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長樂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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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見過皇上，見過太后娘娘。”一干穿着宮裝的女子被領了進來。眼下已經到了選秀的第三輪，從第一輪的初選，到後來四位娘娘的複選到如今，終到了第三輪有皇上和太后親自主持的終選。留到如今的秀女都是這一屆的佼佼者，這一輪的選秀的服飾，也不再初選複選統一的淡藍宮裝，而是秀女穿着各自準備的衣服，一時間大殿上翹千嬌百媚，爭芳奪豔。

沈家姐妹除了志不在此的長萱以外，其餘的三人都過了複選，到了如今的終選，而今知曉皇上親自到場，在場的秀女自然不會放過這最後的機會，長樂看着壓在包裹最裏面的兩個舞裙，思考着要穿着哪一件。在宮裏面的小住的這段時，由於之前五皇子的事，即使已經給了宮人銀子，長樂在宮中的子也並不好過。李將軍的女兒，為什麼那個人就可以成為五皇子的正妃，而她明明比對方優秀，卻僅僅是要成為一個側室。

一想到賢妃娘娘對着她説的那些話，她跪在地上的時候卑微的神情，疏影真的不甘心，這兩件舞衣下面還有着一個瓷瓶。這瓷瓶裏面的東西，是入宮之前俊卿親手給她的，長樂還記得對方代的話語，俊卿清俊的臉上對未來的憧憬，她靠在對方的懷中，那甜的一幕。但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入宮以來發生的事已經讓她沒有回頭路，那個女人給她的羞辱，她絕不會就這麼放棄，想到她花費大價錢打聽到的消息，這一次她要讓驚豔眾人，要讓她們知曉什麼才是天姿國。

大洋洋灑灑空中滴落各的花瓣，隨着絲竹聲響起，一條白紗之後，出現了一個帶着面紗的妙齡女子，那女子舞動的時候輕啓朱，“綠紗裙，白羽扇，珍珠簾開明月滿，長驅赤火入珠簾。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靜夜思，驅不散，風聲細碎燭影亂，相思濃時心轉淡。”一首眾人沒有聽過的曲子，伴着舞蹈讓在場的人包括上首的君王眼中滿是痴。

隨着舞蹈的旋轉，長樂臉上的輕紗被落，那古代和現代結合的妝容，越發的讓長樂的五官絕美，再配上這麼一身大紅的紗裙，宛若從九天凡塵降落的仙子，又好似白雪上的紅梅，冷豔和孤高，宛然一笑，勾動任何男人的心神，在上首的皇帝看着下面的舞蹈的長樂，只覺得塵封了很久的心，在這時刻又煥發了活力。

沈長樂這個名字，皇帝並不陌生，之前對於這個沈家的姑娘，皇帝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如今看着這個舞蹈，原來這次選秀只想在挑選幾個家世不限的人填入後宮，但這個沈長樂卻是讓皇帝心中一動。疏影站在長樂的後面，把眼前這些都一一看在眼裏，今排在長樂之前的秀女還好，但長樂之後的秀女卻已經失去了競爭的勇氣，疏影看着皇帝目光痴的注意着沈長樂，微微低下頭不讓人看到她臉上的笑容。

前世的時候，沈長樂選秀的也是一鳴驚人，但那時候長樂還沒有如今這樣的爭強好勝，而之前就和太子和五皇子兩個人糾纏頗深，皇上也是聽説了這樣一個天下第一才女，盛名所累之後，皇帝即使有些心動，也不會和二個最疼愛的兒子爭奪女人，也是如此，皇帝倒是成了長樂的靠山。但今生長樂沒有了第一才女，和五皇子的事也沒有聲張，如此的情況下，皇帝也樂的把眼前的絕收入宮中。坐在皇帝身邊的太后隨着長樂的舞蹈眼中越發的冰冷。

