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諳波湧第五十章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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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鈺從懷中摸出一包早已準備好的魚食,打開油紙包,慢慢捻着一點點投入湖中,玉鳴望見湖水裏原本若隱若現的紅點,都迅速地朝臨湖磯匯攏,逐漸越聚越多,最後變成魚頭攢動,個個張着大口爭搶水中魚餌,得水聲唧唧咕咕響成一片。
玉鳴被魚兒爭搶的樣子逗笑,而碧水中一片遊紅,格外鮮豔奪目,煞是好看,便忍不住也學着皇甫鈺的樣子,捻着紙包裏的魚食投餵這羣可愛的紅鯉。
隨着陽光的西斜,湖面很快變成半江瑟瑟半江紅,和湖水中的游魚相輝映,斜陽下,魚鱗隨着魚羣的騰躍,閃閃耀光,竟似每條鯉魚都身披血金的戰甲,矯健穿梭,如雲湧。
玉鳴此刻,也不知是由於被湖水和鱗金映照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她欣然悦喜的臉上,氣竟已恢復正常,除了略微的紅,恰到好處地襯托了她的嬌媚,酒醒後的晦暗之,早一掃而空。
皇甫鈺一邊餵魚,一邊不時注意着玉鳴,此時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翩翩一笑,索將魚食全都給玉鳴來喂,自己則坐在一旁觀賞出神。
“其實百萬莊裏也有魚,阿斗的魚也是人工餵養的,只是不能像王爺如此放養”玉鳴隨口找了個話題,因為她實在琢磨不透這位冷熱不定的王爺。我知道,皇甫凌飛喜歡那種血腥的東西,我才沒興趣呢!”皇甫鈺淡淡的回答,聽上去也説不清他到底是不喜歡鬥魚,還是不喜歡皇甫凌飛,或者兼而有之。
“嗯,一般都是阿斗在養,其實,不廝殺的時候,鬥魚也是很漂亮的。比這些紅鯉還漂亮”玉鳴解釋道。
“可是華麗的,永遠都只是外表,廝殺才是它們真正的本,這是天生註定,要用同類的鮮血侵染生存的池缸”依然是淡淡的回答,湖面卻升騰出一絲涼意。
玉鳴愣了愣“所以你才從來不玩鬥魚是嗎?不過也對,紅鯉多麼可愛,它們地生存只為展現一生的美麗。”
“不,我的確是從來不玩鬥魚,但,也並非你想象的那樣”皇甫鈺忽然笑了笑。笑中帶着説不出的詭異“喜歡餵養紅鯉,是因為它們本已經失去了野生的能力。它們只會等現成地食物,然後蠢笨,呆老,直至死亡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在我的眼中,它們和魚沒什麼不同。”玉鳴被皇甫鈺的話驚住,手中的魚食也不覺滑落不少,頓時引起了更混亂的爭搶,湖水被攪動出巨大的聲音。讓玉鳴立即醒悟過來,趕緊包住剩下的魚食。
“看見了吧。它們一輩子。為地就只是多爭到一口餵養。再美麗。也是徒有其表地傻瓜。沒有本王地賞食。早就全都變成一條條死魚了。”
“我明白了!”玉鳴壓抑着怒氣站起身。將整個食物包都擲進了水裏。
“王爺本就是視他人為魚。為傻瓜。並以此炫耀自己地高高在上。是吧?可是。我也敢説。沒有王爺地餵養。這些魚一樣會活地好好地。就憑這湖裏地水草。不會有一條魚餓死!”皇甫鈺接着笑笑。發覺玉鳴生氣地樣子。比平時似乎更可愛。
“錯了!”
“怎麼錯了?哪兒錯了?”
“你説地太晚了。因為這些魚本王已經豢養了好些年。大魚生小魚。小魚再生。都是在這湖裏長大。吃着本王地餵食。它們早已被改變了食。除了本王特別磨製地這些餵食。其他本什麼都不吃地”皇甫鈺説得一本正經。絕不像有假。
“特別磨製?”玉鳴忽然一下子想到了中午喝地酒。也是特別釀製地。不覺腳下一軟。苦笑道。
“王爺地特別磨製。是不是也添加了什麼特別地花草。然後説是健體養身?噢。對了。對這些沒腦子地魚本就不用説地呀。只要把它們變成乖乖聽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地傻瓜。由你隨興縱生死就可以了。王爺。是不是所有地人。對王爺來説。就跟這羣魚一樣?”玉鳴有一種絕望,她更加確定孑曄的死和皇甫鈺有關,而且很可能,她也將步孑曄地後塵,但是沒關係,她不會變成魚,在變成魚之前,大不了隨孑曄而走,這是她早就想好的,也沒什麼可怕。
皇甫鈺在晚風中眯縫起雙眼,瞅定玉鳴一動也不動,過了良久才緩緩站起身,冰冷的近玉鳴“本王是在魚食裏添加了特別的花草,那是一種醉仙花,魚吃了,就會進入一種微醉狀態,跟人的飄飄仙一樣,這種花有特殊的香味,魚非常喜歡,但是食用帶這種香味的東西之後,就不會想再食用其他的東西,本王之所以磨製這種特殊的魚食,就是因為它們喜歡,而且它們僅僅是魚而已,説它們沒腦子,只是説出了一個事實,至於姑娘非要聯想到人,那本王無話可説!”
“難道不是嗎?”玉鳴並未因皇甫鈺地冰冷而退縮“王爺要地,不就是縱別人生死的自豪嗎,王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他人生死,本也是稀鬆平常,但是暗地裏用手段下藥,不覺得太卑劣了嗎?喝下王爺地酒,是玉鳴自己蠢笨,沒大腦,可是玉鳴不是魚,王爺,你告訴我,那酒裏到底有什麼,為何你就不敢明説!”反正都已經説到這個地步,玉鳴索豁出去將話給挑明瞭。
“原來你還是在懷疑本王的酒,我沒告訴你嗎?那酒對身體只有益而無害,連本王自己都喝下,你還不相信本王?”
“有益無害?王爺,萬勿相生相剋,你自己釀製的酒必定也可以有解藥吧,真的有益無害的話,王爺為什麼不敢告訴我到底添加了什麼東西?”
“告訴你也無妨!”皇甫鈺惱怒道“是一種通筋活血的草藥以及其他芳香花蕾,這種酒對練武之人有疏經通脈的功效,姑娘不信可以深一口氣,看看自己的身體是否覺得舒暢清?”玉鳴照做,果然覺得全身輕快,四肢百骸像服用了清涼劑,她愣在當場,是自己錯怪了皇甫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