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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不聽話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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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嘈雜聲越來越遠,落雲曦知道,船開動了,她正回艙,突聞頭頂傳來嬌婉的説話聲:“透透風也是好的。”窗子“咯吱”一聲打開了,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正看到裹着雪狐圍巾的纖瘦身形風而立,頓時驚愕地問:“那是誰?不怕冷嗎?”聲音如此清晰地在上方響起,落雲曦自然地回過頭,仰望二樓,衝着窗口後的杜晴煙綻出一抹淺笑。

“落小姐…”杜晴煙喃了一聲,表情呆滯。

女子紅的薄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弧度不大不小,與眼角挑起的彎度相對應,眸光閃爍,鳳眸中的光芒有如漆黑的夜幕中兩顆明亮的星辰,剎那間芳華盡,一笑傾城,不過如此。

少女的美,不在於她的相貌,而在於那羸弱的身姿展現出的無與倫比的自信!那雙煜煜生光的雙眸,足可睥睨天下,蔑視一切。

杜晴煙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臉有一瞬的複雜,而後微微一笑,叫道:“落小姐,你上來,這裏有點心。”落雲曦淡淡道:“不用了,謝謝。”她甚至能想到,那間艙房裏可能還會遇到誰。

難怪了…

“晴煙小姐,百曉生來了。”一人低低走過來説道。

“嗯,你去幫我叫落小姐上來。”杜晴煙吩咐了一聲走開。

那人眼光在落雲曦身上掠過,抱站在窗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冷沉的聲音含上一抹譏諷:“落三小姐,你不會是心虛不敢上來吧?晴煙小姐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説話的,正是血鷹。一頭烏黑的長髮被江上清風吹得亂舞,中間那冷漠張面龐剛毅堅硬,有如出鞘的寶劍,鋒利無比,一雙鷹眸,更是緊緊盯住落雲曦。

落雲曦看了他一眼,笑意向嘴角一邊偏去,頗為譏誚,抬步進艙“蹬蹬蹬”踏上二樓的艙板。

一樓艙中,不少人向她看去。

落雲曦不用尋找杜晴煙所在的艙房,因為一上二樓,便看到血鷹提着劍,走出艙房,虎視眈眈地盯住她。

這裏是後艙,艙上都是類似的包房,皇帝皇后等人卻在前艙,那裏有足夠容納上百人的大廳。

落雲曦走過去,沒有出絲毫的恐懼,直到他面前一尺處停下,兩人離得極近,近得可看清對方臉上的細紋。

“血鷹,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為什麼要心虛?我又為什麼要傷害晴煙小姐?”她一字一字問道,擲地有聲,嘴角的笑意竟沒有半分收斂,而是擴散開來,刺着血鷹的眼睛。

“你心裏清楚!”血鷹眸中騰起怒氣。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一點也不清楚!”落雲曦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什麼不打緊,可別將我扯進去!”面對她的強橫無禮,血鷹握緊手中的劍:“落三小姐,記住你的身份!”落雲曦的眼光冷冷盯着艙門,而不是看血鷹,都如此了,那人倒也沉得住氣。

這些破事情,到底是誰給誰招來的?

她正説話,艙門卻應聲而開,裹着狐皮大麾的杜晴煙由侍女扶着,上前一步,好奇地問:“你們説什麼呢?”幾天不見,她養得好多了,憔悴減少,肌膚有了些光澤,當然,臉還是有些蒼白,落雲曦略略看了眼。

血鷹看到這樣的杜晴煙,自是不忍説什麼可能對她造成衝擊力的話,勉強笑道:“沒什麼。”杜晴煙探究似地打量他幾下,才笑着道:“外面冷,進來吧!”落雲曦進屋後,並不做作,侍女送來點心盤,她便拿了吃,眼光投向房內另一人。

一名生相白淨的年輕人坐在小桌旁,正低着頭,拈起一枚黑子,落在面前的木質棋盤上,嘴裏道:“杜小姐,該你了。”杜晴煙抱歉地對落雲曦笑了笑,道:“這是夜都有名的百曉生,我先和他下完這棋。”她坐到年輕人對面,落了一顆白子。

落雲曦心中卻很納悶,她原以為那男人定在房內,畢竟,他的人都出現了,可沒料到,他居然會不在!她上來,可不是來看杜晴煙與人下圍棋的,不過是想與血鷹對質幾句,殺殺他的鋭氣罷了!

