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諳波湧第八十五章爭執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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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樣,跟我説説?”高士煦替夏薄棲拭着冷汗,又拿出頭剩下的三隻鳥蛋“要不要吃點東西?”夏薄棲看了看鳥蛋,搖頭,忍不住對高士煦嘲笑道“這就是你昨兒的晚餐?呵,應了那句老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吶。”高士煦也笑了:“你別管我,先説你自己吧,那個刺客真的有那麼厲害,把你傷成這樣?”
“真的很厲害,比我估計的還厲害,如果不是這個替我擋了一下,他那一劍本來該刺穿我的心臟的”夏薄棲説着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來,不過玉佩早已一斷為二,顯然曾被鋭器穿透。
“這本是我娘之物,後來傳給了我哥,我哥娶新媳婦時,又把它給了我嫂子,我嫂子死後,託鄰居轉給了我,我原説有個紀念,一直把它貼身帶着,誰料,它居然救了我一命,大概是哥哥嫂嫂的在天之靈所佑吧”夏薄棲嘆息着“只可惜已經斷掉,不知是否還能修補,連最後一件紀念都斬斷了,或許,我也真的是到了該斬斷過去的時候。”
“對,不管有什麼樣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們不都得向前看不是麼,薄棲,記得我們在南荒所願嗎,要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再沒有戰火,再沒有離失所,現在就是這樣的時候,上天給了我們實現願望的機會,我們就一定要把握住它!”高士煦用力的握住夏薄棲的手“薄棲,你一定要像在南荒時答應我的那樣,永遠都與我共同進退,不準輕易拋下我一個人,懂嗎?”夏薄棲含笑“我什麼時候,是出爾反爾的人?”
“只是…”夏薄棲沉了一下又道“我還小的時候。曾在山中學藝,當時曾聽聞我師父説,天下第一殺手是一個綽號叫陰鬼的傢伙,年紀不大,殺人手段卻極其狠辣歹毒,據傳只要是他的目標。幾無一人活口,此人血債累累,官府雖多方緝拿數年,卻多半都是無功而返,直到一個叫柴競的人出現,才終於將這個陰鬼緝拿歸案,好像柴競還因為此,被當時地聖上御封為神眼侯。”
“你説的這個我也略知一二,柴競受封之時。我曾在大殿外偷聽,當時佩服的不得了,可惜始終無緣見上一面”高士煦順着夏薄棲的話,回憶道“不過後來,因為景熙元年的庫銀被盜案,柴競不知為何,竟辭官隱居,再也不見他的蹤影,莫非,這次地殺手和他有關?”
“不。我指的並不是柴競,而是陰鬼。”
“陰鬼?”高士煦奇道“他不是已經被緝拿了嘛,按照大律,當判為斬立決,難道還會生出其他事端?”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出山以後。再無此人地消息。然而。昨與我手地那個刺客。不知為何。竟讓我一下子想到了陰鬼。”玉鳴聽得心中發冷。原來柴競是因為南宮紇地庫銀案而隱居起來地。憐牧曾説過。柴競受巨案牽累。看盡世態炎涼。好容易躲過一劫。從此當了山野獵户。那麼南宮家豈不是虧欠柴競太多?
還有陰箬。陰箬真地就是殺人無數地陰鬼嗎?量身比較。陰鬼這個綽號實在太適合陰箬了。他自己也曾説過從來不救人。只殺人。皇甫鈺曾提及陰箬和江柄易都吃過官司。是皇甫鈺出錢打點。才救下他們。看來。陰箬是陰鬼地可能非常之大。夏薄棲能逃生出來。恐怕有一次就沒有第二次了。
“一個多年前被處決地人。又再次出現。這。這也太離奇了吧。或許是薄棲兄你多疑了呢?”高士煦並不知道恆安王府裏地陰箬。因此覺得夏薄棲地直覺缺少據。天下之大。厲害地殺手又不僅僅是陰鬼一個。
“希望是我多疑罷”夏薄棲同樣沒有證據。他凝神思索了一會兒。道。
“算了。他是陰鬼也好不是也好。世煦。我們必須得避過他地風頭。才有逃生地可能。否則…你也看到了…”
“我本來想過。會合你之後。或者你沒能到約定地地點。我等你三天。然後想辦法翻山越嶺回京。現在官道和玉姑娘告訴我地密道都已不安全。不管怎麼走。我們都無法從正道回京。你説呢?”夏薄棲搖頭“不可取,一、我們沒有了解過山嶺的情況,沒有悉的嚮導帶路,單靠一股莽氣,只會葬身山腹,二是回京之路雖然已不安全,可相比我們冒然深入山腹缺衣少食,實在要靠譜的多,而且我覺得,他們儘管下了狠心要置你於死地,卻未必敢明目張膽為所為,只要你能抵達最近一處官衙,依靠官兵的保護,或許就能避開此劫。”
“不,薄棲,你不知道,來百萬莊找我地人就是冒充的大內侍衞,你想他們既然連大內侍衞都敢冒充,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就是擔心,連官衙的人都被收買,那我們去,豈不是自投羅“噢?還有一撥假的大內侍衞去百萬莊找你?”高士煦嘆氣:“是啊,我和玉鳴逃出來的時候,百萬莊內正在混戰,現在情況怎樣,都還很難説。”
“奇怪了,那些真正的大內侍衞到哪兒去了呢?”
