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庫曼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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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卡貝阿米婭呆住了，沒想到前腳剛被阿萊克修斯擊潰，後腳那個“藍眼睛蠻子”冤家又過來，這混蛋如何怎麼都不會死？要知道當年她與高文初遇時，對方不過是個衣衫襤褸，穿着突厥奴兵鎧甲的漢，但就是這樣，她不但遭受了對方帶來的極大神創傷，還失去了與諾曼領袖博希蒙德聯手在帝國西部起事的大好時機。￠￡，第二次，是在尼西亞城，她先是使用計策，誘拐來了高文的坐騎，隨後萬箭齊，滿心認為這蠻子肯定命喪湖邊，但誰想那個叫哈吉布的羅姆阿塔伯格暗中放水，高文又活潑無比地生存下來，還差點讓入城的她出了大丑。

這一次…聽古茲説，高文屬下足有六千兵，配合朝聖者瞬間就攻下了另外座名叫澤蒙的城堡，屠戮了四千匈牙利抵抗者，並且開始在摩拉瓦河渡口處設立軍堡，不知意何為。這把卡貝阿米婭的小心臟説得悸動不寧——按照規律來説，高文一出現，她的理想與規劃肯定要黃，而且會出糗，前次是喪失了手與足的“貞潔”這次不知道該失去或者能失去什麼了？這是個魔咒，不折不扣的魔咒，籠罩在卡貝阿米婭的頭上，何處才能祛除！

心神錯亂的卡貝阿米婭跨上馬背，帶着自己部屬，和古茲。德爾堅結伴，朝着風沙彌漫後的大汗王廷而去，古茲看着這位女金手執政官，就不懷好心地阿諛説，“執政官閣下很美，尤其是在這惡劣的環境氣候下，更像是朵綻放的嬌柔花朵。”結果後面抱着羊羔的羅曼努斯毫不顧忌地，使用種諷刺的態度大笑起來，結果卡貝阿米婭眉橫豎，了他個鞭子，也把古茲鬧了個沒趣，眾人便沉默不言。繼續上路。

亞森汗王的“廷帳”即是他的王城，使用巨大的長矛作為支架，下面鋪設了地板與輪子。可以隨時拆卸行走，無數的帳篷、馬匹、牛羊和奴隸，分散在廷帳的周圍，其上帶着金的頂，掛着五顏六的繒彩垂下。在其間帶着各種國度風格飾的亞森。滿臉的疤痕，細微狹長的眼睛，稀疏的須，舉着仇敵頭骨做的杯盞，正在貴客與妾地簇擁間，接待了金手執政官與亡公爵。

“哈哈，你是要叫我皈依你們的教義？不過聽説你們的教義，與正教不同，是止飲酒的。”亞森看着立在其下的女執政官，出野獸般的笑聲。

“是的。主要是共和國要求每人恪守清貧，要是眾人都抱着饕餮的貪慾，整個國度便會腐化，並且還會孳生許多的權爭鬥。”卡貝阿米婭俯身，嘴角揚起自信俏麗的笑容，“此外，鄙教會雖然止飲酒，但不止娶多位子，甚至不止親屬通婚，比如繼母、妹妹…恰好也和貴方習俗暗合。正教可沒這樣的便利。”聽到這個，亞森汗王明顯有些心動了，他身邊就有父親死後遺留下來的美麗年輕的繼母們，當然現在全是他的私有物。但看着下面的女執政官，汗王有意要與她惡作劇，便一把拉過位正在自己身邊斟酒獻媚的長頭男寵，用帶着金環的長長舌條，把對方舐得嬌呼不已，“那麼。貴教會絕男子與男子間的情嗎？”

“很抱歉，絕。”這下連卡貝阿米婭都生氣了，“我們的處斷辦法，與那位皇帝一樣，都是要在公眾場合燒死的，凡是不以結婚生衍為目的**關係，都是可惡的異端。”汗王將頭蓋骨朝膝前的憑几上狠狠一摜，嚇得妾與男寵都退後拜伏而倒，但看到下面的女執政官絲毫不為所動，汗王便又哈哈笑起來，取出另外個顱骨盅，舀出許多粘稠的酒水，“來，酒和女人，還有男玩物，都是讓人沉而難以割捨的。你是佈道者，也是個女子，我相信這點上你做的不會比正教會的前代聖徒們要差——這是庫曼人特製的酒水，你把它全部飲下，本汗王倒是可以考慮棄絕與君士坦丁堡皇帝的關係，本來就對與他的傭兵關係到厭煩，難道他皇都的財富我自己不可以去取嗎——來吧，好女子，飲下去，拿出你打動本汗王的誠心來。”這下整個廷帳內所有人的眼光，都指向了卡貝阿米婭，這種庫曼酒烈就像野馬般，幾名忠誠的同工都牽住了女執政官的衣角，哀求她不可以違背教義，而古茲與羅曼努斯都立在人羣當中竊笑着。這時候，卡貝阿米婭的淡嘴（與她微黑的肌膚互相映襯）顫抖了兩下，接着笑起來説，“如果連這點暗黑都不能接受，又如何承受光明的白上帝之劍，去和盤踞人間的黑上帝與黑彌撒作戰？”接着她踏步上前，接過了汗王遞來的酒盅，灰黃的半截骷髏，還帶着殘存的點點，混雜着酒水腥臭刺的味道，讓她胃部翻動起來，但是很快卡貝阿米婭合上了抖動的睫，下定覺悟，咕嚕咕嚕仰脖子喝了下去。

“有意思，有意思。”亞森汗王滿意地大笑起來，“本汗王暫時不加入你所説的教會，但是會協助你出兵渡過多瑙河，如果未來能按照你所言，攻陷君士坦丁堡的話，本汗王要求三分之一的戰利品，並且割據整個保加利亞與雷斯之地，要當名副其實的瓦拉幾亞大汗王！若是得償所願，立即帶領所有的族人，皈依你口中的白上帝。”

“就這麼説定了…”黑的頭垂在了卡貝阿米婭的額前和腮邊，接着她暈暈乎乎地走了下去，古茲立刻走出來，攙扶住她纖細的胳膊，“我護送你回到旁邊的帳篷裏去。”

“好啊…馬上再談談我們合作的事宜。”卡貝阿米婭的腳步開始變重變軟，眼角斜着，帶着種處子別有的風情，讓古茲心旌飛揚。那幾位伴同來的信徒剛準備上去接應自己的女執政官，就被古茲屬下的瓦拉幾亞騎匪暗中拔匕，給退回去了。而羅曼努斯抱着羊，左看右看，便跟着兩人的腳步後，走出了大汗的廷帳。

進入自己的營帳後，卡貝阿米婭再也支撐不住，側着身子，斜着倒在了帳篷當中的毯子上，只有一隻手還在扶着身軀，髻也散亂了，垂下來的越來越多，酒氣只往古茲的鼻孔裏鑽，這位亡公爵大人再也忍受不住，握住女執政官柔柔的肩膀，就扳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