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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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鑫不像沐玄思善於掩飾情緒,他是個老實人。
依依不如菱菱的機靈狡黠,她也是個老實人。
菱菱心念一動,突然明白那天她堅持要找依依當伴娘時,依依的堅拒和子鑫的不悦了。
依依不答應一定有她的原因,你為什麼要強迫她?
當初子鑫是這樣説的,現在菱菱總算明白。
周子鑫噢了一長聲,推門而出。
休息室安靜了一段時間後,美容師傅趕赴下一場婚禮也先行離去,今天是好子,她得趕場。
“依依,”菱菱突然出了聲,她單手支顎,眼神亮着怪笑“你是不是喜歡子鑫?”依依雪白了臉,訥訥出聲“不知道你在説什麼,周醫生幫我治好了眼睛,我對他真的很。”
“由衍生愛意原是很自然的事情。”
“菱菱!”依依正言“這時候開這種玩笑並不適宜。”
“那該到何時比較適宜?”菱菱無所謂地笑笑“等我當上周太太嗎?別緊張,我不是小氣的人,我挑上的老公有人喜歡是件好事。”依依嘆口氣,認真看着鏡中的菱菱“菱菱,無論我曾經對他有過任何心緒或者曾經心動,那一切都已然過去,他重信守諾,責任強,你該好好珍惜他,他是個好男人!”
“最好的並不一定最適合!”菱菱在心裏道,狐狸該配的是條野狼吧!
她想起她的那匹野狼,方才她立在窗前見着他踱下車,穿西裝打着領帶的沐玄思和平完全兩樣,卻仍是好看得要人命。
當他發現她透過窗口的凝視時,他也回視着她,兩人視線緊緊膠着不放。
當時菱菱原有個衝動,想要從三樓窗口跳人他懷中,要他帶着她一塊兒私奔。
“謝謝你的提醒,子鑫真的是個好男人,”菱菱笑了,鏡中的她笑靨如花,還燦着光亮“依依,真的很謝你!”肅穆的教堂聖殿裏,管弦樂團奏起結婚進行曲。
聖堂上立着一臉慈笑的方神父,堂前站立着周子鑫和沐玄思,新郎和伴郎。
周子鑫猶是一臉靦腆和微帶緊張的笑容,沐玄思也是微勾起淺笑,只是他的笑容裏含着深不可測的幽邈,靜靜的幽潭,深不見底的那種。
面向聖堂的首排座位上,左邊坐着的是周子鑫的父母、弟妹及叔伯嬸母等親戚好友,後方依序是周子鑫醫院裏的同事們。
右邊坐着的是菱菱的母親蘇怡芩、大哥紀頤倫、大嫂採思、沐家兩老及紀家其他親戚、菱菱的同事們。
採思甚至還叫來了範依暖——她是思最好的朋友,當年依暖一直為了沒能搶着採思的新娘捧花而憾恨不已,至今仍是孤家寡人,所以這次菱菱的捧花她是誓在必得。
甚至連紀家的小女傭瑪利亞也讓紀媽媽放了一天假來這兒觀禮。
這會兒瑪利亞腦海中淨是自己與男友步上紅毯的模樣,眼神陶醉泛着亮呢!
隨着音樂出現在紅毯另一端的依序是伴娘依依、攙扶着新娘的紀父紀毅剛、美麗的新娘子菱菱和兩個正在打架的小花童。
是的,正在打架的小花童!
花童是由紀頤倫近四歲的女兒紀婕,及周子鑫堂兄的五歲兒子周祖勳擔綱,兩個小傢伙原在後台玩在一塊兒熱呼呼的,這會兒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竟扭成一團,連紀婕戴在頭頂的小花環都有些岌岌可危、搖搖墜,兩個糾成一團的
球還險險扯掉新娘子長長的尾紗裙。
菱菱又得忍着笑又得捉緊裙襬,心底暗暗慶幸沒聽沈彤的話穿了那件若要遇着這場混亂肯定會穿幫的禮服。
採思酡紅着臉和小男孩的母親箭步上前拉開兩個小傢伙,雖被拉開,紀婕小小的拳頭還是直往那個已經被打紅一隻眼睛的男孩臉上招呼過去。
“紀婕!為什麼打人?”採思試着用威嚴嗓音問她。
“因為他説謊!”紀婕扯高嗓音,在一片靜默忍着笑的空間裏嘶吼着“他硬要説新郎是他堂叔,我説不是,他騙人。”紀婕的高亢嗓音在每個人耳中響亮着,在靜謐的教堂迴盪着“新娘是我古古,新郎是我久久,他叫沐、玄、思!”這場鬧劇最後由紀頤倫出面抱走女兒做為終結,他抱起女兒踱回座位,紀婕誰也不怕,只對父親尚有怕意,在父親的眼神下,她總算噤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