“我和郎宣也議論過這問題,不過你也知道宮裏有內,查了這麼久,你也沒發現更多的蛛絲馬跡,所以無論宮裏宮外,官府衙門軍校護衞,都不是絕對保險,搞不好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夏薄棲默然,這樣的話他們就只能被困在林中,活活等死。
“不如還是由我先出去求救,看看官府地態度如何,又或者探聽一下高飛羽那一隊侍衞的情形,總比困在林子裏強,再説,我只是一介民女,不是他們追殺的目標,應該很容易混過去的”夏薄棲重傷,高士煦和郎宣都不便面,玉鳴決定自己出去試一試。
“不行!”高士煦和夏薄棲異口同聲,斷然否決。
三個人同時都愣住,過了一會,高士煦才尷尬道“不行,我不放心!”夏薄棲笑笑“要去探風聲也得我去,至少有突發狀況,我還能應付,萬一你落在敵方手裏,就會成為誘餌,到時候我們是救你還是不救呢?”
“當然是不救咯!”玉鳴白眼道,她有一種預,陰箬是不會殺她的,但拿她做誘餌卻是一定。
“那我們的皇上還不得恨的殺了我?”夏薄棲取笑道。
“説什麼呢,你們!”高士煦輕輕砸了夏薄棲一拳,引得夏薄棲哎喲喲直呼痛“一個是手足兄弟,一個是,是我最好的朋友,救命恩人,誰出了事我也受不了啊。”高士煦沒敢説玉鳴是他喜歡的女人,除了怕被夏薄棲嘲笑以外,他到剛才地異口同聲,夏薄棲似乎對玉鳴也十分關切,只是表面上裝作滿不在乎。
“我知道!”玉鳴淡淡地説,高士煦只稱她為朋友,她雖覺得有一絲失落,可也明白高士煦地用意,所以很快將這絲失落給壓了下去“可是夏大哥你傷的這麼重,不養個十天半月本不能行動自如,十天半月,只怕我們還沒餓死就已經被刺客找到了,以我們四個人之力,除了一一受死還能做什麼?反正是死,是非成敗,還不如讓我去賭一把,我被捉獲了,你們就當我已經死在刺客地劍下了不就成了?但若僥倖搬來救兵,那樣大家就都能困,男人大丈夫,做事怎麼就這麼束手束腳的呢?”夏薄棲和高士煦全都沉默不語,沒錯,他們是束手束腳,皆因走錯一步,都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失去,或者他們寧肯自己死掉,也不願承受失去之痛。
“唉,皇上,請恕奴才斗膽説一句不敬的”一直只顧着自己氣的郎宣言道“我瞧你們説了半天,都是不着邊的事,咱們當務之急還不如考慮考慮怎麼把這姓夏的到地兒,光這麼揹着走,也不曉得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沒錯,咱們昨晚住過的草棚已經不安全了,得找到那個新的落腳地,這樣吧,薄棲,將你的長劍借用一下行麼?”夏薄棲瞬間明白“能行麼?”
“試試吧,我也過,不過保證不摔你就行了撒。”
“天吶,我估計你連這也是保障不了的”夏薄棲嘴上這麼説,還是將長劍遞給了高士煦。
“郎宣,你來幫忙!”高士煦道“玉鳴,薄棲就拜託你照顧了!”
“嗯,知道!”玉鳴點點頭。
“儘量找細均勻的,多砍一些結實的樹藤!”夏薄棲叮囑道。
高士煦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聽見了,便帶着郎宣繼續往坡下滑去,因為他已經看見坡下的樹較矮,且長有不少樹藤。
“我的劍吶,居然淪落到了去砍木頭!”夏薄棲低低哀嘆了一句。
玉鳴笑“別説你的劍了,就是你,也只怕被高士煦搶了手藝呢,怎麼樣,很不是滋味麼?”
“嗯?是啊,綁捆工具本來就是我的長項啊,你説世煦這傢伙不會丟我這個師傅的臉吧?”玉鳴愣了一下“喲,還大言不慚的嘛,什麼時候你成他師傅啦,看等他回來,我告訴他你這話兒…”
“誒,別,別,我説笑呢,玉姑娘,你什麼時候知道他是皇上的?”夏薄棲口風一轉,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