這沈長樂和五皇子的事，太后是聽説了，瞭解了長樂之前所為的她，已經在心中下定決心要長樂去皇家。若是她今不是如此出彩，她倒是願意做一個疼愛孫子的祖母把這個女人送作側室，但如今，她還是做一個好母親才好，皇帝身邊也需要一個合心意的人來伺候，這沈長樂倒是很有心思，能伺候皇上也是她的福氣。

“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沈長樂，沈尚書真是有個好女兒。”

“皇帝説的是，哀家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這樣的舞蹈，來人賜花。”太后明瞭皇上的心思，主動開口提出了留牌子賜花，皇上自然不會拒絕，看着跪在地上退回原處的長樂，視線還沒有從對方的眼中離開。至於長樂後面表演的人演了什麼，皇帝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

長樂後面第三個正是疏影，比起其他人為了討好皇帝準備的才藝，疏影卻是走了太后的路線，從女紅入手。而上面的皇帝，聽到疏影的名字，想到定遠侯爺也把視線從長樂的身上移開，對於女紅這些不興趣的他也會給定遠侯面子，自然是留牌子賜花。而同時的其他人卻是可憐了，有這樣的珠玉在前，原來還有競爭的幾個人，最後也是落選回家。

“皇上，哀家看沈長樂這個孩子很不錯，皇上你身邊也缺少幾個懂事的來伺候，皇上為國事勞，也要找幾個合心意的在身邊。這次秀女中沈長樂是最和哀家的心意，皇上您看意下如何？”看了長樂之後，太后對着皇帝開口道。

“一切有母后做主就好。除了沈長樂以外，其餘的秀女，就隨意的挑選幾個家世不顯的留在宮中，今年選秀主要還是皇子的指婚，朕心中也有了差不多的主意，等明這些秀女出宮之後，朕會下旨，今年我們宮中可是要連着辦幾場的喜事了。”有長樂絕在那裏，皇帝對其餘的秀女心思淡了很多。

“宮中多年沒有喜事，也該好好熱鬧熱鬧。沈尚書多年來為官清廉，這沈秀女如今進宮，皇上不如給她一個恩典，以貴人的身份入宮，皇上您看如何？”太后倒是不介意這個時候，討好一下皇上，後宮後位空缺，但高位卻已經坐滿了位置，即使沈長樂再有野心，想要從那些人手中爭到位置卻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既然如此，太后倒也願意直接抬高沈長樂，那些人在宮中也空閒了太久，該要讓她們有些明白後宮真正的當權人是誰了。

被美人所的皇上笑着點頭應承了下來，母后為他的美人安排妥當了一切，藉着美人想到長樂的妹妹，之前答應母后的縣主不如也藉着這次選秀結果的公佈宣佈出來，沈家雙喜臨門，也能抬高一下美人。

長樂從大廳裏面離開，長樂這支舞的事就被伺候的宮女太監傳揚了出去，最後一輪選秀除了太后和皇帝之外，後宮四妃也都在其中，在沈長樂起舞的時候，她們互相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驚慌，但又都默契的自始至終沒有對沈長樂的事開口，任着太后和皇帝兩個人三言兩語敲定了秀女的安排。

賢妃看着沒有去大紅舞裙，站在那裏的長樂，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氣憤，自從先皇后駕崩，她登上這個主位妃嬪之後，就順風順水的賢妃從來沒想到會有如此落面子的事發生，這個沈長樂明明和世清有情，世清更是為了她求到了她這個母妃的身邊。看在世清鍾情的份上，她才會照拂於她，要知道她這張臉在秀女之中不知道讓多少秀女怨恨，也是如此，她才把她叫到宮中教導，但沒想到卻是教出來一個白眼狼出來。

