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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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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清晨。

一間朝陽的房子中間擺着一張大牀,牀上人兒恬靜的面容沐浴在温暖的陽光中,構成一副温馨的情景。但是隨着陽光越來越烈,終於讓那人不住動了動眼皮。

一雙小手從被子裏伸出來,矇住了那雙被陽光直得睜不開的眼睛,不大情願就這樣從甜美的睡夢中醒來。秀兒那丫頭八成又忘了拉上窗簾了,封晚晴不滿地在心裏唸了幾句。有誰好心來給她拉一下窗簾?她會記得好好謝他的。

外面傳來一陣“咚咚”的擂鼓聲,震耳聾的鼓聲讓她應聲跳起來,差點掉到牀下,睡意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大清早的,誰那麼缺德啊?

但是,這又是哪兒?晚晴打量着只有一張牀的房間,昏前的記憶也一點點地回到她腦子裏,她本想破口大罵的,想到最後卻又忍不住想笑,怎麼也沒想到她昨天小小的冒險最後竟是這樣收場。不過回想起昨天的一點一滴,封晚晴臉上的笑容逐漸沒了。為什麼呢?

封晚晴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如玉姑娘和她有什麼過節,以致要在她的茶裏下藥,甚至把她送到這個不知在哪裏的地方來。原來她這麼招人怨,封晚晴自嘲地吐吐舌頭。

她跳下牀,大步向門口走去,輕輕一推,門竟是開的。她本來還以為有一把大鐵鎖鎖在門上呢。綁匪不是都把抓來的人關在一間房子裏,再綁上手腳,嘴裏上東西?然後就有個英勇無敵的大英雄衝進來,把綁匪們打得落花水。只可惜想象跟現實永遠有一段距離。她似乎不像是被綁架。門沒鎖,還有一張大牀讓她睡得舒服,天下有這麼好命的人質嗎?不管怎樣,先出去看看吧。

幾間破破爛爛的房子出現在封晚晴面前,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修理了,要不是門前的木架子上晾的衣服正隨風飄動着,恐怕想不到裏面還有人住。相比之下,她剛才睡的居然是這裏最好的房子了。不管是什麼人,他們對她至少還算不錯,封晚晴安自己。小心地繞過腳邊的草叢,走上一條小徑。四周的樹林一片接着一片,使得位於中心的這幾間房子顯得相當隱蔽,不知道的人還真想不到這裏面還別有天地。這算什麼別有天地?最多算是個亂草窩子。封晚晴沒好氣地想,對這老是有草從旁邊勾住她裙子的小路十分火大。真不知這是在哪一個深山老溝?這路本就不算是路,若不是鼓聲一直響着,她還能勉強順着聲音走下去,不然,她早就不知道哪兒是哪兒了。

不知走了多久,轉過一個彎,眼前突然一亮。

一大片草從她眼前鋪過去,看得人心為之一寬,肚子裏的悶氣也消了不少。

草地中間架着一面大鼓,一個光着上身的男人正拼命地搶着兩隻鼓。鼓重重地落在鼓面上,發出震天的響聲。他身後有一團發光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覺得刺眼。走近前去,慢慢地看出那是條人影,在太陽底下舞出萬道金光,引得站在邊上的幾個人一陣陣叫好。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再靠近一點,幾乎走到那些人跟前了,那些人竟沒有一個注意到,只顧忘我地大叫。封晚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出一點名堂來。

原來是有人在打拳,動作快得本就看不見招式,只見到他周邊那千變萬化得讓人目不暇接的光斑。但這般烈的動作,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就連腳步聲都——封晚晴低頭看了看,只覺得那人這麼長時間卻好像沒踩地一樣。她來不及對此多想,就再度為他的動作閃了神。

原本看不清的動作忽然化為極慢,一招一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修長的身軀在舒緩中內藴着力量,卻讓人看得更透不過氣來。每一招,都覺得他把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了進去,卻又奇異地帶着一股懶散,似輕還重。往往一拳擊出,不帶絲毫聲音,光線卻順着他拳頭的方向扭曲了,直至破碎成點點光星,消失在空中。

