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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草甸鏖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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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薦票————————————擔當拜占庭羅馬軍隊先頭的,是三個分隊的阿爾巴尼亞重裝步兵,説是“阿爾巴尼亞人”其實是來自於亞得里亞海邊岸的各個地區,包括扎塔、達爾馬提亞和伊庇魯斯,還有塔蘭託,他們的頭盔是五花八門的,有高聳如雞冠般的扎塔盔,還有古老年代留下的羅馬高盧鐵盔,甚至還有維京人的鍊甲遮面盔,但是身上的鎧甲卻毫不含糊,因為他們追隨喬治典廄長,薪餉都十分豐厚,使用良的盾牌和長劍、鐵矛奮勇作戰,着突厥騎兵的箭雨,就吶喊着密集而一往無前地衝鋒了上來。…≦,草甸地帶,是個天然適合步兵發揮混戰的場所,它表面上鬱鬱葱葱,但實則下面全是細碎的溪和沼澤,被分割成一塊塊的小型戰場,本不利於突厥騎兵的馳突作戰。

殺聲和煙塵裏,軍旗下立着的士麥那埃米爾,舉高了手臂,號角聲響起,原先佈陣在草甸地區的突厥騎兵迅速掉頭,衝上了山坡,離了與羅馬人的近距離廝殺。他們利用速度的優勢,重新和原本在其上的大批突厥士兵們一起,下馬使用自己特別擅長的,由肌腱和角骨製造成的反曲弓,對着衝向草甸的拜占庭前頭步兵隊出一**削弱士氣和命的箭矢。

阿爾巴尼亞步兵隊毫無畏懼,他們可是在南意大利和諾曼人血戰多年,在面向諾曼騎士呼嘯而來的騎矛和馬頭前,都不曾潰散過,更何況是這種蝟集來的突厥之箭?許多將士的鎧甲上都晃動着敵人入的箭羽,但還在奮勇跋涉前進,將盾牆一步步朝着山坡推進。

每前進三十尺的距離,整個軍陣都要奮力擊鼓,發出排山倒海的叫喊聲,甚至將突厥人的馬匹都驚走得滿山坡皆是。

託明顯有些驚慌,因為他看到屬下的士兵們都處在某種慌張和癲狂的混合情緒當中,有的朝後退着,但有的還在大喊大叫,企圖上前和敵人戰。

而那邊的山坡上,旌旗下的喬治。帕拉羅古斯卻冷峻地看着整個戰場,像個冰封的戰士般沉穩,他對着號手和軍旗手做了幾個乾淨利落的手勢,很快在聲音的指示下,還留在後面三箭之地遠的左翼大隊兵馬,開始高舉起了包括皇帝御旗在內的各旗幟,也朝着穆託所在的目標前進。

其中自然也包括紅手分隊裏的高文,“前進啊前進,追隨着皇帝陛下的旗幟。”他身邊的埃裏克森似乎是個天生容易動奮發的孩子,不但自己朝前走,還不斷揮手招呼着其他的人。

“不要離我的左右,埃裏克森。”結果讓高文不斷提醒這位不要胡亂丟棄自己的站位,要他跟着紅手的旗幟進退。

“伊蘇里亞人(突厥人對拜占庭羅馬人的不雅稱呼,意思是他們來自於小亞細亞的山區)的左翼也從山坡過來了。”穆託身邊的一名奴兵騎士指着羅馬人的左翼的動作,喊道。

這時候,穆託聽到了山下的喧鬧聲,許多纏着頭巾和氈帽的突厥士兵們,抓起了劍盾,放棄了原來的位置,勇猛或者説按捺不住地衝下來,與喬治的阿爾巴尼亞部隊在草甸的邊緣攪殺在一起。穆託的額頭微微滲出了汗珠,他再度在馬鞍上抬高身軀,看着整個戰場瞬息萬變的態勢,接着和沒頭沒腦地問了身邊的奴兵侍衞一句,“現在可以對敵人左翼發起騎兵衝鋒了嗎?”結果奴兵們“簡直呆愕”帶着閃亮面甲的他們互相看着,但也觀察不到對方頭盔下內裏的神情——一個埃米爾,一支龐大軍隊的指揮官,居然還要詢問他們是否可以發起攻擊了?

而後得不到回答的穆託,便更加沒了主心骨般,匆匆將手一劈,結果他身旁的旗手,看到這個動作後,就將黑的牙旗給放平伸出,這是要求騎兵突擊的訊號。

原本掩藏在隊列後,和河谷山坡灌木叢的扎哈斯鋭騎兵們,看到這個信號後,就霎時狂奔而出,如岩漿閃電般,正如守捉官狄奧格尼斯所預測的那般——奔着喬治軍隊的左翼而來。

這時候,大部分的左翼已經越過了河的分岔,面前全是緩和的山坡,這是騎兵們再好不過的居高臨下的突襲場所,背後又是河,高文覺得四周都宛如雷鳴般,他着太陽看去,山坡上飛舞的灰塵裏,突厥騎兵的馬刀和長劍耀得他幾乎無法睜開眼,“伏低,伏低!”到處都是如此的指令聲。

瓦蘭吉亞衞隊的武士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面臨着狂怒奔而來的鐵蹄,沒有退縮逃跑,當年在都拉佐戰役裏他們對着可是諾曼騎兵的夾矛衝鋒,尚且守禦反擊成功。

“此次我必將祭獻九個敵人的首級給神!”高文也對着騎兵喊叫起來,跟着所有長大嘴巴,拉長腮幫的戰友一致,大有“我本不怕你們”的氣勢,接着將雙手斧高擎住。

紅手分隊最前面一列的武士們都是重甲、大圓盾和手握鐵矛的,他們半跪下來,將大圓盾斜着入了泥土當中,另外把鐵矛給伸出,後面重重疊疊的是戰斧、大劍,“我們的死是暴風雨裏最後的雷聲!”法羅夫握住了紅手戰旗,對所有人喊到。

敵人的鋭就在正前面——這也是所有衝來的突厥騎兵的共同想法,狂舞的黑牙旗下,是黑的鎧甲、黑的戰馬,狂般衝下,“為經文執劍!”他們也喊着口號,爭先恐後地突入了紅手衞隊的陣列。

短短數秒鐘時間,高文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戰慄着。

一部分突厥騎兵的戰馬當即在高速疾馳裏,撞擊在了衞隊的鐵矛叢林之上,無數人的腿和馬的蹄子,在血塵當中翻滾,後面的繼續撲上,舉着手裏的弓箭,就是出了致命的箭簇。

“主人!”當高文眼睜睜看着無數箭簇裏的一支,擦破了空氣,對着自己的額頭飛來時,菲特亞斯舉着椴木圓盾,在時間定格的瞬間,擋在了自己的眼前。

接着,箭簇撕裂了那面盾牌,菲特亞斯少年稚的嗓音喊了出來,就捂着鮮血飛濺的手,倒在了高文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