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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死逃離華麗蜕變2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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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柴房裏,偲偲氣若游絲,卻努力地説着每一個字,“如果您真的想幫我,就不要管我,不是偲偲負氣或不信任你,大公子我們還要做朋友的對不對,請相信我。睍蓴璩傷”韓雲霄聽這一句話,雖然完全不明白偲偲到底要幹什麼,可他還是選擇了尊重偲偲的決定,只是走時還是説了一句:“如果你再不能好起來,我一定會干涉的。”

“多謝大公子。”對話簡單而短促,韓雲霄幾乎沒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下去,而他白裏又不能時常到這裏來,萬般無奈之下,竟只能拜託妹妹去和端柔説説情給偲偲找個大夫看,可他卻不知道妹妹心中早有打算。

陪着長公主母女用點心,雲音提到説晚上睡不好,總聽見有人咳嗽,長公主也説好像是有這聲音,便問家裏誰病了,才曉得是女兒那裏那個偲偲丫頭塍。

“就是那個醜姑娘?”端問。

端柔滿不在乎道:“是啊,這丫頭怪了,怎麼突然就病了,還病得不輕,不過依我看她就是想偷懶,不用幹活又有飯吃,看我明不許人給她送飯餓她兩頓,指不定就好了。”雲音笑笑道:“姐姐素來善良仁厚,不如索好人做到底,給她找個大夫瞧瞧,萬一真有病鬧出人命來,傳出去多不好,您知道的嘛丫頭都嘴碎。慄”一旁長公主也道:“還是給她瞧瞧吧,畢竟是公主府的人,沒得叫外頭人説我們母女心狠。”端柔起先還是不肯,覺得偲偲不配,雲音勸她:“如果不是病是裝的,那麼姐姐不是更有理由懲罰她了,不然這樣拖着也沒意思。”

“好吧,如果她敢裝病,我一定叫她好看。”端柔無奈答應下,囑咐下人去找來郎中。

偲偲決定開始裝病起,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她更記得那老大夫説過,喜脈一碰就知,所以一旦端柔要給自己找大夫,那就意味着會暴自己的身孕,為此算計了許多辦法,以備到時候來應付郎中。

而她滿臉滿身的疹子,左不過是故意用壞掉的胭脂塗抹肌膚引起的過,之後不忌口再多吃些發物,疹子自然不消反長,越來越恐怖。至於咳嗽,那純粹是她裝出來半夜折騰人的,再有憔悴柔弱這一些,從前在金梅樓躲懶不肯幹活裝來騙媽媽,她的演技早就爐火純青。然後再忍耐飢餓不吃飯,身形當然漸消瘦,臉幹黃。

可這一切騙騙普通人尚可,遇見大夫,就未必能行。

這一郎中被找來,聽説了偲偲的病情後,便往後院柴房來,偲偲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見他們靠近,就咬破了自己的舌頭,而後捂着嘴大聲咳嗽,當着眾人的面咯出一口鮮血。

幾個丫頭女人瞧見都尖叫着遠遠躲開,就怕偲偲有了肺癆會傳染,而那大夫瞧見這症狀,也已經蹙眉搖頭。等再走近幾步,看見偲偲臉上的疹子都潰爛膿,竟下意識地掩住了自己的口鼻,顯然很不情願靠近,而偲偲最大的目的,也是不想他摸自己的脈搏。

“咳咳咳…”眼看着大夫要湊近自己,偲偲忍痛又咬一口內,搜腸刮肚地咳嗽一番後,攤開捂着嘴的手,上頭又是咯出的一口鮮血。

遠處的人咋咋呼呼炸開了鍋,而那大夫竟也最終放棄了靠近偲偲,裝模作樣幾下後,回身對那幾個人道:“告訴郡主,這丫頭沒救了,就是熬子。”大夫的話很快傳開,長公主那裏聽聞有些不自在,端柔卻恨恨道:“死了更好,這還是病死的,由不得我,我早就盼這小賤人死了,她活着就無時無刻不戳我的心窩,叫我想起那天的事來。”眾人自然不跟端柔計較,雲音在一旁聽着,卻臉不展。

夜裏趁端柔洗澡的功夫,雲音一個人來到後院,為了防止偲偲的病傳染,這裏已經封了很大一個地界兒,雲音也只是遠遠地瞧着,那柴房的門半掩着,能隱約看到偲偲奄奄一息的身體。

“沒想到你是真的要死了,不過…死了也好。”她冷冷地一嘆,再看了須臾後才轉身離開,可不曉得為什麼,心底竟有些些失落,這種覺道不清説不明。

此時此刻,金梅樓裏也得到了偲偲重病將死的消息,一直以來芳雪都託人打聽女兒在公主府裏的狀況,可傳來的不是被毒打就是被整夜罰跪,每每都讓芳雪心驚跳寢食難安,身體也每況愈下,於是為了不讓自己在偲偲回來前就憂鬱而死,她便強迫自己別去打探偲偲的狀況,心想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可這天夜裏,不知是誰送來的話,只見幾個姑娘慌張地衝到自己面前,哭着説:“媽媽偲偲不好了,偲偲在公主府裏得了重病,大夫都説沒救了。”只聽這一句,芳雪便覺天要塌下來,這幾天就覺得心神不寧,卻沒想到偲偲竟糟糕到連小命都要沒了,眼淚留了一整夜,翌一大早芳雪便梳妝整齊,帶着舞依幾個離開了金梅樓。

