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星辰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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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星辰的宿命“不,不一定,是明智的…”待到人們都衝下去後,雷蒙德才結結巴巴地把後面半句説出來,但卻已無人響應,“呃,呃!”大伯爵想要派遣傳令下去把自己剛才沒説完的話講完,但已來不及了:這時候貝庫斯和阿克羅鮑利忒斯帶着數十名鋭,在那內應的引導下,忽然自掘通的地裏殺出,打頭的十名尼基塔斯黨翻開地板鑽出來,二話不説便舉着火銃半跪在地上猛,接連打倒了許多柵門邊的守兵,又將攜帶的火毬點着後到處擲擊縱火。而後鷹塔裏自混亂裏反應過來的卡列戈斯黨,抓起所有手頭邊的武器,順着樓梯和房間殺出來,火光、黑影當中,銃聲大作,許多人近距離內便互相對,接着又同時翻倒傷亡。
“費爾納之仇!”尼基塔斯黨們的口令便是如此。
“阿拉爾曼之仇!”卡列戈斯黨喊的是這樣的口號。
鐥刀、刺矛互相劈砍戳擊,血影錯雜飛舞,在鷹塔內部開始亂戰起來後,得到訊號的高文的旅團士兵和邊民也開始自外牆處猛攻:數架配重式雲梯被推動着,高高昂起的頂端自各個方向抵住了鷹塔中部的突堞或孔,突擊隊貓着穿過雲梯而上;柵門前,突擊隊也開始使用各種手段奮力破壞着,許多箭手和擊軍環繞鷹塔數重,對着上面猛,火和濃煙開始繞着高聳的塔冉冉升起,它真的化為了座煉爐——各個房間和塔層都在混戰,如此直從夜晚打到次平明,守兵死傷過半,底層的柵門、大廳、武器庫等要地都宣告失守。
上層螺旋式旋轉的梯道處,高文方的士兵以擊軍銃手為先手,而持盾和長短兵的居後,一排接着一排打倒撲下來的卡列戈斯黨徒們,煙火霹靂,屍體翻滾,鋪滿了一級級的台階,血到處溢出,士兵的綁腿或靴子踩在上面發出吱吱的摩擦聲,一層又是一層,不斷近着頂層的所在處。
彭斯男爵剛剛走到樓梯入口處,十多名殘餘的卡列戈斯黨徒和圖盧茲的軍士就退上來,將他重新給堵住回去,接着一陣轟鳴的擊聲從下面而來,這羣人頓時被打散,有的人中彈橫倒在階梯上,有的人則慌忙退到了入口兩側,拔劍的拔劍,舉刀的舉刀,都準備做最後的搏。
“有誰,有誰問過我的,我的決策!?都是,都是不聽命令的。高文,高文在哪,我要見,見他…”縮到了耶穌受難像下面的雷蒙德,貼着牆壁扭曲着身軀,眼睛死死看着其上俯視着自己的聖像,還有立在祭壇上的聖矛和棋佈,痛苦地喊着,“別打了!別再打了!我要見高文…”一團焰火炸裂,帶着飛濺的油火——下面攻城的士兵開始往上面扔摻雜着亞美尼亞輕油、各種毒物的火罐和火毬來,他們也模仿當初的皇帝不朽軍做法,用繩網將火罐、火毬給繫住,而後抓住尾端甩動飛擲。
頂層的殘餘守軍裏的勇敢者,開始撲上去準備撿起來回擲,但這太困難了:輕油燃起來極快,並且攻城士兵專門找到凸起的石牆邊角猛扔,使其當即便碎爆燃。
很快鷹塔的頂層紅光漫漫,猛燒起來的火苗如毒蛇般嘶嘶地舐着牆壁和地板,噬着內裏的空氣,不久就有士兵忍受不了從孔上縱身躍下跌成碎塊泥。
慘劇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鷹塔最高層燃燒的火才平息下來,“裏面不可能還有活着的東西…”幾名邊民士兵走下來,對利奧提烏斯、德西烏斯和格里高爾等將軍彙報説,“整個塔樓裏就是活的火獄景象,到處都是屍體和血跡,真是太恐怖了。”最終才從熄火的塔頂,找出了數十具燒得無法辨認的焦屍,裏面也很難找尋出誰是真正的獨眼伯爵來,於是德西烏斯下令將屍體全體就地掩埋。
還有個燒得扭曲的矛頭,帶着些殘毀的矛杆,也被從祈禱室祭壇邊找到送出來,“送到琉西亞軍械司去,這可能是耶穌的聖矛,給它重新修復並找個漂亮的矛杆套上。”五六百名鷹塔的守軍全部被殺,沒一個存活下來,其中卡列戈斯黨完全被滅絕了。
而攻入進去的坑道突襲隊也傷亡慘重,貝庫斯受傷,其中十名尼基塔斯黨只有一人活了下來。
伊科尼烏姆城的高文在得知原本猶豫降服的雷蒙德也在鷹塔內戰歿後,雖十分生氣麾下將軍的殘忍絕情,但也無可奈何。同時安娜的急信也從阿菲永送抵:“勞迪西亞這顆釘子已被徹底拔除,現在我的丈夫您可將右路軍的統領權給布拉納斯將軍,讓他先行率領全軍推進。而您到阿菲永來和我會合。因為初階段的戰鬥已結束,下面要一勞永逸地解決佈雷努斯和黛朵。”此時安娜已送去封充滿傲慢也有恫嚇的信件到南菲宏,“古代聖城已落入我的手中,原本讓您和黛朵到畏懼棘手的叛逆匪徒雷蒙德及其屬下蕩然無存,化為飛灰。圍攻戰僅僅花了我別路軍三個禮拜不到的時間,現在我和丈夫在希拉波利斯的舊殿堂這兒等着你和我妹妹的蒞臨。到了現在,羅馬帝國已經絕無二三君主並存的可能,就像天際不可能出現兩個太陽一樣,該化做星辰的必須要先知曉自己的宿命。”勞迪西亞陷落的訊息傳來後,整個士麥那、南菲宏再到非拉多菲亞姆地帶都是恐慌,“塔爾蘇斯的小女暴君要殺來了!”許多正教修道院開始召喚所屬奴僕佔據院牆自守,很多意大利商船也不安地揚帆離港,農民和普洛尼亞地主們各懷心思,大部分人準備對新統治者的到來持恭順態度,但也有的依舊不願就範,開始北上逃去普魯薩城,報名充當他們認為的正統——約翰皇帝的士兵。
南菲宏混亂的宮廷裏,黛朵悽然不甘地抱着自己的兒子賽奧多利,獨自安靜坐在廳堂當中,喃喃地對站在自己對面的丈夫説,“在夾縫裏苟延下去也失卻了意義。小的時候,我就不過是姐姐安娜的影子,廷官和使女們都會在私下裏説,看啊,她和安娜長得很相似呢!也許她和高文真的會成為太陽,而我則只能安居為一顆星辰。”
“還會有一顆星辰在你身邊永恆不動,那就是我。”這時候,佈雷努斯抓住了黛朵的手,寬説。