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大土王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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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大土王伯丁圓形的祭壇上面是可以投入自然光的天井，環繞着金碧輝煌的穹頂和壁畫，在和巴西利卡長廊間有個可以活動的鐵柵欄相連着，走入進去必須要將其扭開。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高文要求阿格妮絲將城市模型盤端在祭壇前的長桌上。

他們頭頂上，是城市守護神迪米特里的壁畫，這位主保人和聖米哈伊爾在一起，迪米特里年齡接近中年，蓄着黑鬍鬚騎着黑戰馬，手持鋒利的長矛，刺殺了馬蹄下的一頭達契亞龍；而聖米哈伊爾則是年輕人相貌，沒有鬍鬚騎着白戰馬，舉着佩劍，正斬殺一名蜷縮在其下的古羅馬角鬥士，而這位角鬥士是殺害許多基督徒的兇手。

華麗的殿堂中，高文繼續熱情招呼着策策斯。而灰髮的阿格妮絲低着眉眼，畢恭畢敬地將微縮的城市模型擺正。

高文指着“薩洛尼基”慷慨大言，“從這裏到這裏，都是你的普洛尼亞。馬上就記錄在皇都的檔案當中，加蓋印璽，永遠不變。”策策斯心想高文果然不負承諾，動興奮的鼻尖閃着汗珠的反光，貪婪的目光盯住了那個模型。

“多謝陛下。”

“不用謝，如此一年四萬塔索銀幣足夠彰顯你的榮耀了！”高文叉着，斜披着長袍，內襯環形鎧甲，如此磊落答覆到。

“哎…”策策斯這下是額頭上的汗滾落下來。

怎麼可能！四萬塔索銀幣，四萬塔索銀幣，怎麼就這麼點？我要求的可是五分一的俸祿，高文這傢伙簡直太不要臉了！

策策斯於是壓住子，展開先前加蓋了高文“紅手七嶺”印璽的詔書，和氣地提醒還在手舞足蹈的新皇帝説，“陛下，陛下…您是不是搞錯了，陛下，陛下…”退在長桌邊的阿格妮絲不莞爾。

“陛下，陛下！”

“嗯？”高文這才轉過脖子，回來剛才於城市模型上轉來轉去的權杖，注意到了策策斯聲音低微的申訴，“睿智的陛下您是否失誤了？薩洛尼基城去年一年的市民、商埠和港口税金，折算成足塔索的話，應該有一百一十四萬；其中還不包括‘聖迪米特里集市’時徵收的特別税二十三萬，還有整個帖撒羅尼迦的農業税金也有近五十萬塔索。”高文猛地皺起眉梢，若有所思，訝異地對親任的將軍説“居然有這麼多？”策策斯急忙低聲應和，“是的陛下，所以我的五分一的俸祿應該是。”説完他給高文比劃了個數字。

“有這麼多？”高文又重複了這句話語。

策策斯鄭重點頭。

“薩洛尼基有這麼多嗎？我親愛的女官。”高文也急忙詢問一邊的阿格妮絲。

阿格妮絲聲音很清脆明晰，“陛下，策策斯將軍的薩洛尼基區五分一的税金，就是這麼多。”説完她站起苗條的身軀，接過高文遞來的權杖，點着城市模型中央靠海的那一塊，“薩洛尼基城分為七個城區，將軍所享受的普洛尼亞就在這裏，是其中最富饒的，一個城區。”這個解答讓策策斯頭頂轟然聲，像是發了一枚火熊炮——原來高文在詔書文件裏玩耍了手段，他受封的是“薩洛尼基區”而不是本以為的薩洛尼基城，更不是整個帖撒羅尼迦半島…

“原來如此，我想策策斯將軍應該明白了。”這邊高文看看城市模式，又看看小翻車魚，滿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幾名衞士走入祭壇，將腿部有些發軟的策策斯將軍給友善地攙扶走了。

“四萬塔索，他的這個俸祿只相當於過去的十三磅黃金。”看着策策斯的背影，阿格妮絲嘲笑着，“也就一介殿中貴族的年俸而已，就這還想和杜卡斯攀親。”高文看看小翻車魚，口中默然，但明顯對阿格妮絲無心之語頗有觸——杜卡斯家族在雷斯的地產是極其龐大的，再加上其還是當地貴族們的代表，光是聯合沒有壓制，高文心中總歸是有些梗的——他有些理解死去的岳父阿萊克修斯的執念了。

但是，現在還是優先解決阿索斯聖山的盤踞反抗最為緊要。

薩洛尼基城剛剛落入高文手中，整個爾維亞、達爾馬提亞乃至保加利亞的局勢即赫然發生鉅變——在馬斯達斯的號召下，君士坦丁。伯丁同時接受託斯卡納教皇和阿索斯聖山的雙重加冕禮，他在奧赫裏德的新宮廷當中與自己的兒子一起登上王位，同時保加利亞故地普利斯卡正教牧首阿克利達宣佈響應君士坦丁。伯丁的舉動。

自此君士坦丁。伯丁宣佈自己為“爾維亞。拉斯尼亞。保加利亞之大土王”、“正教信仰持劍保護者”許多爾維亞、馬其頓和保加利亞的斯拉夫“祖潘”（地方領主）都歸順了他的權威，無數亡的東羅馬貴族去投奔他，連第拉修姆的伊薩克。科穆寧也承認了伯丁的威權，而威尼斯人也通過扎拉，給他提供武器、金錢和糧秣。

伯丁心中已然產生了個雄心的夢想，他要追隨古代保加利亞大帝西美昂的腳步，在爾維亞、保加利亞和馬其頓建立個龐大的新帝國，壓制乃至消滅高文的新帝國。

另外面，伊薩克。科穆寧率領四千士兵，在先前已迅速抵達了拉里薩城，準備進帖撒羅尼迦。

好在先前高文接受了小翻車魚的勸告，欺瞞了策策斯，得到了帖撒羅尼迦，不然就得被“畢生的宿敵”伊薩克給搶先一步。

而得知薩洛尼基城已投降的伊薩克，急忙將隊伍撤回拉里薩城固守，堵高文進一步向西進入莫利亞半島的道路。

另外面，伯丁組織起六千兵馬，充入瑪戈隆堡，自西北方向封住帖撒羅尼迦。

而保加利亞的各股叛軍也蜂擁而出，他們以索菲亞堡為中樞，出入山隘，嚴重威脅到了埃夫羅斯河上游要菲利浦堡。

許多自北方逃出來的保羅派信徒，告訴了高文這樣的消息——他的兩個旅團，在三個方向遭到威脅。

高文反應也很快，“不要管敵人來自幾個方向，朕優先解決阿索斯聖山，絕掉這羣叛黨的神支柱。”隨後他留下守衞者旅團三個支隊戍守薩洛尼基，而後帶着其餘的隊伍往東回撤，開始於阿索斯對面的海岸上構築封鎖要，並傳令皇都和密西亞的賊鷗快船集羣來提供海上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