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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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朝莫里克點點頭，莫里克剛想皺眉，但傑斯眼中馬上出現那種他所悉的堅定和信任，他默契地選擇服從，乖乖地站在林語薇的身後等候吩咐。

“黑塔兄，麻煩你從這扇門出去，然後從外面幫我們把門關上。”林語薇跳下牀從一旁的酒櫃中選了一瓶高度數的威士忌，一邊幽默地示意莫里克，一邊手腳俐落地重回到傑斯的牀前。

三分鐘後，傑斯看到莫里克既無奈又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愉快地低笑起來。

“呵呵…莫里克那個…倔脾氣，今天總算…遇到對手了…”窗外的陽光上他的臉，讓他原本略顯蒼白的臉有了一些生氣，而林語薇則被他優雅的笑容引住了全部的心神。

她挑了挑眉，故意忽略剛才膛裏那抹奇異的跳動。

“你別亂動，小心血過多，上帝一招手你就去了，我想救也沒法子。那位黑塔兄也不是傻瓜，出去了自然知道要幹什麼。外面還有很多人，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都要有專人妥善處理才行。”手上的動作不停，消毒、止血、上藥，林語薇憑着細心和古堡裏一應俱全的各種外傷藥品，好不容易替傑斯的傷口清理乾淨，勉勉強強地算是止住出血。

“你又為什麼…要救我？”忍住痛楚，傑斯側着臉，發現專注的她不僅沒有出慌張的神情，反而認真得更顯美麗。

“為什麼…要接下這裏的爛攤子？你所做的一切，超出了…易的範疇，一般人面對…這種意外，説不定早就掉頭…離去了，為什麼你還要…一肩擔下這所有的事？”

“你該慶幸自己的眼睛特別到讓本姑娘對你的case有興趣，甚至出手救你。神秘的紫眸公爵，你應該會是個不錯的研究對象吧？既然最近都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我想，就先用你代替我那些寶貝收藏品，打發一下無聊的子好了！”她佯裝無所謂似的輕聳下肩膀。

她會接下他的案子純粹是個莫名其妙的意外，現在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接觸到那雙紫水晶一般純淨耀眼的眸子時，受到了怎樣的蠱惑，那樣篤定地要他。

或許她那變態的嗜好又更嚴重了吧？！對於稀奇的寶物，她總是愛不釋手，這也正是她熱衷蒐集藝術品的最大原因。

“只是…這雙眼睛嗎？”明顯地，這答案讓他失望，一雙紫水晶般的清麗眸子裏寫上淡淡的失落。

“你是因為…我的眼睛…才救我的？萬一我死了…怎麼辦？”

“我既然救了你，就沒想過你會死。”林語薇高傲地笑起來，發出的光采仍然魅惑力十足。替他的傷口包紮妥當，她站起身收拾好身邊的一堆醫療用具。

拿過那瓶威士忌，林語薇打開瓶蓋仰頭猛然灌下一大口，在他投來不解的目光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俯下身，毫不猶豫地將酒直接灌進他的嘴裏，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來減輕他傷口灼熱的疼痛。

兩人瓣不捨地分離時，林語薇微微地紅了臉，而傑斯則？起了一雙紫眸，緊盯着她臉上百年難得一見的酡紅不放。

“咳，我只是想借着酒來麻痹你的神經，避免對痛覺那麼。”她有些窘迫，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似乎也發現自己做的太多了。

“我知道。”淡淡地笑起來，他在她驚訝不已的表情中，緩緩地伸出舌掉瓣上的殘酒。

“這酒的味道…真不錯…”他嘆着，卻讓林語薇的臉更紅。

何止是可以麻痹神經啊，他的心都被她麻痹得昏昏醉。

“你很勇敢，別説是這麼重的傷了，有些人就算是小小的傷口也會哀叫個老半天。”在他牀邊的矮凳上坐下，林語薇發現他的神仍然很好，為解方才的尷尬，她故意沒話找話搭。

“你也很厲害。”傑斯微笑看着她飛紅的俏臉，似乎發現她的情緒有些起伏不定。

“如果換成…一般的女孩，不僅不會…救我，説不定…還早就…嚇暈了…”他實話實説，從心底佩服她的勇敢，特別是她開槍打人時的那股狠勁，瀟灑又帥氣，讓他情不自地失在她這團烈焰中無法自拔。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出手了嗎？”之前在大廳裏兩人會面時，他的表情已然説明，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場鬧劇發生。

“也不算知道…”他輕嘆口氣，語氣中有一絲淡淡的失落和惆悵，讓林語薇的心臟也跟着一陣無力的緊縮。

“我沒想到…他們出手…會那麼快…”

“可是你就那樣不聞不問地放任他們在你身邊走動，難道就不怕有這一天？”她很好奇，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看破紅塵了，還是膽子大得太離譜。

“我也在賭…賭他們不會出手…睹他們會慢慢發現…我的好…會把我當主人…”苦笑一聲，傑斯輕皺了一下眉頭。

強烈的痛楚讓他的背後又快要滲出血絲，心急如焚的林語薇只好在他的授意下扶起他，讓他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這姿勢也讓兩人的視線再次對視，臉頰也更為貼近。

“真不知道你是太過單純，還是蠢得太厲害。”林語薇取笑他，卻沒有惡意，雖然用這兩個詞來形容男人，明顯都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