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郭藥師的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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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傘後，看着如此慘絕人寰場景的聖妹，額前的黑髮在飛動着，她注視着高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權力爭鬥的世界好可怕:對面的宋軍為了給巴拉克特城製造藩屏，居然決堤放水，淹沒數百古裏的良田和人畜；但新羅馬帝國呢？高指示古爾王焚燬了整座伽尼城，難道也算是高尚的一方嗎？

自從皇宋西侵以來，整個河、呼羅珊、花剌子模、伽尼和天竺北部地區，已遍燃兵火，百姓遭殘殺劫掠乃至“自然死亡”（水火和瘟疫無情）者數十萬，城市被焚，河堤被決，昔以運香料、絲綢和瓷器而富庶無的亞細亞地區化為一片廢墟，雖説對羅馬帝國和皇宋帝國來説，仗都是在別人家地盤打的，可是…為了一個所謂高尚的理由互相殺來殺去真的那麼有引人的魔力嗎？

卡貝阿米婭喜歡的是建設，她喜歡豎起一座會堂來，而後開闢田野、溝渠，整頓河水利，聚攏為了生計的人們，振興農商業，慢慢讓所有人富裕起來，像螞蟻在辛勤地營造砂蛭那樣，這樣的破壞摧殘真的讓她到痛苦。

“還是在戰爭結束後，去遙遠的地方嗎？喬治亞的山谷可能是最好的選擇。”卡貝阿米婭的眼神有些哀怨，看着御傘下羅馬皇帝也是她男人的側顏，於心默默下定決斷。

其實，郭藥師和王顯宗串通決開河堤，並未有淹死高什麼兵卒，高只是損失了幾個人，和小部分的輜重帳篷罷了，還淹死了十來頭馱獸，其有頭馱着香水瓶速炮的大夏駱駝。不過因巴拉克特城方圓許多里的菁華平野被洪水噬殆盡，故而對高而言最大的困難，是行軍和地徵得補給。

皇帝立起御營，和眾人商議了一後做出決斷:本地人溺斃得差不多，活下來的對我軍也充滿誤解和畏懼，已不適宜充任嚮導，故而皇帝花費重金，募得伽尼山土著的羣馬匪，“全軍放棄攻擊巴拉克特城，轉為折返往西，沿着山脈高地向小莫夫城前進。”小莫夫城一面靠着大山，一面鄰靠赫拉特城和莫夫城的通道，地理位置可謂十分重要。

當地在天災軍團西侵後，組織起一支三千人的波斯民團自守，並向爾柱和羅馬派遣使者求援，立場是站在高這邊的，可大公平王親自渡過奧克蘇斯河至今，在那道線和高的留守旅團及爾柱軍對峙多，陣營犬牙錯，也不知道小莫夫城現在城頭到底飄得是哪家的旗幟。

不過這對高而言，也不過是場小小的賭博而已。

三翼旅團，並帶無數騎兵、炮兵，野營輜重隊還有僕從軍隊，分為互相呼應的幾路縱隊，穿行在伽尼的曲曲折折的山地裏，他們的右側:決堤後的洪水已經淹到了高地的半處，各種死物帶着骯髒的泡沫浮在了邊沿，發出熏天的惡臭。以至於皇帝特意下令，餓着肚子也要儘量朝沒被洪水和死屍污染的地帶前進。

七後，皇帝的大軍走出山谷，來到小莫夫城下。這座城是幸運的，還沒有人為的洪災波及，高叫全軍於離城十二古裏外的處高四周屯營，並派遣一支騎兵隊去城下，一是為了探知城立場，二是索求補給糧秣。

很快城的大户和法官們組成個二十四人的團體，急速前來皇帝御營裏，他們告訴高:“我們忠貞的立場沒有任何變化，馬給偉大陛下的軍隊提供廉價的糧食和草料。此外我們有個很重要的軍情，要告訴陛下！”皇帝立刻要求他們知無不言，對應的他願意用合乎市場的價格來徵購小莫夫城的糧食，而不是半劫掠式的“徵收”兩個行為一字之差，效果卻是天差地別。

“在先前有支打着鳥獸形狀旗號的軍隊，大約萬人左右，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城市前。領頭的自稱是戰無不勝的大公平王之先鋒將軍，他的隊伍叫‘常勝軍團’，這將軍要我們出城門的鑰匙，並獻出金錢來給他們，不然攻破這裏殺死所有民眾。”

“那後來呢？”

“後來民團登城頭，使用羅馬火和弩砲等武器拼死守衞了三，那先鋒將軍用某種遠程的發石炮，打壞了我們幾座塔樓，但他似乎不敢戀戰，在訛詐失敗後於兩前離開了，朝着大莫夫城的方向。”

“我們一定要儘快捕捉殲滅這支隊伍！”高聲音洪亮，立刻對身邊的將軍們説，“韋薩特。梅洛，立即選出騎兵去追襲這隊伍的火炮和輜重。”在梅洛準備答應時，這羣代表又説，陛下不用着急使用騎兵追擊，因為這支軍隊沿路燒殺搶掠，已被當地名深恨其的樵夫有意欺騙，引入到片浩浩的沼澤當去了。

“沼澤？”高大惑，這裏的地形哪來的沼澤。

原來，郭藥師先前決開河堤後，便向莫夫城的公平王主帥營地靠攏，但沿途常勝軍的士兵聽説小莫夫城也是個富庶所在，心思熾熱起來，和郭藥師商量好“要去篦一篦，點添頭好戰場”常勝軍隨軍的部分家屬也慫恿起來。

郭藥師便答應了，接下來如小莫夫城代表所言:常勝軍打不入城內，只能在野外燒殺一番走人，結果被誤導走入片前後荒涼的沼澤來。

説起來這沼澤也是拜常勝軍自己所賜:一部分決堤後的奧克蘇斯河洪水倒溢，漂沒了小莫夫城以北的大片田野，形成個方圓數十里的泛濫區，當真是報應不。

郭藥師的隊伍是馬兒叫，人兒哄，拖曳着大炮的牛們哞哞，望着滿是泥漿和污水的地帶，進退無路。

藥師焦急萬分，急忙派斥候騎兵四出，要找尋處條能繞過去的路來！

結果這一耽誤是足足兩天。

待到郭藥師的斥候騎兵回來後，告訴他可以繞行七十古裏的路程去莫夫城時——高的軍隊已進迫到距他野營不過七個古裏的地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