。馬上就讓你解放。”前腫脹的頂端一下子被包裹在一個濕熱的口腔中，柔軟而又強勢的舌頭不斷地掃過小小的紅櫻，時不時地還被用力地。

“嗯、嗯啊…”莉莉絲觸電一樣地抖動起來。她覺温熱的手極為緩慢地撫過她的肩，接着徘徊在房的底部，慢慢地滑過肢，迤邐向下…

“嗯…不要、啊…”莉莉絲的呼都要停了。那為惡的人卻只是笑，笑聲裏有着漠然的味道，手下只是輕輕一捻…“啊啊！”她的身體一下子通了電一般彈直，世界一片空白！然而還沒容她從高裏回落，門就被“乒”地撞開，槍聲充滿了房間！＊＊＊把莉莉絲進葉先生的房裏以後，小卓臉上瘋狂的神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僵着一張臉，讓手下給他披上衣服。死死盯住那扇門，小卓心裏很亂。這是你我的！是你我的！既然要下地獄，就一起去吧！

“啊…”密閉的大門內傳來一些隱約的聲音。小卓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竭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問一旁的手下:“監視器在拍嗎？”

“是的，老大。”手下遞過一個小小的便攜式顯示屏來。只是一眼，小卓幾乎失手摔了那顯示器。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着自己愛的人跟別人纏綿了吧？可是，這還是他一手促成的！

小卓緊咬着牙，秀氣的臉上青筋都暴起。我沒有對不起你！這是你自找的！哼…葉先生，葉先生。姓葉名先生？騙鬼去吧！第一次遇見他，是在威爾名頓。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小幫派的頭頭，守着老爸傳到他手上的幫派，竭力維持那個小城之中的勢力平衡，不敢有任何大膽的舉動。

他知道，經過十數年的爭鬥之後，城中的幾個幫派已經差不多都得到了與之相配的地盤，再去貿然搶奪別人的也沒有力守得住，還會找來其他幫派的聯合火併。但是別人不這麼想。另外兩個幫派常年你爭我鬥不得安生。一次他在去調解的半路上被伏擊，他受傷，和手下失散。

就在他靠着樹幹着氣處理自己的傷口的時候，一個温潤的聲音響起:“你看。不能姑息他們吧。”他一抬頭就看到葉先生，眼神誠摯，但是邊卻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後來才知道，那天葉先生碰到自己不是巧合，他本就是從自己出來的時候開始就跟在自己車後！

然後葉先生代替受傷的他，依然是用幫派中的原班人馬，不出一個月，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結了。另外兩個老大不是在火併中“意外”身亡，就是被司法院判處了無期徒刑。

自然而然地，自己的幫派併了城中所有的勢力，成為了城中最大的幫派。葉先生告訴他，他是來城裏“發展”的。看準了合適的時機出手，將城中的勢力合併，收入囊中。他給他兩個選擇。

一是留在城裏，做他的手下，成為他在威爾名頓的代理人；一是離開威爾名頓，他給他一筆錢，他可以帶着他自己的人馬在別的城市裏繼續發展。

他選擇了離開。當時的威爾名頓已經全部把葉先生當成神看，崇拜他，跟隨他。而他小卓算個什麼東西！就算再呆下去，也不過是一個代理人罷了，狐假虎威的傢伙。

面對他的時候恭恭敬敬，轉過身不知道有多少不屑不服。而他，想要和葉先生一樣，站在一個讓眾人仰視的角度，讓葉先生正眼看他、平等地瞭解他的角度！

他轉到了蒙哥馬利，開始了黑暗血腥的爭鬥歷程。四年後，他成了蒙哥馬利真正的老大。若是就這樣兩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地過下去，也就好了。可是他無法忍住不去了解葉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