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血戰拒馬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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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阿普利亞公爵,有戰鬥力的不光是你我,我已經派出部分士兵順着橋樑去增援聖職長上的防磐了,而戈弗雷與鮑德温,也會及時前去救助的。”高文在風中,給博希蒙德吃了顆定心丸。
“亞吉。西揚應該沒有那麼多兵馬,在我們面前的,和突襲防磐、石堡的,應該是他所有的鋭了。”事前做過情報收集和分析的狄奧格尼斯,這時也急忙表態説。
聽到這些話語,博希蒙德點點頭,接着彌望而去,晌午時分變幻不定的太陽和雲在他的眼前,“很好啊高文,不如我們破天荒聯手一次,直接進今伏擊我軍的卑劣傢伙,壓迫他們進入山谷,徹底憑藉決戰粉碎消滅他們。”博希蒙德所指,很明顯是安條克首席埃米爾阿德索尼尤斯的隊伍,此刻他還沒有輕易撤回城中,而是在相距五六個古裏的另外片高聳山脊上下佈陣,與朝聖者們遙相對峙,在尋找新的戰機。
此刻,在他們的身後,狹長的河谷陣地,自吉麥吉斯旅團營地,再到河口要的路段,控制權重新回到了朝聖者武裝的手中——荒涼的蘆葦地裏,卡拉布里亞士兵用長矛製造了擔架,抬起了收斂完整的佈雷德骸骨,朝着淺瀨處慢慢走去——而在對面,泰提修斯帶着皇帝賜予的紫御旗,並帶着三千後續人馬,已經趕來,與其並肩的,還有喬瓦尼所統率的步兵矛如林的紅手旅團,寒冷渾濁的河水再度被攪渾。無數綁腿和脛甲都在其間跋涉着,發出極大的嘈雜聲。槍矛對着蒼空晃動着一列列而過。
“誰打頭陣?”接着,在山脊上的幾位將官達成一致後。即刻開始扯皮。
“雷蒙德的隊伍已經失去戰鬥力,我的屬下奧森將軍和格里高爾將軍也損失慘重。”高文攤開了手,十分無奈。
“説的我的部眾不是這樣似的。”博希蒙德強烈不滿,接着他看着高文下的坐騎,大聲憤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戰馬都是我們阿普利亞人的!”高文聳聳肩,“沒錯,是在勒班陀俘獲的。按照戰爭公理,勝利者有權處理他所得的任何戰利品。”烈的爭吵,將皇帝欽定的帝國大公爵和亞細亞總司令官都捲入進去,也牽扯到了博希蒙德大,還是帝國遠征樞密會大,抑或是君士坦丁堡的皇帝更大的問題。最後,眾人勉強達成了協議:各自選拔三十名騎兵,在平原那邊孤立的佈滿松木的丘陵擔當武力斥候的任務,因為在那裏。眾人看到了有突厥的小股騎兵在那裏,豎着醒目的狗牙旗,應該也是阿德索尼尤斯設置的前哨點,奪取它對整個戰局攸關的。
也就是。泰提修斯派出三十騎,博希蒙德和高文也是同樣待遇,前去挑戰奪取那座山丘。至於雷蒙德爵爺因為蒙受損失十分嚴重,則前往河口要去休整了。
而後。剛剛趕過來的紅手旅團,共約五千名步兵。在山坡上列成了兩道戰線,前面三支班達步兵支隊,後面也是三支,巨大的步兵矛昂然綿延聳立,士兵綁腿上的冰霜摩擦着擺來擺去的長草,前方是手持鋒利雙手戟的前衞兵,兩側夾雜着用盾牌遮住面龐的意大利老兵。兩翼分別是博希蒙德所部,和帝國的軍隊,緩緩越過兩片山丘河谷所夾持的平野地帶,朝着阿德索尼尤斯所部的方向去。
這時候頭已經偏轉過去了,安條克塔樓上懸吊着的牧首大人,很快又被頭頂上透過三面旗幟上的陽光照耀得睜不開眼,而安條克城門前各處的煙火也慢慢消散,戰場在牧首俯瞰的雙眼裏,出了它猙獰血腥的面目。
踐踏了聖保羅門防磐的突厥人,殺戮了其間的大半朝聖者,而後在桑薩多尼阿斯的指揮下,與狗門出來的部隊如兩條洪彙集在一起,提着染滿血跡的刀刃,再度以密集的重裝武士持盾的隊列方式,對着高文之橋兩側的堡壘去,另外部正在繼續猛攻搖搖墜的阿德馬爾營地,現在還伴隨在聖職長上左右烈抵抗的士兵,已經不多了。
而飄散了煙火的橋頭堡,也已經列滿了來自守衞者旅團的士兵,聖特奧多爾的畫像和旗幟,就懸掛在橋側的木塔之上,整個橋頭堡與其説出堡壘,不若説是用土壘規劃分割出來的野戰工事,最前面的是大約六安娜尺高度的拒馬牆,下面是掘出的壕溝,前者滿了荊刺和帶椏的樹樁,後者裏面撒滿了鐵蒺藜和陶罐碎片。三百名德意志蘭人,赳赳列陣在拒馬牆前,手持全部握着巨大的雙手斬劍,這種劍有兩個劍鍔,中間差距整整一個安娜尺,雙手分別握住,即可當作長劍來劈砍,也可抗拒騎兵的長武器,紛紛舉起,組成了道劍刃之牆。
而布拉納斯則立在拒馬牆後,看着水般近的突厥人,緩緩舉起了手裏的指揮權杖。
“絕不能失去這裏,因為攻城器械場就在彼處,一旦讓敵人奪取了這條橋樑,他們就能完全摧毀我們的器械,那麼奪佔安條克城就等於痴人説夢。”
“默罕默德!”那邊,突厥人軍隊以輕裝的富圖瓦行會士兵為先陣,旋風般突來,奔在最前面的脖子前掛着柳條筐,裏面裝的全是發火罐,健步如飛,拒馬牆後的守衞者旅團同樣立起了許許多多的弓弩手,如雨而下的箭矢,還夾着咕嚕嚕拋下的發火罐,互相碰撞後發的烈火間,許多富圖瓦士兵的肺部和頭顱都被利箭刺穿,嚎叫着誦讀着經文,捂着汩汩血的創傷,慢慢蜷縮在泥土上痛苦死去。但更多的富圖瓦士兵,着如葦列般的長矛,瘋狂繼續踏着同伴的屍體撲來。
而三百德意志蘭士兵依託着拒馬牆東側的凸出牆角,直到西側的簡易柵門間,靠着護城水壕,列成了道長斜線的古怪隊形,劍刃也統一朝右微側着。
但是待到攻守兩道戰線,使用武器合絞殺在一起後,富圖瓦士兵就知道了這道斜線陣的厲害:德意志蘭斜着的劍刃,很輕鬆地避開他們直來直去的矛尖,自左而右,斬擊着他們脆弱的頭顱、部和脖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