吃了幾塊點心,她起身道:“我先出去一下。”説完,也不待杜晴煙答應,轉身步出艙房,連多餘的一眼,也沒向血鷹瞟去。

她一走,血鷹便抱怨道:“晴煙小姐,落雲曦這人名聲向來不好,你何必與她好?折了自己的身份!”杜晴煙盈盈笑道:“每次你提到她都是這語氣。”血鷹強壓下去想要説出某些事的衝動,深一口氣。

他可不信落雲曦沒有勾|引自家主子,他認識王爺雖不久,但卻不一定比九煞瞭解得少,爺豈是那種被美住的男人?一定是落雲曦使了什麼妖娥子!

杜晴煙見他不説話,也不問,繼續與百曉生下棋。

只走了幾着,百曉生卻抬起頭,清淡的眸光向對面的杜晴煙,説道:“杜小姐,你的心亂了。”杜晴煙一愣,蒼白的雙頰飄上紅暈,百曉生已撤了她剛落的黑子,語氣含着幾分不屑:“落三小姐,偽裝廢物這麼多年,即便再聰明,也威脅不到杜小姐天夜第一才女的地位。”杜晴煙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百曉生笑了,他的笑,仍然很清淡:“那就放下吧,寒門千金與皇家公主的區別永遠很大,如果她是寒門千金,那你便是皇家公主了。她如果識相,便不會不給杜小姐面子。”杜晴煙重新落了一子,臉一紅:“別這麼説,叫人聽去不好。”百曉生搖了搖頭,繼續下棋。

艙房外,落雲曦很是無語,嘴角緩緩勾起清冷的笑。

寒門千金?皇家公主?識相?這名百曉生,顧名思義,掌握不少時事的人,在這個時代,便是個活新聞,他居然這樣説自己?

她並不生氣,只是覺得可笑,並不放在心裏,下艙逛了會兒,有意去打聽齊娉婷是否來了。

前幾見她,説是回孃家過上元節,不知道有沒有與齊府一起過來。

仔細一問,得知齊府今晚並沒出來,她才安了心,見端木離還在應酬,便七拐八繞,又繞回到杜晴煙的房間。

百曉生如此輕蔑她,她不會説什麼,但並不代表,不在行動上藐視他一下。

一推開門,好幾道視現“刷刷”全向她來,落雲曦愣了一下。

杜晴煙仍與百曉生在下棋,她的身旁,除了血鷹,又多了兩人。

君瀾風披着貂皮大襖,發袍皆濕,臉肅然,看到是她推門,沉冷的眸光也裂開一道驚愕的縫隙,差一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剋制住這樣的衝動。

九煞見狀,暗暗叫苦。

落雲曦只是停了一下,鎮定自如地走過來。

“落小姐,外面不冷嗎?快坐!”杜晴煙見她回來,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立刻笑着指揮貼身侍女白芷為她看座。

落雲曦坐下來,很快將君瀾風與九煞出現的事情拋到腦後,端起侍女沏來的熱茶,輕泯一口,悠悠開口:“怎麼你們下一棋這麼久?”杜晴煙並沒説什麼,這話卻惹到了百曉生。

他是有名的棋痴,旁的事還好説,凡是涉及到下棋的事,他便會出真情來。

“落小姐真是站着説話不疼!幼稚!”他年輕的面目呈現出幾分嘲意。

血鷹見百曉生開口便是數落落雲曦,幸災樂禍地説道:“何止是幼稚,我看她是不會下棋,才會説出這沒見識的話來!”君瀾風很不喜歡聽這話,冷聲道:“血鷹,禮貌一點。”

“我不夠禮貌嗎?王爺認識我前,就摸清我的子了。”血鷹忍不住地駁道“還是説,王爺要護着落小姐呢?”九煞頭腦“嗡”地一聲,這話説得可直接了,他急急上前,拉住血鷹的衣袖:“別説了!”血鷹也知道有些過了,可是,他也忍很久了。

君瀾風面不變,沉聲道:“本王教出來的人,在外面不懂禮貌,本王也不該管一管?還是説,只要管了,就是本王護着別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這點規矩你都受不住,那你趁早離開!本王可不留惹是生非之人!”他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幾乎是疾言厲了。

血鷹自覺理虧,做為中山王的下屬,在這種場合,原本確實沒有他説話的地步的,脹紅着臉不説話。

“一兩個不聽話的奴才,並不值得王爺動怒。”落雲曦緊跟着的話差點將血鷹氣得吐血。

“你説誰是奴才?”他質問道。

君瀾風截住他的話:“血鷹,你現在就是個奴才!”血鷹深幾口氣,是的,他現在只是名奴才,沒有資格與這些主子們爭執!

落雲曦的眼光卻瞟向百曉生,笑意盈盈道:“官是官,民是民,自古民就低了官一等,不知道百曉生先生,你是官呢,還是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