今的舞蹈是狠狠的在賢妃的臉上扇了一巴掌，一個貴人罷了，花無百紅，很快皇上就會明白她是一個完全不值得皇上恩寵的女人，到時候她會好好的讓沈長樂嚐到今背叛她的後果。從大殿離開的長樂沒有想到隨着這一舞她的身份和她預想中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是長樂愚蠢，而是那些現代的書本電視劇出來的笑話，在那些也透着成年皇子的戲中，主角從來都是和那些皇子之間有戀情，而他們的父皇都是主角的保護者把主角當成女兒般的疼愛，從來不會出現皇上看上主角的情況。有這種慣的思維在其中，想到五皇子曾經的承諾，長樂為了引皇上的關注，才會有今的一舞驚人。

要知道在長樂之前的那個也許的五皇子正妃選擇也是舞蹈。和長樂她們姐妹的舞蹈相比，長凝的表演算是中規中矩，沈家已經有了兩個秀女，長凝被落了牌子也在情理之中。參選結束之後的秀女在宮女的指導下坐上了回家的馬車，在府邸等待接下來的聖旨。沈府上下早已經從宮中得到旨意，如今的長樂疏影姐妹已經和之前的身份不同，沈府上下全都忙碌了起來，準備接貴人的們回府。對於府上的喜悦氣氛，落選回來的長凝越發的覺得失落，最疼愛她的祖母聽到她落選的消息，也僅僅安兩三句之後，就忙着其他。

身邊除了丫鬟之外，在沒有人關心她的院子，好似她的院子和府中沒有任何的關係，以前那些來討好的下人也不見了蹤影，這前後截然不同態度變化，讓原本心高氣傲的長凝在回來第三病倒在牀上。沈老夫人聽到丫鬟的稟告，也明白長凝心中的委屈落寞，卻不知要説些什麼如何安，也沒有那個時間去安。要知道自從長樂她們接滅中選之後，府上道賀的親朋世絡繹不絕，沈老夫人也忙着應酬下人，只能代丫鬟們好好照料長凝。

長樂的旨意是在回到府中第二就由宮中送來的，由於皇上的看重，來宣讀旨意的不是普通的小太監，而是皇上貼身太監，看在跪在地上的一羣人，為首的沈長樂，太監滿臉笑容的給沈尚書道賀一聲之後，在正式宣讀旨意。

“沈貴人，請接旨了。沈貴人，按聖旨的意思，您會在三之後入宮，依照貴人的身份可以帶一個丫鬟入宮，到時候奴才會派人來接貴人入宮，若是貴人無事，奴才就告退了。”着大內總管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是最瞭解皇上格的，雖説不知道這沈貴人以後的前途，但這一年來註定是風光無限，他也樂的和這個新貴接一個良緣。

貴人，沈尚書想過種種的可能，但獨獨沒有想到長樂會被皇上看中，收入宮中，在給總管太監了銀子之後，也從對方口中瞭解了這次選秀的情況。今年皇上選中了五位小主，其他的都封為常在娘娘，唯獨自家女兒是封為貴人，也是如此，今年女兒是第一個得到旨意的。看着總管透的話語，沈尚書雖説內心苦澀，但臉上卻是透着受寵若驚的笑容，恭送着總管大人離開。

長樂從接到聖旨就整個人愣在那裏，唯一慶幸的是多年來的偽裝讓她最後一弦沒有崩斷，沒有開口説出會毀掉她和家族的話語，而是沉默不語的接下了手上的聖旨。沈老爺很想清楚到底選秀的時候防曬霜了個了什麼才會讓皇上下旨，要知道自從皇上掌握了皇權之後，就很少把能臣的女兒選入宮中，這些年來宮中的秀女都是家世不顯的人家，今年選秀更是為了皇子指婚，若不是長樂在選秀的時出一些事出來，皇上是萬萬不會下如此聖旨。沈老爺想着今宣旨是皇上貼身太監，心中越發的認定了這個事實。

