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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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與她多爭,南澤將所有的仙力聚向後背,身體一點點沒入緊挨着的巖壁,冷真終於得一口氣,看到他緩緩離開她,自是知道他已經尋到了身的好辦法,卻不知為何到有些失落。
巖壁被凹開一個人形的槽,他沒入一半多時,她便朝海底深處直直墜落,忙下沉拉住她,一看她的手,青痕跡已經無影無蹤,挽起藍袖,卻發現她手臂白皙光滑,沒有中毒的跡象,不疑惑道“奇怪,青印去哪裏了?”冷真又回到肺不斷扯疼的狀態,無力地回他“我只到有什麼東西從手上進入心肺,唔,手上的青印不見了嗎?”沒有搭理她,南澤只是握住她的手腕,一前一後,加快速度向海峽處游去,抬頭卻看到巖壁出口站着口瞪目呆的父親和一干兄弟姐妹,他們方才應該看到了緊緊相挨的場景,定要胡加揣測一番,不然怎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太子一臉淡然地出了巖壁,平靜地道“這位女仙為辰沐海抵擋冰焰海來攻時受了重傷,大家多擔待一點。”話剛落見冷真身體逐漸委頓下去,忙將她一把攬住“得回去快一些,給她服藥,不然,恐怕熬不住。”其他龍子公主仍舊反應不太過來,龍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回去,回去為女仙治病。”冷真甦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寬大的紫檀木牀上,不知墊了幾層的絲質絨毯讓她到自己正不斷沉沉浮浮,藍白青三相間的錦被蓋在她身上,聞起來有一種淡淡的冷香,在腳夠不到的毯尾,點綴了無數顆細小的夜明珠,以及墨碧兩的寶石,熠熠生輝,銀鈎將藍帷帳高高掛起,垂下的紫蘇被海水撥來去。
然而,最先看到的,卻是佇立在牀邊,正自顧自地凝視着碧玉簫的龍太子,他並不放到嘴邊奏響,只是修長的手指在簫孔和簫身上輕輕撫着,他出了神,眼眸一派幽深,細碎的星光僵止不動,凝固成一種永恆的表情。
冷真略側了個身面對他,整個引痕殿中充盈着海水,偶爾因為海域上狂風颳過而輕輕晃悠,牀沿兩端還鑲嵌了兩個龍頭,連續不斷地吐出粼粼氣泡。然而,一切卻是舒展乾透的,他的黑龍袍穿在身上並無半點濕的跡象,玄長髮自然地散了滿背,彷彿龍宮不過是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果真是鏡花水月麼。
心口的痛好了許多,卻仍是陣陣隱隱地扯着,忽然想到什麼,她抬起手來,發現掌心空空如也,忙翻了個身去尋,疼得**了一聲,那顆避水珠正在她身下,硌到了她心臟部位對應的後背。
南澤終於收回投在碧玉簫上的目光,見她又把避水珠攥到手中,不可思議地問“避水珠放在身邊一丈範圍足以保命,你為何每次都要緊緊握着?”冷真平躺在牀上,將淡藍的珠子舉到眼前,應道“因為我自小怕水,或者説,我有恐水症,活了四萬多年,怕了四萬多年,這東西從四面八方進入眼耳口鼻,讓人手足無措,讓人窒息,讓人死亡,你知道那樣的絕望嗎?對了,你是龍族,不可能知道的…”憶起了那一樁極為遙遠的滅族往事,她的一隻手覆到心口上,不再説下去。
南澤將碧玉簫放進帷帳上浮凸起來的綠絨斜布筒中,在牀邊矮身坐下“那麼,究竟是什麼寶貝,讓你不顧命地兩次入海,你説來與我聽,我幫你去取。”他猜知並不是她貪婪的緣故,她完全不似那樣的女仙,只是苦苦尋的寶貝或許對她十分重要。
冷真朝他微笑,嘴角淺淺揚起,雖是無意為之,卻擁有一種顛倒眾生的美,南澤有些侷促地將臉移開,注視着藍帷帳綠絨斜布筒中碧玉簫垂下的紫碎貝掛飾,粉絲絛從中穿過,碎貝上晶光點點,映上了淡淡粉,竄追逐,美麗非凡。
他再問一遍“究竟是什麼寶貝?”冷真閉上眼睛,手捂上心口“除了冰焰海白袍龍子打的那掌外,還有一種奇異的痛,是從左手湧進去的,是不是中了螃蟹的毒了?”南澤眉頭皺起“你還中了世獨千一掌?”知道她有意避開,也就暫時不問,但另一個真相正浮出水面,況且是他想要知道的。
憶起那樣的煎熬,冷真臉泛起了些許蒼白“他還絞了一下,像是將心掏出來一樣,我疼得説不出話來,不然,當時要是喊你一聲,事情也許不會那麼麻煩。”南澤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雲,宮醫來檢查的時候,説她的心肺幾乎散成十來塊,深處將裂未裂,表面則靠着一些皮相連,而銅鑄若蟹的毒已經深入到心肺各處,用了龍宮最好的十粒丹藥,也只是勉強續命而已,今後是否能活得長久,恐要看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