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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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鋭的安娜睜開睫，從榻上抓住了高文的手腕，“我不阻攔你，但你起碼得給你的子和你的女兒一個臨別的吻。。。”高文親了安娜飽滿的額頭，接着是海倫娜從襁褓裏探出的小手，“這次遠征我將竭盡全力，爭取在此年入冬前我要征服梅利泰內在內的所有東部的領地。”

“我會帶好海倫娜的。”安娜的眼睛還帶着慵懶的惺忪，絲織睡袍斜着出了一邊的香肩。

半個月後，紅手旅團、守衞者旅團、高文的騎兵團和擲火兵團，及三千名邊民軍共一萬五千人左右的軍力，集結在了凱撒利亞城堡（原開利）前，誓師出征東部高原，大主保人蒙着黑白十字斗篷，立馬在城北的山之上，在他的身後是高聳的阿爾蓋烏斯雪峯，和招展的紅手十字劍大旗。

大部分將官團和兵衞隊都在他的周圍，高文凝目伸手，接受着集合並開赴戰場的步兵、騎兵和擲火兵的歡呼致敬。

幾名卡帕多西亞大邊區被僱傭來趕車的民夫，坐在馱馬撬車之上，邊觀看着這個氣壯山河的宏大場面，便用土語互相談評論着，“那是個金環，上面拖着純白的馬尾巴。”一個農夫指着的是，最先從高文眼下馳過的烏古斯騎兵團，他們全是純粹的前羅姆王國的武士，現在全追隨馬蘇德為塔爾蘇斯王國效力，打頭的哈吉布舉着象徵蘇丹權力的馬尾旗標，他兒子贊吉緊隨其後，這羣騎兵蒙着白的纏頭、氈帽，出緋或黑的戰袍，內襯輕便的扎甲，坐在華麗的馬鞍之上，踩着八字形的刻花馬鐙，揹着強勁的角弓，帶上懸着彎曲鋒利的馬刀，下全是勻稱悍的被稱為“賀蘭”的戰馬，高聲歡呼着大主保人和蘇丹的神聖同盟，閃電般成羣掠過。跟在烏古斯騎兵團後面的，是四個邊民騎兵百人隊，統帥是莫諾馬庫斯將軍，他們穿戴各祖傳的鎧甲，攜帶着四可供投擲的橡木苗標槍，肩膀上綁着遮蔽用的圓盾，同樣挎着或彎曲或筆直的砍刀，“聖特奧多爾、聖尼古拉和大主保人同在！”他們高呼着這樣的口號，伴隨着烏古斯騎兵團一併投向戰場，擔當奔襲和偵察的任務。

“跑得可真快啊，波斯馬。”一個站在撬車上手搭眉上的農夫喟嘆道，“哎哎，下面這個隊伍好奇怪，旗標是兩個金球球，順着彩晃來晃去的。”

“真像**呢！”旁邊一個農夫贊同説。

其實他們所指的，是布拉納斯的守衞者旅團，高文沒讓他們呆在凡卡，而是統一到凱撒利亞城來集合，這樣可以保障攻勢當中預備軍力的集中。而同時，在之前的休整練兵期間，守衞者旅團聚在一起，給大部分步兵換裝了步兵矛，因為西斯郡區的鐵礦已設立起部分冶鐵爐，再加上托羅斯山脈豐富的林木，這個過程很順利——但讓布拉納斯犯難的是，旅團總旗標的問題。

因為按照高文新軍制的要求，要回復古制，旅團須得有自己獨屬的旗標，總旗標的矛尖和擱架呈十字形，纏着白或灰雪貂，上面是旅團的象徵物為金；步兵支隊則是銀的，串十面銀環，繫着黑的馬尾，對襯得十分醒目，表示自己所轄十個連隊的完整，矛兵連隊的隊旗為方旗，而散兵連隊為三角火舌旗；各個附屬隊則是帶着雙垂旒的戰旗，上面繫着棕的狐狸尾。

於是乎，在出徵前布拉納斯將所有伯爵和百夫長都召集起來，會議的核心問題就是“我們旅團的旗標”因為將官團裏，意大利和安納托利亞的羅馬（希臘）軍官佔據主要層面，他們仰慕的更多是凱撒，而凱撒最喜歡吃的又是柑橘，故而最終敲定的旗標標誌物是“金柑橘”金柑橘旗標，再夾雜着灰的貂，這幾名農夫遠遠望去，可不就是鍍金的“***嘛…

“守衞者旅團最近進步很大，已經能很嫺地和擲火兵隊互相配合作戰了。”這會兒利奧提烏斯在高文旁邊説到。

“他們的隊列和步兵矛給我的覺也很不錯，不愧是布拉納斯訓導出來。”高文也很滿意，此刻守衞者旅團裏所有羅馬人、德意志蘭人都扛着如林的用桉樹木做的大長矛，就像座移動的山林般具備蓋頂的氣勢，在前排列着披着鎖子甲的布拉納斯敢死近衞隊，他們或舉着短戟（一種中等長度，可刺可砍的多刃武器），或扛着長劍，有的則是斧槍，上配着短而直的匕首，前掛着火鐮、勳章等雜七雜八的玩意兒。

而高文旁邊的一位帶着官員帽子的人，則滿面驚愕不安，他是西奧多羅老將軍派來的“使節”明裏是和高文商議共同出兵高原的事宜，暗中則是來試探偵察的，而眼前這支雄壯強大的軍隊則讓他駭然。

高文也有意示威於他，因為在守衞者旅團三千晃動的長矛過去後，印入特拉布宗使節眼簾的，是另外一片由三千長矛組成的新的山林——真正的鋭紅手旅團，高舉着“大金手”旗標，懸着隨風舞動的白貂，士兵們的裝束沒有前面旅團那麼花哨，但是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和陣雲卻在升騰在成片的武器和隊列當中，他們的標誌就是大步兵矛，這種穿刺武器的存在要把守衞者旅團強得多，因為在整個旅團密集行列的前三排的長矛，全部都用漆塗成了硃紅，遠遠看去宛如燃燒着紅焰的森林。

殿後的是紅手騎兵團和具裝騎兵團，紅手騎兵們簇擁的自然是“小金手”旗標，橫着的擱架上拖着星般的垂旒，就像是龍的須般，還有串風鈴，可以在疾馳衝鋒裏發出凌厲的嘯動震駭敵人；而人馬皆披重甲的具裝騎兵們，則邁着小步，列着密集的隊形跟在最後，他們依舊使用三聖戰旗指揮，但是還是多了面旗標用於指示戰鬥——塔爾蘇斯女凱撒的聖像描金畫。

而擲火兵和輜重隊，高文出於保密的想法，則早已讓他們朝着河口兵站前進去了，沒有展示在特拉布宗特使的眼前，因為這羣步兵和騎兵效果便已足夠。看着特使額頭上冒出來的涔涔汗水，高文側着眼發出了得意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