這樣的力與美,震撼了她。而他的身體在舒展與緊繃之間奇妙的替,散發着一種不可思議的魅力。封晚晴簡直無法把她的目光從那男人的軀體上移開來,完全忘了自己正直直地盯着一個男人赤luo的上身。

他的肌發着光,仔細看原來是肌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耀着。封晚晴研究着這副身體,甚至沒注意到什麼時候那個男人來到她面前,而且這個人還大方地把自己的軀體給她看,自己則靜靜地站着,深深地看着她。

那男人的身體在太陽底下亮得讓人有些昏眩,一時間竟看見他全身周邊竟有一道明亮的光環,彷彿是神人下凡一般。晚晴眼,什麼光環都不見了,而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孔卻眼得很——“駱竟堯!”封晚晴像見了鬼似的,想都不想地向後跳開,然後瞪着他,“你為什麼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駱竟堯挑高眉反問,順便添了一句:“對我的身體還滿意吧?我不介意給你帶回家去收藏起來的。”這種話不值得一哂,封晚晴的注意力依舊集中在駱竟堯為什麼和她同時出現在這裏的問題上。他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疑,她沉下臉來,“該不會是你把我到這裏來的吧?”

“不要懷疑我的品味。”駱竟堯瞅着她,笑了,“要是我,會帶你到京城最豪華的玉屏山莊去開開眼界,怎麼會到這麼個破地方來?”

“聽起來都是一樣沒什麼品味。”封晚晴毫不客氣地評論,“到京城就應該到皇宮去,要不然去獅子街也行。”

“獅子街是什麼地方?”旁邊有人小聲問,是正在津津有味地聽他們説話的幾個人之中的一個,只是不知是在問封晚晴還是在問駱竟堯。只可惜沒有一個人理他。

駱竟堯臉上掛着耐人尋味的笑容,看不出他對封晚晴剛才的話有什麼反應,語氣也是淡淡的,還攙雜了一點幾不可聞的笑意,“把皇宮和花街並稱,果然很奇特。”花街?旁邊的人嘴巴張得大大的,還有人開始偷笑。

“説到品味”封晚晴向四處望了一下,“把我送到這裏來的人也有一種古怪的幽默。她該不會是你的朋友吧?”説來説去,她就是懷疑駱竟堯,並且他還認識如玉。

駱竟堯嘆了一口氣,“要是説我不認識那個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不過,小晚兒,看在我得到消息後連夜趕到這裏的分上,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一件事?”看他一副想坦白認罪的樣子,封晚晴只覺得不妙,他不會又做了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了吧?上次他貿然向爹爹去提親,已經讓人很吃不消了。迅速做好心理準備,封晚晴冷冷地開了口:“你又做了什麼?”

“我認識了一個不該認識的人。”

“什麼人?”

“就是如玉。”封晚晴呆了呆,“你不早就認識她了嗎?幹嗎現在才覺得不該認識她?”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駱竟堯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情意,“以前我覺得自己受女人歡沒什麼不好的,現在卻巴不得天底下只有一個女人。小晚兒,這麼情深意重又處處吃香的男人可是獨家所有、別無二號的哦,你不再考慮考慮?”這男人怎麼還不肯死心啊?封晚晴翻了翻眼,“一大堆廢話,這跟如玉姑娘有什麼關係?”

“小晚兒,你真遲鈍。”駱竟堯嘆息着説,“難道你還不明白如玉對你做這種事,是因為她在妒嫉你嗎?”如玉妒嫉她?封晚晴張了張嘴,半天説不出話來。真沒想到,如玉姑娘心裏的那個人,居然就是駱竟堯?駱竟堯又哪裏像那幅圖上看起來不可一世的老鷹了?想到他剛才打拳的樣子還真有點架勢,封晚晴勉勉強強承認。

但他明明只是一頭笑面虎而已。還是不對,封晚晴瞪着駱竟堯,“那你又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