早晨端正和女兒侄女用早膳,外頭突然傳進話來説門外跪了幾個金梅樓的女人,問她們為何跪在這裏,説是知道偲偲要死了,想接她回去。

不等長公主説話,端柔就嚷嚷:“憑什麼,現在偲偲是我的人,什麼接回去不接回去的,要死也死在這裏好了。”長公主見女兒不高興,便吩咐:“轟走她們,再來就報官,幾個chang還來威脅我不成?”雲音在旁邊聽着,心底冷笑,果然堂姐的脾氣,本就是被她娘慣的。

不久下人再來報,説那幾個女人走了,端柔得意道:“去告訴那個小賤人,她的媽媽怕事,不敢接她回去等死了。”可臨近中午,韓駙馬下朝歸來時,孃兒幾個本等他一起用膳,他卻氣呼呼問女:“怎麼回事,我才下轎子,四五個女人圍過來跪了一地,求我放她們的姑娘回去,被那麼多人看着,實在太丟人了,家裏到底藏了什麼人?”雖然由於公主和駙馬之間這種微妙的君臣關係導致公主府裏多半陰盛陽衰,但男人畢竟是男人,而韓駙馬出身本不低微,偶爾較真起來,端也會向丈夫妥協,今見他在外頭受辱,也不好多説什麼,把偲偲的事情説了,韓駙馬便喝令女兒把偲偲還回去。誰知端柔的脾氣最吃軟不吃硬,被父親這樣一嗔怪,心裏便冒火,哭哭鬧鬧着死活不肯,憑着自己和偲偲的賣身契約,就是不答應。

雲音在邊上冷眼看着,一直沒有話。但想到梁允澤曾經多少拜託過自己照看偲偲,而如今她都要死了都不能善終,心裏難免有些疙瘩,生怕梁允澤回京後知道偲偲慘死在公主府裏,會連自己也遷怒。又想,倘若因自己可以讓偲偲回到家人身邊再離開人世,即便梁允澤因為偲偲的死不悦,也會自己勸服端柔的吧。

於是温和一笑,將堂姐拉到一邊説:“聽説澤表哥一直對這丫頭因為他而來公主府賣身為奴的事不高興,也是您和澤表哥之間一個芥蒂,如今她要死了,也是病死而非堂姐的錯,可若堂姐能賣個人情叫她回去到家人身邊,以後在澤表哥面前説話,也更有底氣不是?偲偲是自願來賣身為奴的,如今也是病死的,一切都怨不得您,而您還最終放她回去,還她自由身,外人看着都仁厚啊。”這一番話説得端柔動心,加之父親生氣,母親再來規勸,且家裏死人多少有些晦氣,僵持到傍晚時分,端柔終於鬆口,而對於公主府的人來説,把偲偲這個病秧子送走,也免了大家怕被傳染的憂慮。

如是還沒死的偲偲,卻被當死人一樣用一條席子卷着扔到了公主府門外,而端柔更當着圍觀人的面撕毀了契約,故作大方地讓別人知道是她仁厚,無條件地還了偲偲自由身。

芳雪滿腹怒氣不得發作,還當眾磕頭謝端柔寬仁,之後和眾人一起終於將偲偲帶回了金梅樓。

猶記得自己在公主府裏被人當瘟神一樣不敢靠近,之後那幾天就連送飯的人都沒了,偲偲極度飢餓之下,被送回來的這天是真的暈了過去,醒來稍有意識時,只覺得有人在擦洗自己的身體,再便是輕聲的哭泣,而這些聲音她從小聽到大,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只有她們不會嫌棄自己重病的身體。

“媽媽你看,這裏也有傷,那個韓端柔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生生世世都會詛咒她詛咒她。”哭泣的是舞依,看着偲偲身上各種傷痕,她恨不得把端柔郡主拆骨剝皮,世上怎麼就有那麼狠的人,怎麼就有如此喪心病狂的畜生呢。

“媽媽…”偲偲微弱地喚了一聲,隨即便聽見芳雪悉的聲音,她帶着哭腔喊着自己,“好孩子,醒了嗎?是媽媽,你回來了,在金梅樓裏,再也不會離開我。”偲偲睜開眼,心安的一瞬眼淚如泉湧,哽咽着又叫了聲“媽媽”後,便嚎啕大哭,芳雪忍不住,抱着與她一起哭泣,好半天才叫人勸開。

舞依抹了眼淚告訴偲偲:“那個該死的郡主把契約撕了,街上好多老百姓都看着的,偲偲你不怕,她再也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

“是嗎,太好了,太好了…”芳雪對女兒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一早上,之後便只有懾人心骨的壞消息一遍遍刺着她,如今終於把女兒帶回來,卻又不得不面臨之後的分離,她的心都要碎了,這些子除了後悔還是後悔,當初就不該把偲偲帶回來。

“媽媽,大夫來了。”此時外頭有人進來,告訴芳雪他們請來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