要知道之前讓總管宣旨的都是如今宮中四大主位。沈老爺有太多的疑問要開口詢問，但隨着聖旨的宣佈，長樂已經不在是他的女兒，是皇帝的女人。是他們沈家的主子。長樂沒有看到父親言又止的神情，也沒有看到母親眼中的疑惑，把聖旨到父親手中之後，就轉身離開正廳。沈夫人到底是女人，第一個發現了長樂的異常，忙讓丫鬟跟在後面，守着姑娘。

“你們都給我退出去，全都給我出去。”長樂已經記不清她是如何走回了院子，一走進悉的卧房，長樂的情緒再也無法壓制到了崩潰的邊緣，怒喝的把房中的丫鬟攆了出去接着眾人就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響…

秦俊卿跪在沈家人後面，今發生的一切已經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在長樂被留下牌子，賜花之後，二人已經這輩子註定沒有了可能。在長樂回來的時候，秦俊卿想過要找對方説個清楚，但卻提前從長樂丫鬟的手上接到了一對夜明珠做的耳墜，一張薄薄的紙張。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那一晚，秦俊卿看着白紙上的內容，打消了去找長樂的念頭。無論那時候在宮中發生了什麼，長樂又是如何想的，已經沒有任何追究的意義，只是他們無緣罷了，那一晚是秦俊卿出生以來第一次喝醉，也是那一晚他的初戀從他心中消失。

從回府之後，疏影就在繼續着接下來的事情，當年沈長樂也是離開秦俊卿入宮，但在秦俊卿心目中長樂還是他心目中的摯愛，這樣才有了他帶着她亡命江湖的後續。既然今生沈長樂還是入宮，疏影自然不會讓那樣的後續發生，而追求完美的秦俊卿若是知曉了摯愛的真面目，是否還會把她當成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很多年以後，已經兒孫滿堂的秦俊卿想到當年的一幕，還覺得一陣心痛。若不是那無意中聽到的真相，也許他的人生會是另一個模樣，也許他已經消失在這個人世間。在那個女人向他求救的時候不會袖手旁觀。那一秦俊卿還記得宿醉之後的他，被丫鬟們扶到牀邊，伺候的丫鬟已經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才為他抱怨不值，也讓他知曉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丫鬟們口中對策沈長樂很秦俊卿心目中是完全不同，那樣冰清玉潔的女子，和他兩情相悦，怎麼會是一個水楊花之人，既然已經有了白首之盟，又為何故意在皇上面前出盡風頭。這些話無論秦俊卿如何為長樂辯解，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要知道丫鬟們説的全都是真實的，除了在一些細節上有所改變，其餘的事只要仔細詢問，都能找到答案。依照秦俊卿在京城的本事，知曉這個真相也不是什麼難事。若是這次選秀，長樂被指婚到五皇子或是太子府上，長樂也許能為她的行動找到辯解的理由。但皇上那裏，卻是長樂主動誘惑，而皇上已經是不惑之年，長樂一個妙齡少女入宮為了什麼，不是糊塗人都能猜到緣由。秦俊卿是華國有名的才子，自然也知曉這些，明曉這些的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今聖旨頒佈，越發的印證了事實。

失魂落魄的秦俊卿沒有注意到長樂的異常，宣讀了聖旨之後，也離開了正廳，他需要好好的醉一場，大醉之後，一切就全都要過去，科舉近在眼前，他努力的這麼多年就為着金榜題名。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已經不能在輸下去。但為什麼心如此的痛，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秦俊卿這邊的異常，長萱也從那邊的丫鬟口中聽説了，但卻無法上去安於他。從落選回來之後，二夫人就把大丫鬟送到了長萱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守着長萱，這讓長萱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被困在房中繡花。

長樂的聖旨之後第五，沈家雙喜臨門，疏影被封為縣主，指婚定遠侯的聖旨到了沈府。對於疏影和定遠侯的婚事，沈家人早已經有了準備，但縣主的稱號，卻是出乎沈家人的預料，沈家先是出了一位娘娘，如今又多了一位縣主，兩個聖旨之後，原來就門庭若市的沈家又了新一輪到訪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